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将军的寿宴(1 / 2)

南云秋虽是将门公子,出身富贵,却没有富家公子的那种骄横傲慢。

他很善良,很疼人,也吃得起苦,有时候也很倔犟。

尽管练了许久,仍然在一招一式的琢磨。

“苏叔,怎么样,还可以吗?”

“别废话,继续练。”

小孩子就需要夸赞,但是苏叔却不让他如意。

苏叔叫苏本骥。

身份很神秘,据说年轻时参加过秘密帮派,后来到了河防大营从军。

曾和南万钧并肩作战过,被敌人砍断手臂,于是便退役在家,拿着微薄的抚恤。

日子过得不易。

去年夫人又被一家经商的马队撞伤,肋骨断了几根,自此便失去劳力,回盱眙老家养病。

南云秋很疼人,隔三差五从家里偷偷拿来好吃好喝的孝敬他,还央求父亲给他安排了喂养战马的差事。

一个月下来,也能落下几两银子。

苏本骥喜欢这个孩子,一直偷偷教授其刀法

他的刀法看似无门无派,既非军中常见的以力大凶狠的套路,也无江湖名家那些花里胡哨的技巧。

而是特别讲究快和准,在实战中非常管用。

快,强调速度,在几招之内击溃对手。

准,强调火候,如击杀对手的部位和力道。

凭着这套刀法,苏本骥也曾行走江湖多年,死在他刀下的不计其数。

但是,对于他的过去,却讳莫如深,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为什么年过不惑还要参军入伍。

还有,他左胸口那道狰狞的刀状刺青,更是平添几分神秘和惊悚。

南云秋很好奇,问过多次,都被他搪塞过去。

“苏叔快看,我劈中了!”

南云秋兴奋的大喊大叫,的确就是个孩子。

苏本骥也瞧在眼里。

激起的水波很小,说明刀法精进不少,鱼断为两截,血水翻冒,说明角度和力道精准。

他点点头,露出赞许的目光,很快又板起面孔。

“虽然劈中了,但力道过猛,对付鱼啊,蟹啊这种小东西,应该用刀尖削,而不是用刀身去砍,更不要砍为两半。

你瞧瞧,你是练刀的高手,还是鱼市的贩子?”

南云秋撅起嘴,有点不服气,嘟嘟囔囔:

“这能怪我吗?刀本来就沉,早知这样,练剑就好了。”

老苏见状,连忙又换出副慈祥的面孔,语重心长:“什么世道练什么兵器。舞剑,太平时更多,而乱世,刀更有用。”

“那什么时候才是乱世,打小爹和您就教我纸上谈兵,不打仗,学那么多有什么用?”

“你这孩子,好好的日子哪有盼着打仗的,平时就不能学了吗,大不了,可以沙盘推演嘛。

再说,我给你讲过那些从军的经历,疆场上千变万化的特点,都很有用。你要勤思多悟,反复琢磨,自古以来名将都是那样炼成的。”

“哦,徒儿谨记。”

南云秋抱拳拱手,还颇有江湖好汉的味道,老苏也被逗乐了。

他俩虽然没有举行过拜师仪式,但感情上确实是师徒般的存在。

甚至,还把他当做了亲儿子悉心栽培。

南云秋揉揉酸麻的手腕,继续削砍着还能动弹的半条鱼身。

苏叔曾告诉他,不管何时何地,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庇护亲人。

要永远记住,江湖险恶,人心不古。

命,只能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能轻信任何人。

这就是世道,这就是人心!

师傅能说出这番话,也不知道过去他究竟经历过什么?

……

“今天寿宴人多眼杂,你就在卧房呆着,千万莫要让外人看出破绽。”

南万钧整理完毕,搀扶起夫人慢慢走进屋子,不忘叮嘱。

“知道啦,又不是头一次,我都一大年纪了还要这样装,烦都烦死了。”

“你懂什么?等你母仪天下的时候,就会明白,付出所有的辛苦都值得!”

南万钧又交代一番,才起身去赴宴。

身后,南夫人掩上房门,从衣服下面抽出特制的圆鼓鼓的枕头,瞬间从孕妇变为平腹。

她扔掉枕头,恼恨道:“几十年了,左一回又一回,烦透了。”

“大将军乃国之长城,末将祝大将军寿比南山,永为国之柱石。”

寿宴开始,没有丝竹管弦之音,当兵的不兴这个,取而代之的是觥筹交错声,更有味道。

第一个敬酒祝寿的,当然是白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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