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暗恋（1 / 2）

青涩的校园，枯黄的落叶，一片两片轻悠悠落在小湖面上。

你好像感冒了，还来小湖边吹风。

你知道我为什么感冒吗？

着凉了吗？

不是，因为我对你没有抵抗力。向贝，我们在一起吧。

高一开学的时候，我们是前后桌，他1米9的个子，我1米6的个子，我们身高相差巨大，偏偏他是坐在我前面。从拘谨的开始到课后说笑打闹，分享零食，吵吵闹闹地轻松度过两年时间。

有时会因为一些事翻脸不认人，有次上课，黑板被他挡住了，我跟着他的头动，他往左我就得往右，我烦的用笔或尺子在他后背点他，他一激灵立马转过头瞪我，又不能声张，只能矮下半个头。

下了课和我吵嘴，“你烦不烦，每次上课被你骚扰！”

“我也没办法，谁让你挡我视线了？我还着急没找你算帐！”

他烦不胜烦，“你嫌我挡你视线，就去和老师说换位置。”

“你嫌我麻烦你去说啊，我坐这排挺好的。”

他气极了的时候就不理我，这次更加严重，整整一个多月都没有理我。课间就跑到教室外面楼道栏杆边看风景。天天进教室我们也不打招呼了，当没看见对方。还好学校经常变换位置，我们隔开了，有了距离感，本来应该稳定的生活，恰恰相反，感觉躁动不安起来。

每当我倾听自己内心声音的时候，他就会如鬼魅一样悄然出现，打破我内心的宁静，让我哭笑不得。没错，他很幽默，这是无法否认的。

再后来，因为换位置他又一次坐到我的面前，隔天早上早读课他带了个锯子来，同学们看见都好奇，看他把板凳的四条腿锯短了，一坐下去立马像个小学生。

“哈哈哈”哄堂大笑，大家都觉得他很搞笑。

看他蜷缩着腿我也没心没肺的跟着乐呵。

“怎么回事。”班主任进教室来问情况。

“老师，凳子高坐着不舒服，不能专心听课，我就锯短了。”

“这是学校资产，你说锯就锯了，明天看大门不顺眼，是不是就去拆了？”

“那是不敢想。”又是一阵笑声。老师一顿高三了要认真学习的忠言逆耳灌输，就此揭过。

每天放学后，他总是去操场上打篮球，临近晚自习开始，才喘着粗气，从门口冲进来，小麦色的皮肤泛着红晕，大汗淋漓坐回座位，回头对我挤眉弄眼。

我送他个眼白，言不由衷“臭烘烘”。却盯着他脑后头发丝的汗珠一滴滴滑落，耳边只剩徐徐的风声。我从来没有去操场看过他打球，只在教室听到远处传来的阵阵喝彩声，更多的是女同学的加油声。现在回想，我是迟钝的。

越是高三，学习越是紧张，有的同学就是要抓住爱情的尾巴。学习的紧迫让人寒心，需要爱情的漩涡来转换心情。我是坐在教室靠窗口的位置，居然有人给我扔小纸条，还是女生，什么情况？展开看内容：“刘昊然，我喜欢你，喜欢看你在篮球场大汗淋漓的样子，喜欢你运球投篮的样子……”

赶紧往前面课桌上一丢，不能看不能看了。我脸都红了，搞得我做贼心虚的样子。

“你干嘛，给我扔什么了。”他走到座位，拿起来看，然后默不作声了。

我从后面用笔戳他的背，“偷着乐呢？转过身来呢。”

他不动，脖子都红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就暗自开心吧。”

我翻翻眼白，内心感到不爽，觉得没劲。

周五放学，我突然想去篮球场看打球。远远就瞧见篮球场被包围得密不透风，十几个人在圈里奔跑跳跃，周围阵阵喝彩，在这寒冷冬日里，莫名让我感到温暖。我的目光立马锁定在刘昊然身上，似乎一种本能，我的目光搜索着给我扔纸条的女生，果真在！

风一吹来，我一哆嗦，居然走到女生旁边，刘昊然从她身边跑过，带来一丝热浪，嗨呀，一记三分球！旁边的女生立马欢呼雀跃，刘昊然朝着她招手，女生跳起来，发尾如篮球般从空中划过一个美丽的弧线。“啧啧，这种成就感，超级棒吧。”我的心里鄙夷得不行。

我回到教室收拾书包，准备回家。周末了，路上骑车要一个小时呢，想想这么冷就怕。

出了校门，老远一个声音传过来，“向贝，等一下。”

“干嘛。”我不耐烦地停下来，“有什么事快说。”

他看看我，欲言又止。“没什么了，路上慢点，下周再见。”

我挥挥手，离开了他，肚子里顿时感到一阵酸溜溜的。

他家离学校很近，一条街的距离，而我需要住校。

周一晚自习结束，雪舞轻扬，寒风冷冽，往宿舍楼去的路上，会经过学校的小卖部，他默默站在昏黄的暖光里呼我，“向贝，过来”。

他向我招手，往他后背看去，那个女生也在，我磨蹭着过去，他拉着我胳膊躲进小卖部，捧上一碗热乎乎的粉丝汤，一缕白烟似的蒸汽在空气中飘荡，模糊了他，立马热乎了我的双手，“请你喝汤，快喝，快喝。”

我小口小口地喝，汤汁慢慢流入口腔，暖暖的，温润的，外面地上的雪都散发浓郁的香味。一丝丝的幸福蔓延开来。情不自禁地眼睛偷偷瞄着那个女生，问刘昊然“你认识她吗？你们熟吗？”“认识，她叫秦岚岚，是隔壁二班的，还不熟。”女生嘟嘟嘴，朝着他笑。

“我回宿舍了。”我放下碗扭头就走，都知道人家叫什么，哪个班的了还叫不熟？

“哎，哎，好好的这么着急干嘛。”他嚷嚷着说。

“天气太冷，我要回去泡脚。”说完我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