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见（1 / 2）

“咦？有个小和尚！”

司染染在寺里乱逛，走到了一处小院子，见到小院子里有一个小和尚。

司染染走进院子，见院子里的小和尚一直坐在那地上一动不动，看着身前摊着的一卷黄帛。

小和尚似乎是看得入了迷，没有发现自己走近。

司染染看小和尚看得这么入迷，不由得好奇凑上前去瞧了瞧，那黄帛上面满是些歪歪扭扭的文字，像是蚯蚓爬一样，看得她头昏脑涨的。

“小和尚，你看的是什么呀？”

司染染不由得好奇地问了一声。

小和尚似乎并没有发现有人靠近，听到有旁人的声音，身子吓得一抖。

抬起头来，看到了面前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正俯着身子，一双眼睛好奇地盯自己身前的黄帛。

“经书。”

小和尚愣了愣，半晌，从口中憋出两个字。

“啊？”

司染染没有理解小和尚的话，歪着脑袋疑惑地看着。

“是经书。”

见司染染没有听清楚，小和尚提高了声调。

似乎是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大，小和尚的耳根子都红了。

察觉到自己的耳根子发烫，小和尚又连忙低下了头，继续看着经书，不再理会自己身旁的小丫头。

司染染看着自己面前那圆头圆脑的小和尚，只是跟自己说话就红了耳根和脸，觉得好生有趣。

于是乎，司染染抱着自己的双膝，在小和尚的对面坐了下来。歪着头，脸颊贴在自己的膝盖上。

眼中不停上下打量着坐在自己眼前的小和尚。

一件宽大的灰色僧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松松垮垮的。

袖口和裤脚不知道挽了几个折，却也还是不停地往下滑，时不时就遮住了他的小手。小和尚在看黄帛的时候，双手还要时不时地往上撸着袖子。

看着小和尚一边低头看书，一边还要忙着挽起袖子的样子，司染染不由笑出声来，引得小和尚抬头看向她。

她在笑什么？真是奇怪！

只是抬起头的时候，对上了小丫头那一对晶莹剔透的眼睛。

小和尚似乎有些怕生，又忙低下头去看自己的书。

司染染本来看到小和尚突然地抬起头看向她，也连忙要转移看向他的视线。

却见小和尚只是看了她一眼又连忙埋下头，像个鹌鹑一样。

司染染的胆子反而大了起来，如同骄傲的孔雀，扬了扬下巴，目光更加肆无忌惮地看着小和尚。

小和尚坐在旁边，感受到对面一道不安分的视线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扫来扫去。只感觉像是有蚂蚁在自己身上爬，让他不自在极了。

他把头埋的更低了，想要躲避这扫视的目光，可是那不安分的目光却越发大胆而显眼，搅得他心烦意乱。

终于，小和尚忍不住抬头对着司染染皱眉。

“你能不能不要再一直看着我了？”

看着小和尚生气的模样，司染染咯咯笑着：“你这小和尚好不讲理，连看都不许人看。”

说罢，继续盯着小和尚的脸颊看个不停。

“你——”

小和尚无法反驳，气恼得脸颊通红，低着头收拾起地上的黄帛。

“小和尚，你在干嘛？”

司染染看着小和尚收拾的动作，问道。

“我换个地方。”

小和尚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手上的动作不停，继续卷起地上的黄帛。

然而，司染染的手却扯住了他的袖子。

“小和尚，为什么要换地方？”

“你在旁边我没办法安静地看书了，我去远一点，这里让给你了。”

小和尚扯了扯自己的袖子，没挣脱。

“你能不能留在这？”司染染说着，捏紧了小和尚的袖子。

“可是你在旁边我没办法安静地看书了……”

小和尚不乐意，还是坚持着想走。

“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就待在这吧！”司染染抓着小和尚的袖子抓地更紧了，似乎怕小和尚真跑了。

“可是……”

小和尚有些为难，自己都说出口的话，怎么好变卦呢？

师父对自己说过，做人要说话算话的。

见小和尚还是要走，司染染不知道怎么了，只感觉有些委屈，死死抓着小和尚的袖子，嘴巴一撅，泪眼就一颗一颗流了出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都这样了你还是要走，我就这么讨厌吗——呜呜……”

