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流亡、遇她12(2 / 2)

“明儿姑娘,你在这等一下,我去砍一些树和摘一些树枝,看看能不能铺两处卧榻的地方。”没有办法,不能苦了女孩子,秦仲自告奋勇的操起已经凝聚的“炎刃”,伸手就要对一边不是很粗壮的树劈下去。

“诶诶!仲哥,不用这么麻烦。”明儿拉住秦仲。

“怎么了嘛?”秦仲不解。

“你等我一下。”小姑娘转身就跳着跑出去,那动作流畅的,好像看得见黑暗里的东西,没有丝毫阻碍。还一步一回头的跟秦仲讲话。

“而且仲哥,尽量在森林里少用火元素这些能量比较狂暴的元素,很容易被一些感知敏锐的灵兽察觉的。”

不远处,微微的蓝白色在轻轻闪烁,从那模糊的动作看来,明儿似乎在拔扯着什么东西,一根根“绳子”被她从地上拽出来。

“这是?”明儿拿着一大捆“绳子”小跑过来。

“这些是藤蔓,我们把它缠绑在两棵树间,就能做一张吊床了。”明儿一顿比划后,紧跟着就上手了。

“仲哥,来帮忙。”

“哦哦。”

不一会儿,两张吊床就出现在两人眼前。每张吊床是在两棵挨的适当近的够一个人体长的树,先环绕两棵树绑上一圈,再把再见环绑的那部分藤蔓横着缠上。虽然空隙很大,而且期间明儿又去“生产”了一捆藤蔓,不过至少,两个人不用睡地上了。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铺上树叶后,拿外套卷起来一放,枕头床铺都有了。

“明儿姑娘,这些藤蔓你怎么拿出来的?”秦仲对藤蔓没有好印象,藤蔓他想起来了牧天有,有那么一瞬间,心溢杀意。好在,也仅是一瞬间,相比之下,他更好奇这是怎么弄出来的。

“我,以前生活在森林里面,所以了解那些树能有藤蔓,哈哈哈。”明儿解释道。

“这样。”纵使觉得有些奇特,秦仲也没多想,道谢后,两个彼此还算是陌生人的人,躺在了这露天的床上。

漫长的一夜,周边都是各自昆虫和蛙类小型灵兽的唧叫。

秦仲两个眼睛瞪得老大望着枝叶间隙的滚滚星河。自从那场父母恩师离世、好友下落不明,他再也没睡过惬意的觉,失眠是常态。每当想起那些生命中最爱的人,秦仲的眼角都会微微湿润,但他从没哭出来过。因为他知道,哭,谁回不来的,只有成为一个强大之人,亲手手刃仇人,才是他该做的。

为了不吵到明儿,秦仲小心翼翼的爬起来,像以往睡不着那样就起来修炼。掏了掏衣兜,那是颗低级的元素之灵,这是黄卫渠留给他的。原本他不止这些的,洪水让他失去了大部分元素之灵,衣兜里只剩五颗,路上他用了四颗,这是最后一颗了。

秦仲打坐在吊床上,凝实体内元素之力,导引着体内的源力吸收着掌心的这颗火元素之灵修炼。值得一提的是,秦仲此次修炼时与以往不同,炽热的淡橙光外还有一层极其细小的白光,好似有什么东西影响到了修炼状态的秦仲,产生了某种能量反应。

就在秦仲修炼到一定深度之时,那能量反应越来越强烈的感觉,他身边幽幽流转的火元素,那淡不可见的白色有覆盖之势头,交织着浮动,几乎包裹遮盖本就有火元素亮光,秦仲自己丝毫未察觉。

“母后,卡卡叔,小鱼哥,明儿想你们,好想你们......”一声啜泣把秦仲从修炼状态弄了出来。只见明儿蜷缩着身体,紧紧的握着一个好像是吊坠一样的东西。树梢间,正好有照进来微微的月光,蘸着她那可爱精致的脸,也映照出她晶莹的泪光。

秦仲静静的攀爬下吊床,看着这个可爱又有点任性刁蛮的女孩子,自己的嘴角不知何时带着温意的微咧着。他想起了青松那些莺莺燕燕、小家碧玉的姑娘们,她们也是秦仲小时候的玩伴,由豆丁大的小孩子变得亭亭玉立。那些青春浮动的眼波依依让秦仲印象深刻。

