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1 / 2）

懵懵懂懂之间，胡彻仿佛觉得自己的意识，又或者说灵魂，正悬浮在一片黑暗的深渊中，飘游在未知的境地。

意识所及之处，唯有黑暗，似是一片无边的虚空，没有方向，没有边际，只有无尽的寂静。

胡彻觉得自己在发光——是一股微弱的光芒，而且是这片黑暗中唯一的光芒。

但这也许是他的错觉。

光？他靠什么来观察到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人死后，真的有灵魂出窍的状态吗？如果真的如此，那这一片黑暗，又是什么呢？是天堂，还是地狱？

“我在哪？……这辈子我没做过什么坏事，应该不会让我下地狱吧……但若说这是天堂呢，又不太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自己所散发的微弱光辉在虚无中闪烁，周围的黑暗如同一张无边的画布，上面绘制着未知的图景，而胡彻的意识，则在这无边的画布上徐徐漫游。他的灵魂仿佛融入了这深邃的宇宙之中，与无尽的虚空融为一体。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失去了它的束缚，一切都变得静谧而悠长，灵魂成为了这片黑暗中唯一的存在。

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秒，也许是百年，胡彻突然觉得自己加速了。

对，加速。

虽然周围依然是一片黑暗与混沌，虽然周围没有任何参照物，但他确确实实觉得自己变快了，变轻了，在加速向着一个特定的方向飘飞。如果他的意识有形体的话，那么他能感觉到随着加速，自己的意识被扭曲了，被拉长了，就像拉面师傅手中的拉面，被拉长，被折叠，但依然连在一起，并没有解体。

随着意识的加速飘飞，远处仿佛有一点光亮，逐渐变得清晰。

又不知过了许久，那远处似有似无的光亮，变得凝实了，甚至渐渐变得耀眼。

此时此刻，胡彻已经确定，自己正在飞速向着那个光源靠近。而随着自己靠近光源，视野之中——虽然他并没有一双眼睛去观察周遭的环境，但他确实能感觉到，自己仿佛“看到”了有五彩斑斓的光线，正在光源周围闪烁。

渐渐地，那明亮的光源离胡彻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直到占据胡彻的整片“视野”。而其散发的无穷光亮，仿佛驱逐了这附近空间中所有的黑暗，甚至连那些周围漂浮着的五彩光辉，都被更刺目的白光吞没了。

在撞入光辉中心前的一刹那，胡彻仿佛觉得有一股清风拂过自己，又或是他穿过了什么物质，在这一阵“清风拂面”之后，他冥冥之中觉得自己身上多了一些东西，但又不知道到底多了什么。

然后，意识又一次陷入了沉寂。

…………

…………

“滴……滴……”

在意识回归之后、睁开眼帘之前，一阵低沉且规律的仪器指示音，率先传入了胡彻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