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是死士(1 / 2)

那是军靴踏水而来的声音,急促但整齐有力。

这么晚,这种天气,不会有人来找他。

他只是个养马的废人。

南云秋也听到了,屏住呼吸,他也具备分辨不同声音的功力,当然也是苏叔教他的。

整个大营,没有人知道苏本骥的来历,更没有人知道他的功夫如此之深。

难怪南云春称呼他为苏残废,对亲弟弟师傅的来历竟浑然不知。

“砰砰砰!”

“谁呀?”

“我,偏将南云春帐下的,有急事找三公子。”

“哦,你稍等,马上开门。”

苏叔朝南云秋使个眼色,意思是,事情蹊跷,你来应付看看。我,只是个马倌儿。

门开了,南云秋侧着身站立,老苏站在斜对过,一副憨厚的样子。

“军爷,大晚上来找三公子,发生什么急事啦?”

来人正是刚刚和南云春接过头的小校!

见南云秋果然就在眼前,顿时喜出望外,慌慌张张道:

“三公子,大事不好,朝廷来了钦差,要抓大将军开刀问斩,你快去看看吧。”

“你说什么?”

听到这个噩耗,南云秋顿时吓哭了,刚才的那份警惕早忘到九霄云外,就连苏本骥也蔫了。

这种事,是编不出来的,再说,对一个废人和孩子,也没必要瞎编排。

“三公子,那就快去看看,老苏陪您一道去。”

苏本骥在外人面前,也改了称呼和口吻。但是被小校拒绝。

“算了,你去添什么乱,南将军又没让你去。”

眼前的小校,苏本骥素来不曾见过面,不了解他此来的用心,又不敢贸然怀疑,便咳嗽一声,朝南云秋努努嘴,要他小心防范。

然后把油伞交到他手里,摆了个以伞当刀的姿势。

“走吧。”

“三公子请。”

“你先走,前面探路。”

南云秋也贼精,他可不敢走在前面,会把身后交给别人。

而且,他还以探路作为借口,完全说得过去。

毕竟,他是三公子,命令一个小校绰绰有余。

小校暗笑一声,心道:“小子,还挺精的,不过没用,你那三招两式的,对付寻常的军卒还行,大爷我可不寻常。”

路面上坑坑洼洼,积水很多,小校穿着军靴,不怕沾水,而南云秋穿的却是软底布鞋,已经湿透了,那滋味凉凉的,沉沉的,不好受。

但他仍然坚持着,心情忐忑不安。

走着走着,他感觉路好像错了,两旁变得空旷。

这不是通往大营,而是绕到了河堤上。

“哎,你不是说去大营吗,来大堤上干什么?”

“当然是这里更幽静……”

小校话音未落,猛然转身,手中一直握着的短刀划了个弧线,狠狠削来。

南云秋虽然心里有防范,二人也保持着三四步的间隔,但小校身高体长,刀锋已经来到面门。

对方骤然发难,露出了真面目。

南云秋情急之下,来个佛祖坐禅,向下猛蹲,短刀砍在伞尖上,将油毡布划开一大半,油伞变成了光秃秃的木棍。

“你不是南云春帐下小校,你是谁?”

“别问那么多,知道越多越伤心,你只需知道,今晚你们南家人都得死。”

小校改削为刺,一个箭步扑来,溅起坑里的泥水。

南云秋持棍为刀,迎着刀锋而去。这根棍很沉,木质牢固,对方刀锋再尖利,也不会刺破木棍。

要是动作不稳,很可能还会扎入其中,拔不出来。

果然,对方没有上当,兵器刚一接触,迅速将木棍挑开,一个猛虎扑食,奔着南云秋胸口就来。

南云秋大惊。

这种打法不像是普通的军卒。他见过军卒比武,多是以力道和勇武取胜,技巧和套路很少。

眼前这家伙不仅招数多,很灵活,同样力大勇猛。

眼看对方扑到胸前,再想抽回木棍已经来不及,他只好猛然后退两步,利用空档撤回武器。

而小校就势双手朝地一撑,来了个前空翻,以双脚为兵刃,狠狠踹了过来。

南云秋刚刚撤回棍子,无法回防,便迅速后退一步。

虽然卸了对方一点力道,还是被踹翻在地,而木棍也借着惯性抡在对方小腿上,发出嘭的闷声。

要是内力深厚的高手,打向胫骨的那一棍,肯定能让对方马上失去战力。

可南云秋毕竟还是孩子,所学知识停留在纸上谈兵。

上树、下河、骑马,那些都是他的绝活,但力气和同样年纪的孩子差不多,所以一棍下去,小校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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