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穷人14（1 / 2）

那个被打伤的监工死了。

马拉特被这个消息搞得猝不及防。那人伤势的确很重，但是沃尔高说这个人送到诊所后大夫说确实伤筋动骨了，但是脏器问题不大，也就是说只能算严重外伤，养好了就好了，不至于威胁生命。难道说沃尔高骗自己？就是为了让我放人？不应该，沃尔高不像这种人啊。如果这个监工最终还是死于巴格拉基昂的袭击，那么他就得押到帝国进行审判，而不是在这儿蹲地牢了。因为那监工是帝国人，而在迈纳尔矿区，帝国拥有治外法权，那样的话，巴格拉基昂就别想出狱的事儿了，他大概要在帝国执行死刑的。我可还收了沃尔高的钱呢！这也不太好交待啊。

就在马拉特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送信的人接着说：“但是非常诡异，这个没有死在诊所里，而是在河边发现的尸体，和之前的几具尸体一样，脑袋和胸口都被破坏了。而且，有几桩失踪案的家属开始催我们找人了，虽然都被我们轰出去了，但是这个事儿不解决，容易搞得矿上人心惶惶啊。”

又是这个死法？这意味着X确实没有撒谎，还有人在杀人。如果X这样做是为了搅混水逼逃犯露头，那这个人这样疯狂杀人是为了什么呢？如果只是一般的凶杀案，他需要一个动机啊。可如果还有一个神觉者在杀人呢？他知道这个镇子水很深，但不知道会这么深！

还得接着查啊！但是这可以断定这和巴格拉基昂基本没关系了。

“总之不管怎么样，先去看看，还是我亲自去。”他总是怕万一还是有失控的神觉者在杀人，搞不定的话，在这样的人口密集区会出大事。像帝都那种大城市，有艾萨斯和亲兵管着，而这鬼地方，他马拉特几乎就代表官方神觉者了，而他到这儿来，本质上还是为了看守那个老东西的。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儿啊，好好一个人不在诊所养着，居然死外面了！

“等等！”

“嗯？”报信的小警察听马拉特的自言自语一个激灵站在原地。

“他怎么从诊所跑到河边的呢？”马拉特差点忽略这个关键问题，他一个受伤的病人，不可能自己跑出去，一定得是别人把他弄出去或者干脆就算在诊所弄死的然后再抛尸。之所以这次要抛尸，估计他也知道现在动静太大，有点儿满城风雨的意思，想隐藏自己了。

诊所！无论如何凶手必须得进诊所！甚至有可能就是诊所的人干的呢！

“不去河边儿了，河边儿叫队长去就行了，我要去诊所看看！”

“好！那局长，地牢里那个打人的犯人，还接着关吗？”

马拉特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大手一挥：“放！现在就放！正主儿都死了关着他有什么用！你去叫狱警放人！”

说话间，他已经在大厅里遇上了李卜克内西，马拉特对这个年轻人有印象，所以不等他开口，马拉特就对他说：“你在这等一会儿，一会儿那小子就放出来了。”

“啊？”李卜克内西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马拉特回头补了一句：“我不管你是哪儿来的，干嘛的，在我的地盘儿上老实点儿，明白吗？”撂下这句话他就赶去诊所了，留下李卜克内西自己在原地不知所措。

果然，不一会儿他就看到被带到门口的巴格拉基昂。除了脏点儿，倒也没受什么伤，看来给局长使钱还真管用，他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你可以走了！”那狱警对巴格拉基昂一摆手，就离开了，李卜克内西匆忙赶过去。巴格拉基昂此时还有点畏光，瞄了半天才看清来人。

“是你？”巴格拉基昂诧异居然是李卜克内西来接他，他以为会是马克西姆。但他不知道的是，他被放出来其实没有给任何人打招呼，根本不会有人来接他，眼前的情况纯属是个意外。

“啊，是我，我本来是想来看望你的，没想到正好他们就把你放了。”李卜克内西急忙朝他走去。正午的阳光打在两个年轻人身上，一种热烈在深秋的萧瑟中生长。

“所以说，”巴格拉基昂好半天才适应阳光：“你不是来接我的？”

“他们说要关你七天之后才放出来的。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那个局长老爷神色匆匆的离开警局了，走之前就说放了你了。”

“挨打那人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不应该在诊所吗？”

“去看看吧。”

这两天在地牢里，巴格拉基昂也思考了很多东西，比如打这个人。在他的世界里，也许欺侮工人才是正义，因为他所处的位置，他所受的教育，他接触的人和事都告诉他，他们这些人来到阿斯兰目的就是奴役这里的工人，就是让所有人为了矿场工作。那么其实他也是受害者，让他这样思考，让他这样做的那些人才是真的该打，甚至该杀的。

去看看吧！巴格拉基昂毕竟没有冷血到不顾任何人的死活，况且如果那人死了，自己应该也不会被放出来。

李卜克内西没有反驳，就默默跟在巴格拉基昂身后。

巴格拉基昂回头：“你不是来看我的吗？现在不是看到了吗，我还挺好的，谢谢你惦记我，你可以回去了，忙你的社会调查，忙你的论文，不必跟着我的。”

李卜克内西说我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社会调查，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巴格拉基昂就默认了，随便你吧。

而当他们赶到皮罗戈夫诊所的时候，发现诊所已经被马拉特带人给封了，几个警员在外面站岗警戒，谁也不许进去。

出事儿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巴格拉基昂完全不知道。而当他们靠近想要问问，就被人喝退不许靠近。

无奈有些迷茫的巴格拉基昂打算回到安娜夫人的小公寓，但是此时正是中午，除了安娜夫人之外，应该也没有人在家。想来想去，他想到了沿河路，阿纳托利老爷爷的仓库，不知道今天他是在记账还是清点。他刚想说，要和李卜克内西分手，让他自己玩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