第十六章：修行（2 / 2）

宋清、霁儿、鱼月辰行至一田野间，宋清远远便看见一老妇伸出一只手来往竹篮里拿出一个黄盒子来，再从一旁地上的瓦罐里挖出五颜六色的食物塞了进去，身旁少女再接过她填好的黄盒子放进蒸屉里。

一向好学厨艺的宋清哪里肯放过这样令人好奇的民间美食，拉过霁儿的手对旁边的鱼月辰说：“欸，三师兄，我看前面有人做饭，想过去看看，我们快点走如何？”鱼月辰将汉刀收进袍中：“行，我也想瞧一瞧这做饭有什么门道。”

霁儿的笑脸垮了下来成了一个囧字：“又要飞啊？”

“老人家，叨扰了，我们乃是南海花姑观的道士，看见您在弄些吃食，我俩有些好奇，能问问您做的这是什么吗？”宋清一叉手恭敬问道。

先前看见他们过来就躲进屋子里的姑娘竖起耳朵一听：“这两个天仙似的人居然是道士？莫非是仙道？”姑娘从自己的小屋悄悄走了出来，躲到院角有两人粗的树后窃窃看向三人，心想：旁边那个小孩莫不是仙童吧？

老妇脸上堆着和蔼可亲的笑容，放下食材擦了擦手，看着三个年轻人说道：“南海那边来的啊？这么远的路一定很累吧，老身给你们拿凳子去，就在院里头，对咯，小道长们渴吗？”霁儿牵着宋清的手高兴的说：“阿婆，我们不渴！”

三人恭敬的站在一旁候着老人家进院子里拿木凳子，老妇人拿着一条长凳慢慢走了出来，乐呵呵道：“来坐着聊吧孩子们。”她从襜里拿出一根胡瓜递给霁儿，霁儿摆摆手说：“不用，阿婆，我有甘荀吃！”言毕他就从袖子里拿出了半截胡萝卜晃了晃，阿婆眼睛眯得像月牙：“哦，好、好。”

俩人规规矩矩的在小木桌旁坐下，只有鱼月辰站在一边说：“你们坐，我两股之间有痔疮，坐不得。”“噗嗤。”少女在院子树后笑了出来，但她们都不知道鱼月辰并没有什么痔疮，只是怕自己随身带着佩刀坐下后露馅会吓到她们。

院内看着老妇人塞馅儿，明亮的阳光斜射在他们身上，她乐呵呵道：“这是豆腐酿，这黄色的小盒子是豆泡，这个竹篮里装的是一点糯米和剁碎的笋干、葱花，隔壁昨天死了只鸡子讨了点鸡肉沫炒香以后放点佐料，整把野菜碎进去炒匀，嗐，一般来说呢，这豆腐酿是要好几种材料的……”阿婆塞完最后一个豆泡摊开手说：“道爷们也看到了，老身是个穷婆子，家里没什么油水，只有一个孩子是官府那边办差的，这吃的看起来才好些，都是要给那孩子送过去的，他常年在捕头底下办事辛苦，老身就在家做做饭。”

宋清闻言思索了片刻，自己脖子上的蛸纹刺青、胳膊上的肌肉明明被遮住了，老妇人怎么会害怕呢？难道是他们一身的武气？他站起身替阿婆把豆腐酿都放进了蒸屉里，盖上木板盖子后又蹲下添了些柴火，鱼月辰也很有眼力见的去灶台边的水缸里想舀点水添进去，他拿起葫芦瓢子发现缸里头只有一些水：“阿婆，桶在哪？我去帮你挑些水吧，水快没了。”“欸，不用麻烦二位道爷，孩子回来的时候会帮忙挑水的，话说你们来老身这地方所谓何事呢？”老妇人内心欲哭无泪，只祈祷自己这一生行善积德，可不记得得罪了什么人派人上门寻仇来了。霁儿站在一旁疑惑的对风云遮说：“鱼大哥和宋大哥不是什么道爷啊，阿婆怎么了？”

“给。”那躲在树后的姑娘看出来了二人是真心想帮忙，就出来把家里的木桶主动递给了鱼月辰。“嗯……多谢姑娘。”鱼月辰接过两个木桶和担子后让霁儿给自己勒紧襻膊以后就出门去井口挑水去了。

阿婆一看自己姑娘出来了，观察了尴尬的宋清一眼后连忙走过去将她藏在身后：“道爷见笑了，这是我的女儿……”“婶娘！我回来了，咦？淮安兄？你也到我家来帮忙了？刚我还看见澈和兄挑着我家水桶出门去了。”鹿逾尘风尘仆仆的背着小包袱回来了，宋清知晓这是他家以后尴尬的情绪才缓和了下来，老妇人也才把心里的提防收回了肚子里去，打哈哈道：“原来是逾尘的朋友上门帮忙了，快，姑娘，上里屋拿茶叶去，刚刚阿婆错怪了人家的一片好心。”“好。”

“抱歉，白卿兄，我们并不知道这是你家……我只是远远看见阿婆在做豆腐酿想过来看看。”冬日的风夹杂着秋日带来的倦意，难得多云的天气，鹿逾尘拿过阿婆递来的毛巾边擦脸边摆手道：“不怪你，我叔过世的早，以前村里总有游手好闲的男人到我婶娘这欺负她，我长大了情况才好些，现在我当了差已经没人来欺负她了，我婶娘就是害怕陌生男人。”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