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噩耗21（2 / 2）

这一次回来了，说什么也不要他去捉那什么白狐了。

大不了就挨那官家的罚，罚钱也好，挨板子也好，说什么都不让汉子再上山了。

等来年了，就劝汉子不干这猎户的营生了。他往年给家里的钱，自己都攒着，咬咬牙也能去镇上开个小铺子。

卖茶水也好，卖馄饨包子也罢，总比着这让自己担惊受怕的好。

妇人一边在门口等着，一边脑子里想着。

就这样，妇人一直站在门口等到了傍晚。

阿宝好几次都拉着妇人的裙角，说着自己饿了，妇人都恍然未觉。

只留着阿宝一个人坐在炉火边的小凳子上，撅着嘴，饿着肚子。

终于，有一个被妇人拜托着上山去寻汉子的猎户来到了院子外头。

妇人原本见到他，脸上露出笑颜。

是不是自家汉子回来了？

却是见到那猎户着急忙慌地跑过来，脚步着急的还在雪地里磕了一跤。

来到院子外，也不进院子，就在那喊着。

“阿宝妈！你快来！你家汉子他，出事了！”

妇人一听，心急如焚。当下提着裙摆，都顾不得披一件厚袍子就踏着雪出去了。

跟着猎户，妇人问到。

“刘叔，我家汉子他怎么了？”

那叫刘叔的猎户在前头，领着妇人。

“你家汉子他……哎！你过去自己看吧！”

刘叔实在说不出口，重重叹气一声，闷着头不再言语，自顾自地在前头领着路。

妇人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念头，但是没有亲眼见到，终究怀有一丝侥幸。

应该不会的，应该没事的。

终于，刘叔带着妇人到了入山的路口。

此时，前面围满了附近的邻居。一个个都出奇的沉默，神色凝重。

妇人的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低着头，看着脚尖的雪，一步一步慢慢地跟着刘叔的身影。

刘叔往前走着，拨开了挡在前面的人群。

邻居们回头，认识是猎户汉子的媳妇，自觉地让开一条路。

此时，面前的空地上躺着一道人影。上了山的其他四个猎户沉重地站在那道人影边上。

猎狗黑子则不停地用舌头，舔舐着那躺着的人影脸庞，甩着尾巴，嘴里发着呜咽声。

妇人感觉有些不真实，仔细地看了眼那往日再熟悉不过的脸，似乎想要证明自己看错了。

然而妇人却是双腿一软，跪坐在了雪地上。

“阿宝娘！你没事吧！”

旁观的人一惊，连忙上前想要搀扶起妇人。

妇人却只是摇了摇头，只觉得喉咙口发堵，却是连一个字也来不了口。

挥手推开众人的手。

妇人用手捂住口鼻，眼泪却如清水一般流淌了下来。

爬到汉子的身边，伸手摇了摇汉子那已经被冻的僵硬的身子。

妇人张了张口，想要喊着汉子。

却不能发出声音。

最终，声嘶力竭地喊着：“孩他爹！”

“你醒醒！”

号啕大哭。

旁观的邻居于心不忍，上前搀扶起妇人。

妇人下意识地想要推搡开，还是被邻居们搀扶了起来。

“阿宝娘，节哀顺变……”

邻居们用最无力的话，劝慰着最伤心的人。

阿宝在阿娘跟着刘叔出了门的时候，也跟着跑了过来。不过腿脚短，此时才到跟前。

然而到了跟前却被邻居的叔叔伯伯们给拦在外面，挤不进去。

“我娘为什么哭了？让我进去！你们都是坏人！”

阿宝对着邻居的叔叔伯伯拳打脚踢，却被他们抱着，动弹不得。

邻居们心疼着母子俩的遭遇，也不忍让孩子看到这样一副惨状，只能抱住阿宝的脑袋，让他什么也看不到。

妇人此时伤心到全身没有力气，只剩眼泪还如同清水一般不停地流，全靠众人搀扶着身子。

“阿宝娘，别太难过了。打起精神来，别忘了你还有个孩子，接下来全要靠你照顾了。”刘叔劝道。

妇人听到，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听到外面阿宝在哭闹着，强忍着伤心。

“阿宝也过来了？带我过去找他吧，别让孩子看到他爹这副样子。”

邻居点点头，搀扶着浑身瘫软地妇人走到外头，找到阿宝。

见到妇人，阿宝扑了过来，眼泪直流，心疼地说道。

“阿娘，你为什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妇人松开了旁人的手，没了依托，妇人的身子一下子跪坐在雪地上。

抱住阿宝的脑袋，眼泪又是止不住的流。

“阿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