“各位,晚安。”秦仲心中暗暗默念到。

至于明儿的梦话,秦仲也猜测到一点什么,估计是想家人了。

秦仲知道男女有别,但还是把自己那件破的不像样的外套,悄悄的给明儿披上。就像——以前父母无数次把被子轻轻盖到自己身上那样。之后,秦仲继续回到修炼状态至寂寥的午夜。

次日。

一阵赶路后,两人走到一处海滩里面。原本秦仲是想和明儿分开的,奈何明儿醒了以后说自己无处可去,想到昨天晚上,秦仲一时心软,便带上明儿,等自己到秦家后,再去帮明儿找要找的家人。于是,天还没有光亮,两个人,摸着破晓的太阳辉光,辨别了方向后离开了此地。

经过一段长途跋涉,两个人冲出了那片树林。并来到一处有人族痕迹的山崖,通过这处山崖遥望,他们确信已远离海岸线,正往内陆去。同时也被他们赶上了日出,并流连忘返其中。

“仲哥,快要见到你的家人了,高兴吗?”正当两人看着这日天相接的美景,明儿说了一句话。这让秦仲微微停顿了几秒,随即笑了笑低下头。

“明儿姑娘,我已经——没有家人了。至于我要找的那些家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家人。”

“仲哥。”明儿顿时噤声,脸上没有了笑嘻嘻的样子。

“很奇怪是吧,昨天我没有告诉你。”秦仲也是坦然讲出自己的心事。字句了没有一丝苦楚,却处处透露着苦楚。

“我们可以说说心里话吗?”

“当然可以啦。”

“不过你别叫我明儿姑娘了,就叫我明儿吧。”

“好的,明儿姑娘。”

“诶?”

“噢,对不起。”

这是两个人自认识以来第一次难得的真心对话,没有打闹嬉戏。当然秦仲隐瞒了一些,比如黄卫渠和湫的身份,且多多少少都有一丝丝“纰漏”,还有就是对于明儿昨晚梦话的问题,只字未提。

“......”

“这就是我的曾经,但是我从来没有珍惜过那些时光,现在我后悔都来不及了。”秦仲再次低下了头,眉头皱着,摸了摸手上的那枚黄卫渠的戒指。

“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仲哥,对不起,我——”明儿听了这一切,心里自然也是不好受的。

“其实我早该想到。”后面让秦仲没想到的是,明儿会说这些话。

“怎么说?”

“因为我看过我的子......我的大哥也会流露出你眼睛的东西。”明儿眼波流转道。

“你大哥?我眼睛什么东西?”

“仇恨。”

“我.......”这两个字正中央的打在秦仲心上。

“我也没有哥哥了,还有我叔叔。”怎料明儿的话让秦仲更是一惊。

转念一想,却也是啊,他自己早应该也想到些什么。

回过头来,却发现滚烫的泪珠自明儿的大眼睛上滴落。她此刻就像一个无助的小女孩,没有了方才的睿智坚强,抱头痛苦。

秦仲缩了缩举起的手,但手的还是放下了,抚摸在明儿头上。

“对不起,明儿姑娘。”秦仲心疼坏了,他也顾不得自己心中的伤痛安慰着对方。

“明儿,你——”秦仲转开话题双目亮莹莹的望着明儿。

“你——,有亲人吗?”

“我,我的族里,还有好多兄弟姐妹。”明儿抬起头来了,即便依旧哽咽,也美的动人,眼含星辰般,随即低下头来,耀眼的阳光战南柯无法看清楚她的面容。

“那,还缺一个兄弟吗?。”话落,双眼直视着耀阳,可这阳光好像并不能使秦仲感到任何不适的反应,任凭它灼烧。

“嗯?”秦仲不知道明儿早就把目光投向他铺满阳光且愈发勾棱的脸。她想到了,她想先出声,但是她小巧的手被另一个手稳稳的握着。

“明儿,我现在没有亲人了。你——做我的亲人吧。”

“跟着我可能会受尽苦头,但我保证,我会带你回家,我会告诉我父母师傅好友,我不在孤苦。”

“现在,我想踏着他们的脚步,用我之名去亲爱着你。明儿,你愿意做我的妹妹吗?”

“我......”明儿其实早已经泪流满面,精致的脸蛋和小手,在升起的旭日里格外动人。

“愿意。”

“我的妹妹。”秦仲一瞬间也双目含泪。这一次哭的意义是不同的。

“哥哥。”明儿摸着泪,幸福的笑道。

红日的边缘彻底和海平线相切,水天一色,那是盎然的、充满生机的早上。少年不再迷茫,豆蔻日发惠识。弱者——终会改变。

“你看,爹娘,我有妹妹了。”

“我想你们,你们还好吗?”