什么这样啊，这样的？这女娃娃怎么说哭就哭的！

小和尚看到司染染哭出声来，头都大了，他最见不得别人哭了，连忙摆手说到：“你不要哭了，我不走，就待在这里，你不要哭了。”

听到小和尚说的话，司染染止住了哭声，略带哽咽地问道：“你说——说真的？”

“嗯！”小和尚点点头：“只要你不哭了，我就不走了。”

“好！那我不哭了！”司染染说不哭真就不哭了，眼睛眯起，像是月牙。只是已经出了眼眶的泪珠，还顺着脸颊，滴答滴答往地上落去。

“不过！”小和尚想了想：“你不要再一直盯着我看了，行吗？你老是看我，我都没办法看经书了……”

还有条件？

司染染不满地嘟囔着小脸，有些不乐意。

可是看到小和尚认真的表情，如果自己不答应的话他会不会又要走了？

这样想着，司染染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看到司染染点头，小和尚心里头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不答应的话，自己也不能走，只能忍着她在旁边那肆无忌惮的目光。

现在答应了，自己待着也轻松些。

小和尚打算重新在地上摊开黄帛，只是刚抬了抬胳膊，就被扯住了。

司染染以为小和尚又要睁开自己的手，赶忙用力抓紧他的袖子，生怕他一不注意就跑掉。

紧张兮兮地看着小和尚：“你要干嘛？不是说好不走了的……”

“嗯？”

小和尚解释道：“我不走了，我只是要把经书摊开，你可以不用一直抓我袖子的。”

司染染听到小和尚的解释，有些脸红，不过手上却没有松开。

“行吧，那你摊吧！我不会妨碍你的。”

小和尚扯了扯袖子，司染染的手却依旧抓着，只是没再用力拉扯着他。

见她不松手，小和尚也没办法，自顾自摊开了黄帛，又坐回到地上。

司染染也抓着小和尚的袖子，坐在他的身侧，陪着他一起看。

只是这歪歪扭扭的字司染染是一个字也看不懂。

而且小姑娘心性活泼，坐下来没一会儿就耐不住性子。一会儿看看身前那天书一般的经文，一会儿又偷偷瞥了眼身旁安安静静的小和尚。

“小和尚，为什么你这经文上的字跟教书先生教的不一样呢？我都看不懂。”

“这是梵文写的经文，你可能没有学过。不过，也有用楷书写的经书，不过这卷不是。”

小和尚低头看着经书，听到司染染问自己，头也不抬地解释了一句。

他不敢抬头去看旁边的司染染，以免她到时候又顺杆子爬来打扰自己看书。

“哦……”

司染染显然对答案兴趣不大，没一会儿又被院子里其他东西吸引走了注意力。

看到院子里飞过的蝴蝶，轻轻拉了拉小和尚的袖子。

“呀！有蝴蝶！”

见小和尚没有反应，又看了看地上。

“咦！这里有蚂蚁耶……”

“小和尚你看那里！那……”

司染染看到什么都惊喜不已，然后偷偷观察小和尚的反应。可是无论自己怎么说，小和尚都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安静地看着他身前的那卷经书。

似乎，小和尚除了他那块黄布，对其他的任何东西好像都不感兴趣，这让司染染有些泄气。

“小和尚，你不要看经书了，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司染染扯了扯小和尚的衣袖，说道。

小和尚抬起头，看着她，然后认真地摇了摇头：“你去玩吧，我就待在这哪儿也不去，你放心吧。”

“一个人玩有什么意思？”

小丫头嘴里头嘟囔着，唉声叹气了一下，没有动，依旧老老实实地坐在小和尚身边。

然而这经书实在无聊，身边的小和尚又过于呆板。没一会司染染就无聊得要打哈欠了。

“小和尚，你多大了呀？”见小和尚始终不说话，闷的像根木头，司染染只能自己找话聊。

小和尚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师父说，我今年五岁了。”

“我今年六岁了，我比你大！我是姐姐哦！”司染染不由得高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