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X先生13（2 / 2）

黑衣人憋了半天，指着马拉特的鼻子憋出来一句：“好，好啊，你他妈真是狗娘养的！我不跟你废话，我找你有正经事儿。”说完就站起身来准备跟着马拉特进他的办公室。

马拉特这两天觉得他的办公室好像他妈的婊子的**，谁想来都行，搞得他相当不自在。那黑衣人见马拉特还站在门口，叼着个烟斗披着个大氅一动不动盯着自己，就用那瓮声瓮气的调子骂道：“你是死人啊？开门啊！”

马拉特一脸看弱智一样的表情冲那黑衣人怒道：“门没锁，你他妈是死人啊不会开门！”

那黑衣人暴怒青筋都起来了：“那我他妈！我他妈在这儿等了一上午！”

马拉特气笑了：“你进去就不等了？我不来你进去有什么用？你来是坐办公室的还是找我办事儿的？”

黑衣人一愣，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气糊涂了，气糊涂了！”念叨着，咣！一脚踹开马拉特的办公室大门。

马拉特怒喝：“轻点儿！操！”

黑衣人吼道：“我赔！妈的！”

那黑衣人进来就坐在办公桌正前面的椅子上，等马拉特挂好了衣服跟着坐下来，他就问：“你是真看不出来我是干啥的吗？”马拉特回道：“我要看不出来你是干嘛的我早把你扔出去了。就是你现在这副尊容，你自己没照镜子看看吗？”

黑衣人钢牙咬碎：“我照他妈！我来是要你配合配合我，我要抓人！”

马拉特眉头一皱：“我头回听说你们办事儿还要我们配合。这也就是我，一般的警长谁知道你们是干嘛的？我们这个镇子上最近出了连环杀人案，死者都是被摘了心挖了脑子，我就知道一定是神觉者干的。我以为这种失控的事儿都是教会的工作，我这两天一直盯教堂呢，可那里神父说不知道镇子上出事儿了，我怕他是教阶太低了什么都不知道。没成想是你们这些搞惩戒的先来了。你先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黑衣人晃晃脑袋：“哎呀，杀人不是什么失控，我干的，我翻阅之前的档案，有几个叛逃的有阿斯兰背景，你这儿是个三不管的地界儿，我就琢磨着搞点儿动静把人逼出来。昨天晚上，我正想对一个小子下手，终于，逼出来一条大鱼。我跟他从镇子里斗到镇子外，眼看我就成了，结果不知道哪儿来一个家伙，我连影儿都还没看见一拳就给我闷倒了。我疏忽了，我没想到大鱼不止一条！这一拳，这个亏吃的这个爆！我手里拿着的神器都丢了。他妈的，不抓住这两个玩意儿我回不去了，回去就得死。我知道迈纳尔的警长马拉特·罗格斯是什么人，就找到你这儿来了。”

马拉特听他说完，轻轻的把嘴里的烟斗放在一边的窗台上，接着暴起腾空双手抓住黑衣人的衣领把他掀翻在地，黑衣人的后脑勺咕咚一声结结实实的敲在了地上。黑衣人吃痛，双手攥住马拉特的手想要挣开，骂道：“你他妈干什么！”却发现根本挣脱不了，马拉特的力道几乎超出自己一个重量级！他此刻看到马拉特双眼血红，鼻子喘着粗气，却故作冷静的明知故问：“你说，十条人命，是死在你手里的？”

黑衣人眼珠一转：“人是我杀的，不过不对啊，我杀了四个。”

马拉特双眼更加迷惑了，甚至忘了质问黑衣人：“四个？”

黑衣人无奈道：“我都告诉你实情了，杀了就是杀了，杀几个有区别吗？这有什么撒谎的必要吗？四个就是四个，昨天晚上要杀第五个，结果碰上了血骨刀马克西姆，让那小子跑了。你别把别的乱七八糟的罪名按在我头上，你拿我当平账的可不行！另外六个是你自己工作能力差，跟我没有关系！”

“四个就不是人命了？杀了四个无辜的人，按你们艾萨斯（ISIS伊苏利亚特情局）的规矩，我现在宰了你合情合法！”

黑衣人冷笑一声，那一只独眼竟也能射出一道凶光：“要不你试试？”

马拉特说的当然是气话，宰了他，艾萨斯盯上自己就等于判了死刑了。他慢慢放开双手，走到窗台边拿起还未熄灭的烟斗叼在嘴上，头也不回的淡淡的说：“需要我做什么？你最好这两个月之内把问题解决掉，两个月之后我可就帮不了你了。我在迈纳尔的事儿完了，两个月后我就调走了。”

黑衣人抖了抖衣服，站起来说：“你有点太瞧不起我了。至于能找到人，其他不是问题。我需要你帮我通缉马克西姆！各处设岗哨，严防死守。他应该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就算通缉逮不住他，一旦他失控，也就算是成功了。能做到吗？”

马拉特望着窗外的石板路，他看见那个衣着华丽带着金丝眼镜的青年正朝着这儿走来。他说：“问题不大，我可以安排下去。不过你怎么称呼？”

“X！”

那人留下一个字母代号，就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马拉特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好吧，X先生！”

昨夜的李卜克内西是兴奋的，他高兴自己能和这么多的工人如此融洽的讨论，在一起吃饭喝酒，他为自己能走进工人中间而感到骄傲。他想今天再来一趟警局，巴格拉基昂被关起来之后，他都没来看望过他，事情也是因自己而起的，如果不来看望这位勇敢的少年，就好像有点对不起人家。于是李卜克内西就赶来了。

同样令人难忘的，是李卜克内西昨晚做的一个梦。他梦见自己一个人走在一个阴冷黑暗的隧道洞穴之中，漆黑一片，脚下的路泥泞坎坷，他在梦中努力的向前走着，一脚深一脚浅，不是踩进了泥坑，就算踩进了水洼。他时而扶着墙壁，时而扶着双腿，在里面孤独的前行着。后来他隐隐约约望见前面有一处亮光，那亮光熹微而遥远，没有方向的漆黑隧道里，他只能拼命的向着那道光走去。寒冷侵蚀着他，孤独陪伴着他。但是他听到，身后好像响起来一些脚步声，回头，望不见人，但是他坚信有人跟着他的脚步和他一样在向前走，那种孤独好像淡了些。可是走啊走，在那光芒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朗的时候，仿佛很快就可以走出这里的时候，忽然，他倒下了。他仰面朝天，黑暗并未有什么改变。他无法呼吸，无法站立，只能仰望这黑暗，仰望眼皮上方，一丝丝亮光闯入这黑暗。然而在他倒地之后，他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那些是鲜活的人，好像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他们手中拿着花束，经过自己的身旁时，被放在自己的胸前。他们人越来越多，如同潮水般涌向那道光芒，而自己也已经被鲜花覆盖。他知道，那些人一定走到了光明的出口，他在灿烂的花丛下，从此不再感到孤单！

就这样，李卜克内西带着微笑醒来了，接着就听到了尼基塔敲门的声音。

然而在李卜克内西走进警局之前，一个警员几乎是飞也似的闯进马拉特的办公室，告诉了他一个极其惊人的消息。

马拉特烟斗掉在地上，怒目圆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