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院（1 / 2）

胡彻点点头，任由安娜搀扶着自己，朝房间外走去，虽然自己的状态好得很，根本不需要他人的搀扶。但显然安娜和“老爷”之间有比较亲密的关系，搀扶之类的躯体接触似乎是日常现象，自己如果突兀地去打破这种互动模式的话，可能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房间之外，是一条灯光明亮的走廊，墙壁也依然是白金色调为主，白色为底，金色的花纹构建出各种胡彻暂时看不懂的图案，图案的空隙处则是各类仪表屏幕。走廊两边还有不少房间门，门后想必应该也是类似胡彻身后这一间的独立病房。

安娜搀着胡彻朝走廊一侧走去，不多久，来到一处电梯。进入电梯后，安娜按下了标志着一层的按钮。电梯的里侧是一面镜子，而左右两边则是大幅的海报，而希克斯医生提到的“意识转移手术”的广告，就在海报之上。除此之外，还有各个人体部位的仿生替代，机械植入，等等内容的广告。

海报上除了一些浮夸的口号，并没有什么有额外价值的信息，胡彻粗略扫了两眼就不看了。而朝电梯内侧的镜面看去，只见一个黑色短发两鬓微霜的中年男子和一个姿色艳丽的中年女性，正挽着手站在那里。这不正是自己和安娜？

胡彻细细端详着镜面中的自己，又被这具身体与前世自己的相似度感到了震惊。当然，自从重生以来，自己的震惊才是常态，都有点惊麻了。

镜面中，自己的脸型大致是国字脸，但下巴稍尖。额头宽阔，透着智慧。浓眉大眼，眼神锐利，透着自信。黑色短发一丝不苟地朝右边梳着，两边的头发较短且略微发白，但不显老，反而给整体带来了一股沧桑和强硬和气质。鼻梁高挺，唇角微微向上翘，似笑非笑，天生有些许嘲讽的感觉。

镜中映照出来的这具身体，与前世的自己有六分相似。余下四分，则是精修美图的效果。总的来说，这具仿生肉体，像是前世自己的pro版本。

“虽然现在我是由芯片驱动、由合金骨架支撑、由仿生血肉填充，但好歹颜值进一步上升了，也不算太亏？但问题关键是，我现在到底算是个什么状态？到底还算是人类吗？魂晶集成芯片又是什么？是用来储存意识的器件？我明确能感受到我是有独立自主意识的，所以我绝不仅仅是一个由编程驱动的机器人。但我这具身体当然也不是天然的人类身体。所以，我就像是……是人，但又不完全是人？”胡彻下意识地就开始思考自己的存在问题，这也是他仍然感到十分困惑的问题。目前来看，这问题也暂时没有最终的答案。

安娜瞧见胡彻怔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笑着说道：“老爷，这就是您年轻时的模样，对吗？我之前听希克斯医生说，这具身体是按照您年轻时的照片塑造的。我猜您年轻时，一定迷倒了许多姑娘吧？”

胡彻回过神来，朝镜子中看着自己的安娜露出一个微笑，但他并不接话。“老爷”年轻时是什么样，他并不知道。“老爷”有没有在年轻时迷倒一大群姑娘，他更不在乎。安娜嘴里的“老爷”是谁，他还没有搞明白，但显然胡彻是胡彻，“老爷”是“老爷”，他们本不是同一个人，他现在只是在扮演这个不得不扮演的角色而已。

安娜也对胡彻回以一个甜美的微笑。显然她对胡彻的少言寡语并不惊讶，所以也没有继续对话。

不多时，电梯就从11楼来到了1楼大厅。两人走出电梯，安娜依然用左臂挽着胡彻的右臂，贴在胡彻身边一起行走，她胸侧的丰满与柔软，也时不时挤压着胡彻的手臂。似乎她与“老爷”的亲密关系，对外界来说，也并非秘密，不需要掩饰。

一楼大厅非常宽敞明亮，整体的装饰风格也依然是白金两色。之前在11楼走廊，胡彻并没有遇到任何一名病人或者医务人员，但这大厅里则至少有几十人，零零散散分布在各处，有医务人员也有病患访客，在各自交流着——这些人看起来，与前世的地球人也没有什么不同。此外，在11楼走廊以及自己的病房里，环境是静谧的，而这大厅里则播放着舒缓的背景音乐——当然音量也不是很高。轻松的背景音乐夹杂着一些遥远的人声，介于安静与嘈杂之间，整个环境稍微多了一丝鲜活气息。

希克斯医生站在一处服务台旁，见胡彻和安娜走出电梯，就向他们挥手致意。胡彻和安娜来到服务台旁，希克斯递来一叠厚厚的纸质文件：“男爵大人，出院手续我已经帮你办完了，这是您这次手术以及住院的总结文档，这些纸质文档我们医院会留有一份备份。同时我们也会朝您的私人账户发送一份电子档，方便您随时查阅。再一次，我祝贺您手术成功，再次享受精彩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