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青梅竹马（2 / 2）

姜婷在房间听着父母的话，走出来，跪在父母面前，“爸妈，你们这把年纪了还在为我奔波，别为我操心了，别人能吃苦我也能吃，我只跟着叶大哥，他去哪我就去哪。”

“不行，你别幻想着下乡的生活有多美好，耕田种地，洗衣做饭，很艰苦的。你不要被知青办的工作人员忽悠了，而且好多年都不能回家啊，我们舍不得你。”韩大娘哭了。

“你再联系下你的姐姐说下婚期，我去知青办找一下老于，注定要下乡的话，还是去你姐姐家吧，至少离得近些，也有人照应。”姜大爷催促着妻子。

“爸，我不要去姨妈家，我不要和表哥结婚，我们是近亲，将来生的孩子不健康的。我学的医学，你听我的。”姜婷拉着姜大爷的胳膊，满脸的乞求。

“孩子，听爸妈的话，啊，你跟朵花似的，白白净净又没有对象，下乡了还不知道被什么人给盯上，你还年轻，不懂现在的世道，爸妈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能让你去。”姜大爷说完就冲出家门去找老于了。“婷婷，你放心，你姨妈家的大儿子，是军人，长得一表人才，又是知根知底的，能配你的。”韩大娘帮姜婷擦眼泪，“将来逢年过节的，你还能回来看看。”

姜婷对自己的未来也迷茫，但是确定的是，叶大哥去哪她就去哪，她心里很乱。韩大娘也不知道女儿在想什么，她只知道，去了边疆，再想回来就不是简单的事。

姜婷跑出门，找到叶之新，“叶大哥，到时登记的时候我和你一起。”

“下乡条件艰苦，你吃不消的，别去了罢。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等我回来。”叶之新的表情也很痛苦。

“等不了，我爸妈现在撮合我和表哥，我们都没有见过面！叶大哥，我们结婚吧。”姜婷有点急了。

“现在这样的环境不允许的，都专注在上山下乡运动，为革命事业奋斗。婚姻是大事，也不能这么草率就决定。”叶之新拉着姜婷的手，“现在我们遇到了困难，要做好长期分离的思想准备。”

“叶大哥，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们之间就这样结束了吗？”姜婷恍惚着掉下泪来。

叶之新微微一愣，“我也不想，大环境如此，由不得我们了。”

姜婷和叶之新，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一条巷子里，从小学开始就一起上学，放学，一同度过了无数青涩又美好的时光，那是纯真的岁月，悠长的友谊。直到初中，情窦初开的年纪，忐忑的时期，在这个阶段，两人发现自己对于对方的一切都敏感起来，无论是美好的瞬间还是微笑的脸庞，都可以在对方心中燃起火花，这个年纪的我们，每天都期盼着迎接璀璨的黎明。

叶之新高中毕业的时候，拉着还在上高二的姜婷的手，勇敢迈出了第一步，“姜婷，我喜欢你。”

姜婷昂起头来，“我也喜欢你，叶大哥。”温柔的笑容和肯定的回答，心有灵犀，彼此的关系更加紧密而牢固。

“那你继续努力，我在大学的校园等你。”叶之新充满了年轻的朝气。

“嗯，我会追赶着你脚步，为未来的梦想努力奋斗。”从此，两个学校，各自探索和学习，有着不同的氛围和使命。

可惜在这个热火朝天的年代，造化弄人，在医院实习的姜婷，即将远离她爱情和梦想的舞台。姜婷和叶之新的美好回忆只能封存。再次回到家，姜大爷已经在家，看到姜婷进了门，拉着她的手坐下道，“婷婷，我和知青办的老于说好了，明天我带你去登记，去你姨妈的家乡，离家200多公里。你一定要听我的，不要去边疆，啊？我和老于说你的婚事是早就定好的，他知道你是要嫁给军人，老于说大龄男兵搞对象，成家立业的问题不能落后。在这个事情上是支持的。”

“怎么不说话啊，婷婷，你和叶之新肯定成不了。”韩大娘苦口婆心地劝说，“非常时期啊，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可是你细细想想我和你爸的做法，也并不是全无道理。在人生大事上，我们不得不烦人，你要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宁愿和喜欢的人吃苦，也不愿意随便拉一个凑合，那可是我的一辈子啊，爸！妈！你们懂不懂啊！”姜婷哭得两眼通红。

“我是童养媳，跟着你爸，从小到大，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像亲人。再怎么热烈的感情时间长了终究是如此…”面对韩大娘的劝说，姜婷心中思绪翻腾，如汹涌的潮水，她的心底深深明白自己对于这段婚姻的拒绝，但是看着爸妈心力交瘁的模样，她自责了，迟疑了。

“叶大哥，我妥协了，我接受了家里的安排。”在一片漆黑的光线下，姜婷注视着面前的人。

“对不起，我也没有好的办法。这样的岁月不是我们想要的。”叶之新慢慢蹲在了地上，无奈抱头哭泣。

两人一起去了知青办，表情木讷，流水般的人一个个被询问会做什么，在家里做过什么体力活等等。后来，叶之新去了西北，姜婷去乡下，和军人成婚。

出发前几天的晚上，大家挑了一家旅社聚餐，诉说离别。

当告别的时刻越来越近，心中充斥着无法言喻的哀伤。我们希望时间停滞，沉重的氛围无处不在，冰凉的泪水缓缓滑落，这些过去的时光一直存放在我的记忆里。

“你们喝酒了吗？”我打破叶教授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