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族比15（1 / 2）

夜胧幻月，红火四溢。在街上的人看来，秦府内外今晚的灯笼可比平常多得多。

府里的人里里外外的忙上忙下。那些忙碌的丫鬟和佣工，不乏有在私底下讨论着秦太公今天宣布的事情，那秦家的外来少爷。

丫鬟甲：“我听在这干了二十年的赵老五说，这少爷是老爷后生时的私生子留下的，那赵老五还指名道姓的说那个庶子叫秦喆。”

佣工甲：“诶哟！是真滴嘛?如果是真滴可门风败坏啊。”

丫鬟乙：“你俩可小点声，可别被老爷他们听见了，小心丢了吃饭的碗，还有你的脑袋。”

三个人收拾着庭院的桌椅，却畏畏缩缩窃窃私语着秦家的事。怎料他们还想挖下去之际，身后已然站立着两个华服男人和一个贵妇人。

“讲什么呢?谁允许你们干活时在这聊闲话的。”那贵妇人柳眉一蹙，不悦道。

丫鬟佣工几个人：“二夫人，奴才罪该万死，这就去布置去，走走走。”几个佣人吓的半死，连忙低头哈腰的，得到贵妇人点头准许后，一溜烟的就跑到后厨了。

“夫君，这些下人都知道了这些破事，难道真的要把第五继承人的位置交给那不知哪来的野小子吗？”贵妇人锦袖一摔，向一个比秦书衡相对不那么魁梧的桀骜中年男人牢骚道。

“诶!夫人说的甚是，老四，你说爹也是的，人是不是都没搞清楚，就宣布要立继承人之位，这是老糊涂了。”说话之人为秦家二爷秦书嵩，想起白天秦三爷秦书衡的家宴通知及其中缘由，现仍满腹郁闷。而在其一旁的秦家四爷秦书华则是一言不发，直到秦书嵩二次提醒，他才“如梦初醒”一般。

“爹是不是老糊涂就不管了，二哥二嫂也不必那么劳心，先看看那小子几斤几两再作打算吧。”秦书华思虑片刻后，心不在焉的答道。而后三个人各怀心事的，就主桌而坐了。

在客房里秦仲当然不知外面的闲言碎语。现在的他被几个丫鬟从头到脚疯狂整活呢!

“要不，姑娘，你们出去吧，我自己会洗。”这句话秦仲面带苦涩的不知说了多少遍，但丫鬟们不为所动还莺莺燕燕的七嘴八舌起来。

“公子，莫慌，我们不看你就是了，哈哈。”

“我们和其他小公子和小姐沐浴都这样，别害燥嘛，嘻嘻嘻。”

“公子带冠了的，你们别吵吵专心擦洗，不过公子你还挺壮硕的......”就这样，连带更衣，一向不善于和异性打交道的秦仲，始终都在苦笑和脸红着被这群小丫鬟折腾，直至出席晚宴。

“哥/堂哥，你看我们。”明儿和秦菲菲两只女孩身着霓色红裙，在红灯笼骤亮繁多的庭院，宛若两只美丽的红色精灵，让秦仲眼前一亮，也让在场的男人们翘首瞩目。

“明儿，菲菲。”秦仲走了过来。恰逢此时，身边跟着的刘嬷嬷还有另外一个老人的秦太公也都身着喜庆华服走了出来。

“嘿!咱的小孙女们可真俊啊!”秦太公径直走来，红光满面。秦府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爷爷。”秦仲三人见到来人，纷纷礼上。两个女孩也是小脸粉扑扑的流连于此间。待老爷子入座亲自指挥些布置，不时，一旁闪现出几个人影，二男一女。

“哥哥姐姐。”秦菲菲看见来人，立马扑了过去。

“菲丫头，开心吧。”其中一男一女抱着这秦府最小的孩子，逗道。

“爷爷，堂弟，还有明儿妹妹。”率先跳出来向秦仲几人说话的人，正是今天在莲花池旁遇到的秦玄逵。此刻正一派儒雅模样，向众人一一行礼。用上了堂弟的称谓，是因为今天秦书衡与秦书嵩在谈论时，作为秦书嵩之子，其在一旁听的清清楚楚，自然得知了事情原委。

“堂哥。”明儿很热情，而秦仲保持着基本礼仪的同时，没有什么波澜的回礼道。随即看向了其余一男一女。

“你看我，堂弟堂妹，来介绍一下，这是大伯的女儿，秦小羽;这位是我亲弟，秦玄谷。”