“我也又有哥哥啦。”

“我也想你们啊。”

山间,两人的呼喊声环绕在阳光普照的群山,铿锵不绝喜悦。

堡伊寇,代号“黑狱”地牢。

这一口大井般深不见底的地牢,唯一有生气的是那些有序分布布置在墙上略显空洞的火把。在那不知悬空着几根铁链的囚台上,一只老鼠爬过冰凉的人行铁道,翻过拴有粗索的栏杆,顺着其中一条铁索无畏的亦可说是无知的往下爬。爬行了差不多一百来米,当它靠近下方那个几乎比它大无数倍的黑影时,瞬然,一只大手搅动着那一百多米长的粗铁链往它碾来。

“叽叽叽。”老鼠的血顺着被吊起来的手臂,融入被吊着的人的胸膛,那已经被血染的模糊不清的胸膛。如果这里有明亮的灯火,观的此处的景象定然没人不会觉得触目惊心:地上,以囚徒为中心的三四米半径的圆,都是血。

“卡罗琳殿下,这都严刑拷打五天五夜了也没能撬开他的嘴,继续下去不是办法啊。”

“你看,咱们的人也没法靠近啊,一靠近就得死。”狱卒头目嘴就没停过,而且眼睛不断瞟向女人高耸的双峰间。但终究是恐惧战胜了色心,每次都瞟过后他都会做其他小动作在恍惚间极力掩饰。

被发现可不止掉脑袋就完事了。

卡洛琳·华盛顿,这个来自华盛顿家族的贵女,也是华盛顿三位始灵之主之一的至强者,正神情高傲的站在高台上,俯视着下面的被拴的死死的、披头散发的囚徒,目光冷冽。

她没有理会在一边喋喋不休的狱卒头目,也没有在意其眉眼间赤裸裸的色欲,而是迈开步子,不缓不快的瞬着围绕着墙螺旋而下的楼梯走去。

前些日子,贝丽·林肯一行人带回来些震惊了整个堡伊寇高层的东西。虽然她很不喜欢那个叫贝丽的男人婆,可她带回来的东西,却让卡罗琳第一次服气于她。

今天她就来看看,这些足以让全方启喧闹的“东西”。

“哆,哆,哆。”巨型的圆柱形空间就剩下卡罗琳的高峰靴子踱步发出的响声。她穿过那片已经干了的血迹,走到囚徒面前,丝毫不嫌其脏乱的头发,用她那风铃般好听的嗓音,在撩开散乱当然头发幽幽道:“小精灵啊,在我的印象里,你们是个聪明人,然而聪明人却做着蠢事,你,不觉得悲哀吗?”话落,囚徒并没有任何声息,漆黑掩盖了他所有的面部表情,让人不知所已然。

“如果你能讲出你们族群的所在地,我可以像你保证,你不仅可以安然无恙,还是我堡伊寇帝国的座上宾,可好?”卡罗琳已经轻轻放下他的头发,往后退一步背对着其。

“我呸!”囚徒的头猛然往卡罗琳的身后冲来,其脖子上的青筋清晰可见。所有的铁链霎时间哐铛铛的被扯紧好似要被扯断一样。

“强盗!刽子手!”囚徒生涩的堡伊寇语嘶吼着,震耳欲聋的声音夹杂着铁链铃铃铛铛的撞击摩擦声,让地牢上方碎石粉末往下掉。方才叽叽喳喳的狱卒头目虽然见过这场面,可依旧吓得抱着头蹲在角落里不敢吱一声。

“诶呀呀!素闻精灵族贵为自然之子,得天地之宠怎么能这么粗鲁呢。”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没记错的话,好像你儿子也关在了这里,是吧?”卡罗琳鼻子高过眼的角度,微笑着凝视着扑过来的囚徒。

“你们敢!你们怎么敢!”

与下来时一样,卡罗琳没有再回头的走的很优雅,似乎这里出来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淡然离去。

“殿下,殿下,等等我啊。”狱卒头目走一步跌半步的跟在卡罗琳后面。只剩下囚徒独自喘吸着粗重的、急促的气,颤抖的抬起头望着上方。

“啊啊啊啊啊!”隔着这地牢,一声咆哮震彻数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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