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青松的厄难(一)(1 / 2)

此时的秦仲铆足劲的往青松赶。后边时不时的树木成片倒塌的声音,还有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碰撞轰响,伴着风雪在身后延绵不绝。

靠着直觉和本不应该在风雪天高挂的月亮引明,秦仲走在了大致正确的路上,一路跑动。

“终于赶到了。”林间渐渐若隐若现的亮光,让气喘吁吁的秦仲目光一亮,也顾不得源力的极速流失,奋力往家的地方奔去。

他太担心父母他们了!

可当秦仲他真正的到达镇子最近的一个矮坡时,却发现了不对,立刻附身趴下。

只见一支庞大的队伍有序的散开,把青松镇各个能出去的关卡都死死的关住了。在那些跟着奔跑的火把映衬下,秦仲发现这些人不是镇府的守卫。

镇上所有人家在这些甲士的暴力敲砸下,全都出了门口,被要求双手摊开不能走动交流。

“走,带我去。”

“大人,那秦家乃本镇出了名的纯良人家,怎么可能会招惹大人您呢!”很快环视一圈后,秦仲把目光投向了地势相对高一点的镇府。镇府门口围上了一圈人,对话之人是个大汉和一个传着睡衣的,头发散披的耄耋老人。

风雪呼呼让秦仲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可他一眼就认出来,那个老人是青松百姓无比爱戴的镇长,康东。

“少说废话,带我们去,不然你的妻女人头落地。”其旁边凶神恶煞、须髯浓密的大汉呵斥着康东,服饰相对之下华丽无比,其胸口还有一个大大的篆体“牧”字。此人正是牧大岳的堂弟,牧天有。

然而秦仲并不认识牧天有,可此情此景,来者不善。尤其是那个“牧”字,再想起来今晚的种种。

他有一种恐惧的预感。

“难道,城主府的人他们查到这里来了。”昏迷后的礼房报名、牧富龙被师父击杀、今晚师父被不明身份的人追击,一串起来,秦仲的瞳孔不间断的收缩着。

这种道不明的联系让他呼吸紧促。

不容多想,秦仲行动了起来,付下身子立马抄近路往家的方向跑去。

这边,镇长康东很想出手。虽然二阶源士的他是青松的守护者,可望着吓得泪眼沉声的妻女,还有牧天有那城主府的来人,必然不是他能抗衡的,出于稳妥的考虑,他妥协了下来。

年老的他在街道镇民的无奈且担忧的注视下,被两个甲兵押着往秦家走去。其妻女则留在了镇府上被人看守着。

牧天有在一旁大步跟上,康东走慢了,还会用脚踢人以示催促。

不明不白失去了亲大哥,牧天有恨的心理有点扭曲,若不是这些低贱的平民,他大哥怎么会不明不白死在别人手里。

想到这他就气,每一脚只会更狠的跺向康东。后者苦不堪言,但也是硬也没吭一声。

话说秦父秦母,突如其来的砸门早就让他们的困意和酒意烟消云散。惊恐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无助环顾四周同样罚站在门口的邻居,和三个在这片区域镇守的甲兵。

“别吵,好好配合,等一下就可以回家了。”有人动一下或者交流接耳,这三个甲兵便会毫不犹豫的上前呵斥。这天寒地冻的,即便有怨言,镇民们都不敢出声。

冷夜的地上,是厚厚的一层雪,没过人的脚腕。在自然的风声、雪的弥漫上,微小的异响被覆盖。

就是现在!

“啊!”下一刻,众人还在恍惚时,一个甲兵被暗处窜出来的一个人影,速度极快,从后扼住了脖子,紧接着一道红光闪过,他只觉得脖子好像有水,直直流出而后喷涌。一摊红挥溅在洁白的雪地上。

在众人的惊呼下,那甲兵感觉一阵目眩神迷,眼前一黑倒在地上。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另外两个甲兵迅速反应过来,火把一丢想挥刀划向那黑影,结果下一秒,两只手在黑暗中摸上一道红光,逐渐变成两道利刃,径直的扎向两个人的胸口。

两个人难以置信的看着插在自己身体上的手,看清楚了杀他们的人,自己四阶源兵,竟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一击毙命。那少年正面色苍白,神情复杂的看着他们,随后抽回了手,两个人瞪大眼睛后倒在地上,死了。

这一顿果断的杀伐,让在场的人措手不及。当看清楚是秦家的少掌柜,众人才连忙过来查看情况。

秦仲也无力的坐倒在地。他的体内的最后一丝源力,都被那极意凝结的炎刀给抽掉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不受控制的呕吐。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还是一次三个,这不由得他胃部一阵痉挛。如果是杀伐是黄卫渠几年下来,给他压出来的战斗本能,那么这呕吐,无论他多冷静沉稳,纯粹证明他还只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十七岁青少年。

“水缘,水缘。”秦父秦母第一个发现儿子的,还有黄子行他们,早就扑了上来。

“爹娘,快走,我杀了、杀了千宋城城主的儿子,他们派人来搜捕我了。”秦仲说话已经不利索了,他尽量的把信息简述。虽然牧富龙不是他杀的,但是现在是不是他杀的已经没有区别了。