“玄谷，大姐，这是秦仲堂弟还有明儿堂妹。”

秦玄逵望着明儿一拍后脑勺，肢体动作略显浮夸的相互介绍着另外两人。

“秦仲堂弟，久仰，欢迎回到秦家。”秦小羽落落大方的打招呼，虽然没有秦菲菲明儿那么灵巧动人，却也是大家闺秀。

“堂姐，你好。”明儿和秦仲回礼，他们都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堂姐非常有好感。

“久闻秦仲堂弟大名，听说第五继承人的位置是秦仲堂弟的，不知是否属实呢？”秦玄谷说话略显轻薄，话语句行间多多少少带着点调侃的意味，还有些淡淡的敌意。

“回堂哥话，爷爷厚爱，秦仲低微，全凭爷爷吩咐。”秦仲怎能听不出对方的话中话，但他故作谦让，以礼回到。

“堂弟，堂哥奉劝你一句，帽子太大太重，不是自己的头能戴的就别戴，很容易扑死的。”

“承蒙堂哥教导，秦仲受教。”秦玄谷的话不痛不痒的打在秦仲身上，对方还欲以言辞，却被秦小羽拦住了。

“好了，玄谷，差不多该上座了。”秦小羽打断道。瞥了一眼对方转向秦仲和明儿两人。而秦玄逵也是冷不丁的站出来，打着圆场道：“堂弟堂妹，要不我们一起落座?”其指着客桌，道。恰逢此时秦太公却走了过来。

“仲儿，明儿，你们过来和我还有叔叔伯伯们坐。”

“羽儿还有逵儿，带弟弟妹妹，和你们的娘亲坐客桌。”

“是，爷爷。”秦仲被秦太公抓着手，一步一步的往主桌而去。倒是秦玄逵闻言，眼底露出一丝失落，不过还是和秦小羽和秦玄谷绅士且笑脸应承下来。

待秦太公和秦仲走远，秦玄谷回避过秦小羽附身过来，一脸阴郁的盯着秦仲的背影道：“哥，这野小子何德何能霸占你第五继承人的位置，你就这样甘心吗？”

此时秦玄逵脸上的笑意早已一扫清而空。取而代之的比秦玄谷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阴森。

“过五日就是族比了，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秦玄逵眼睛微眯，不怀好意的看着秦仲远去的背影。

“是啊，族比又来了，如果咱爹能赢得大伯三叔四叔他们获得暂代家主，然后哥你有能脱颖而出打趴他，这小子的第五继承人算废了，不过还是要看大姐那一关。”秦玄谷斜眼偷瞧着一边的秦小羽，怎料后者似乎发现了他的窥视，一道目光直射而来，使秦玄谷一秒十几个假动作望天望地掩饰过去了。

“所言极是，大姐那关确实难过，不过她终是女流之辈，继承之事她可没有多少话语权，不必多虑。倒是可惜了那妞，认这废物野种做义兄。”秦玄逵恋恋不舍的看着远处的明儿，内心浮躁。

秦玄谷又怎么不知亲兄弟的那点心思，当即沉默不再多言。即便他自己也有觊觎之意，可他了解他哥哥，看进眼的东西一定要得到，得不到就要毁掉的狠主。

回到秦仲身上，他自然没发现来自秦玄逵两兄弟的恶意。眼下他已经坐在了秦太公的旁边。在此之前，他也认识记住了秦府的其他女眷。

邓氏，名丽珍，秦大爷的内人，秦小羽生母。与秦小羽一样，成熟知心落落大方。

吴氏，名芸，秦二爷内人，秦玄逵两兄弟的生母。这个贵妇人让秦仲有些说不出的厌恶，兴许是因为对方每看他一下都撇一下嘴角。

张氏，名青莲，秦四爷的内人，秦菲菲生母。这妇人是秦仲面前最敬重的，其和蔼可亲，今天一整天都对秦仲两兄妹嘘寒问暖，因此秦仲对其印象非常不错。

“好了好了，都入坐了，准备上菜。”最后才在外面赶回来的秦大爷秦书泰、秦三爷秦书衡也入座后，秦太公站立起来，正式宣告晚宴开始。

“仲儿，来，见一下你的伯伯叔叔们。”秦太公侧身一摆，示意秦仲。

“见过各位伯伯叔叔，小子秦仲。”

