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个孩子说（2 / 2）

为啥老爸要特地问这个呢？是我的错觉吗？

“谈对象了吗？”

“老爸啊，你老问这个干什么啊”，少年将右耳的耳机又换回了左耳。

“什么叫老问这个干什么，我是你爸，当然要好好问问你这方面的情况啊，这关系到我抱孙子啊”，爸爸微微回头看向后面，弟弟坐在少年的旁边玩着手机，他闻言抬起头看了一眼少年然后说道：

“哪有啊，爸，哥他不是那种会谈对象的人了”

“什么啊，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我没有说哈哈”

“就是有好吧，那你高考考了多少分啊？”

......

我的心里逐渐燃起一股火焰，我看着它逐渐燃烧，烧毁了我内心里所躲藏的某些东西，随后带着那些灰烬从我的心里跑出来，钻到了车轱辘里，让这趟旅途变得梦幻而又迷离。

我们回家的时候才刚刚中午，奶奶在家里做好饭等着我们，我一下车就大声地喊她，她在屋子里回应我，我再次大声地回话，然后带着箱子里的东西，进了屋。奶奶总是在问我这一年过的怎么样，学习上还有生活上。

为什么连奶奶都要问这些问题呢？以前她有问过吗？是错觉吗？

老人家看见男孩回来了看上去很高兴，问着男孩这件事那件事，男孩一边吃饭一边认真地回话。弟弟吃完饭之后就跑回自己的房间玩手机去了，少年吃完饭之后也很快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爸爸抱怨说两个臭小子只知道玩手机，一点也不记奶奶，老人家笑着摆了摆手。夏季回到房间后将吉他包从柜子上小心地拿下来，随后拉开拉链取出了里面的吉他，吉他看上去有些老旧了，但是保养的似乎很好，闻上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终于可以好好地弹一段时间了，果然还是村里好，空气清新，环境又安静，就是喜欢这种安静而且又透着一丝悠远的味道。

少年抱着吉他走到了院子里，随后带着一个小板凳坐了下来，在手机上选好谱之后弹了起来。

村子里响起鸟鸣，还有不远处传来的村民的说话声和三轮载货汽车的喇叭声。少年弹的正欢的时候，爸爸却忽然大喊让男孩进去一起讨论有关弟弟志愿的问题，虽然男孩看上去有些不太情愿，但他还是将吉他放了回去。弟弟是个好学生，高考考了五百多分，由于地区的原因，虽然这个分数不算多么优秀，但是已经可以上一些不错的大学了。

“你觉得这个大学怎么样？”，爸爸指着书上的一个大学对着少年问道。

“挺好的啊”，男孩马马虎虎的回答了这样一句话，视线在自己手里的手机上，爸爸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一把夺过了少年手里的手机。

“你能不能好好的对待这件事，这是在帮你弟弟填写志愿，别马马虎虎的，这是大事”，爸爸将手机丢到了一边，少年摆摆手，有些不情愿地看向了书页。

“知道了爸，我在认真啊”

“我看你就没有认真”

“哪有，我有在好好认真的在看书上的学校”

“为啥不叫小天一起来讨论啊，这明明是他的大学”

“我们昨天已经讨论过了，然后就选出了这些大学”，爸爸坐起来，将书往少年这边推了推，少年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将书拿到了眼前。夏季和爸爸讨论了很久，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大致得出结论，但是爸爸似乎又不太放心，看着书本又重新仔细地斟酌着。少年看着盯着书本有些皱眉的爸爸微微发愣。

上次我高考出成绩的时候，爸爸似乎也是这个样子吧。

今天的晚餐奶奶特意做了香干炒肉，夏季说奶奶的手艺还是那么好。吃完晚饭之后，夏季没有立刻就跑到自己的房间去弹琴，而是跑到了外面去运动，他站在自家轿车的旁边，按照自己的意愿胡乱地活动着身体，脸上带着有些稚气和细看之下有些奇怪的笑容。

“他在干什么”

“不知道”

我的耳朵里突然飘进了这样一段对话，我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那边是一层又一层厚厚的绿幕，我看着哪里，那边却好一会都没有声音。

少年停了下来，在原地稍微踱步了一会，随后他跑进了厕所。

爸爸说要带弟弟去他们班主任哪里再去看看有关填报志愿的问题，就带着弟弟开车离开了。少年待在家里一整个傍晚都在弹吉他，当手指疼痛的受不了的时候，少年放下了琴，然后就去陪奶奶聊天了。

婆孙两个聊了很多东西，从上学聊到放假，还有关于弟弟上学时候是不是淘气之类的话题。从有趣的到无聊的话题，从平时会发生的小事到大家都知道的一些大事。

听老爸说老师推荐的学校其实和他们自己选的学校差不太多，但是老爸还是不太放心，想着就在正式填报志愿之前再好好想想，但是今天晚上就不用再详谈了，这对我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

晚上的天空忽然就放晴了，明月挟裹着大片大片的星辰占领了夜空，和着灯光将夜晚点亮。

第二天，天气依旧很好，斜阳就像是数学试卷上出现的几何图形一样落在了少年的脸上，他眯眯眼，随后就从睡梦中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