“啊?你说什么!”这对于秦父秦母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杀一城之主的儿子,这是什么大祸。

“快走,快走,往山上山上.......”秦仲用完了最后力气,便失去了意识。

尽管秦父秦母为这自己儿子闯的大祸不能接受,可眼下是人都觉得紧迫,邻里街坊七手八脚的把让搭到秦父的背上。正欲收拾些东西逃离,黄子行的一句话让众人猛然惊醒,且恐惧的犯难起来。

“大家伙们,这尸体怎么办?”黄子行朝众人叫唤道。

是啊!这甲兵的尸体是真的要命。帮助秦家逃离可能还有一线生机,这可如今才知道这是城主府的甲兵,死在了这里,他们就算是死罪难免,活罪难逃啊。

当即,那些同一条街朝夕相处的街坊邻里,有些人暗暗退缩了。甚至有几个是街上有名的小混混,非但没有帮忙,已经拿起了棍棒,想必要时拦住秦家三口了。

也许为母则刚吧,见状,精打细算了十几二十年的她怎能不明白现状。众人记忆中那个唠唠叨叨、待人和蔼的秦母,居然径直来到尸体面前,扒开尸体扒开雪,像平常做泥焗鸡一样,调动自己的源力,操控着土元素,当着众人的面,让地面上的血迹乃至尸体,开始被泥土丝丝的吞没。

没多久,身体其中一具身体便没入了泥土。转身她又去把另外一具尸体按照同样的操作埋入土内。然而,在最前面的黄子行和秦父发现,他的秦伯母,已经大汗淋漓,气息也越来越紊乱。

秦母知道,她的源力所剩无几。确实,她也只是个一阶源兵而已。

秦父已经放下了秦仲,交由黄子行照看。他何尝不知道妻子源力将近枯竭,可他是火系的二级源兵,纵使想帮忙,也有心无力。当即秦父用最原始的办法,拿了个铁铲过来扒雪翻土,加速尸体掩埋的速度,也给自己的妻子调动土元素省点源力。

好在,有几个一直以来深受秦家照顾的土系源兵境界的邻居,抛下那些顾忌上手帮忙,学着秦母操控着泥土掩埋剩下的两具尸体。很快,地面上干干净净,再铺上一层细雪,像从来没有人死在这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

“到了。”说这时迟那时快,牧天有带着康东来到了“万里香”所在的街区上。此事时康东的腰部多了许多脚印,嘴角也有一些血迹,让此处的人看着十分担心。

这些邻居已经安安定定的摊开手等候了。就连那几个混混也好像收起了不安分,定定的做好动作。

“报,大人,在此处看守的护卫不见踪影。”忽然,手下的人来信。

“把人找出来,擅自离职,回府后,押进大牢。”牧天有一肚子火,本就暴躁的他恨不得一刀就杀了这里的人,可想到牧大岳的叮嘱,他忍了下来。

可当他走到大门紧闭的“万里香”时,刚想踹开门,他的眼睛望不远处的地面,下一刻他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他那有动静。一个青绿色的光印在地上映现,一条与牧天贵契约兽一模一样的元素灵兽席卷而出。

所被波及的镇民无不退后。他们并不是没见过元素灵兽,镇长康东的契约兽四角岸牛就经常被镇里的孩子骑着玩,他们也时常受一些野外的元素灵兽攻击,所幸乾云国境内只有二阶源士以下的野生元素灵兽,他们大多数时候才得以安全的生存。

晓得如此,看到如此凶狠的蛇形态灵兽,他们都退在了后面。

“哼!刨出来。”牧天有吩咐着碧苍蟒。那碧苍蟒头上的两个小犄角发着绿光,只见那埋着尸体的地方,迅速蒙上一片碧绿,无数枝芽柔软的像海里漂荡的海草,紧接着地上的沙粒四处弹窜,那些枝芽疯狂的从地上窜向天,三具尸体也七里八里的挂在那些枝条间,跟网鱼一样不忍直视。

“谁干的?”周围沉默。

“谁干的?”依旧沉默。

“我问你们,谁干的?”牧天有一声暴喝,一条枝条从碧苍蟒疾驰而过,把旁边的两个人穿体而过,一扯,像挂衣服一样架起来,口吐鲜血直至痛苦的死去。

被架起来的人正是“万里香”对面米铺的刘掌柜,同样被架起来的是他的女儿,和秦仲青梅竹马玩到大的一个女生刘小小。

这一幕让刘母痛哭的肝胆俱裂,当即跪下。也把周围的人吓到转头就像跑,奈何被那些甲兵持刀赶了回来。

“畜生,你干什么?”同样肝胆俱裂的是那康东,在青松镇守三十年,和这里的百姓早就是情比亲人。

而眼前,自己的镇民竟然被这样子虐杀!

“管你什么城主府,我和你拼了。”

康东他自己的痛可以忍,但这,他忍不了。一个淡蓝的光印一闪而过,取而待之的是他的契约兽四角岸牛。康东坐上其背,全力冲刺的往牧天有的方向冲去,

源技:野蛮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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