“免礼免礼，都是自家人了，这些虚礼不必多行。”最老成稳重的秦书泰首先开口。看得出来他对秦仲没有什么敌意，相反还有些欣赏的意思。

“你大伯所言极是。秦仲，从几日起你也是我秦家人了，以后若修源武学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三叔。三叔学艺不精，但求不嫌弃。”有“武痴”之称的秦书衡对秦仲的印象也是相当不错，尤其是听说到秦仲的武道等阶，对秦仲的印象立马改观了不少。几乎作为秦家天赋最绝顶且仅次于老爷子的人，秦书衡至今未婚，只为求武道巅峰，所以对优秀的后辈极其关注在所难免。

毕竟一个家族的兴旺，除了需要强者作中流砥柱外，更需要的是新鲜的血液才能保持中兴。

“谢过大伯，三叔。三叔，秦仲求之不得，又何以嫌弃呢?”一番谦言让秦书泰秦书衡很受用，连连请秦仲坐下。

“秦仲是吧，听说你已经是六阶源兵了?”当秦仲整衫要坐时，一个不是那么和谐的声音传来，秦仲定眼一瞧，他知道此人，是秦二爷秦书嵩，也就是他二伯。

“回二伯，小子确是六阶源兵。”半坐的下身又是绷直起。

“我秦家人向来讲究的是诚信和不出虚言，你二十未到就有如此成就，莫非打娘胎其就修炼了?”秦书衡细长的眼斜视而来，说着说着莫名其妙的多了些不相信的语气。

“二伯，小子自幼也习得君子之学，不打诳语自在心里。如若二伯还有疑问，恕在下无从证明。”秦仲抬头对视着其，拱手道。这场面，那个样子，和不久前秦玄谷那番模样何其相似?况且他们还是亲生父子呢。

“哼!秦仲，你老子就这样教你和长辈说话的吗？啊?”酒杯有些闷重的砸在檀木桌上，声音不是很响，但它是那么的突兀。秦书嵩拉高的声音让在座的、除了规规矩矩坐着的明儿，和一声不响的秦书华，其他男人们，都暗落不悦。

“二伯，若对秦仲不满，不必把气撒到酒杯上，我在这里。”忍是不能平息敌对的，秦仲已然松手把一只手背到身后。

“秦仲无谓，莫让爷爷和大伯三叔四叔难堪。”

“你!”

“书嵩!”老爷子带着怒气打断了秦书嵩，发话了。

“我还没死呢，就当我不到是吧。”

“爹，您这是说什么呢？”那秦书嵩也是老实起来，摆正原来搭手搭脚的坐姿，恭恳着身子。

“难道不是吗?老夫亲自观测到的还会有错吗?你是在质疑你爹咯?你难为一个孩子有什么用，那么喜庆的家宴砸杯子成何体统?你不是当我没到，那是什么?”一顿披头盖脸的斥责疯狂输出，让一个大男人，一个家族的核心成员耷拉着肩，硬是不敢回一句，可见秦老爷子的威望在秦家还是说一不二的。

“老二，确实不应该。”同是一个爹的种，秦书泰又怎么不知秦书嵩的为人。

“仲儿，你二伯那么大个人了还不懂事，坐。”

“明儿，吓到了吧，没事，爷爷在呢。”秦太公转眼就换了一副慈爱的脸面，只是他有多慈爱，秦书嵩侧着的脸上针对秦仲的恶毒就有多阴狠。

对此，秦仲置之不理，唯留下了个心眼：此人日后一定要防。“洞悉人心”这个词，对秦仲来说连概念都不还不是很明了，但牧家人让他得到了一个惨痛的教训，他要吸取了，也必须吸取。

家宴在这一小风波后进行的格外顺利和融洽。男人们把酒言欢，连不善酒的秦仲都咕噜咕噜的灌下了有几十杯，到后面不得不暗调源力进行化解酒劲。与此同时，言语间，“族比”二字出现在脑袋还有些昏沉的秦仲耳边。

“爹，这第五继承人的位置，为何不通过族比竞选?这样选出来的继承人更能服众。”说话之人正是秦书嵩，晦涩的仇视了秦仲一眼，向老爷子提议道。

“往年的族比奖励都是高阶元素之灵，说变就变，二哥，不妥吧！”秦书衡脑快口直，颇有反对的意思。在他看来，修炼资源才是上位，俨然没察觉秦书嵩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