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危患暗显(1 / 2)

照白国,照白王宫。

作为东方长期比南方十一国更受秦帝国文化熏陶的国家,照白王宫尽现重檐歇山顶建筑的建筑风格,四上垂脊、四下戗脊,有序的斗拱,整秩的梁枋。虽无秦帝国正统的建筑格局恢宏气势庄重,可也颇带自己的特色。

“贾舍尔殿下,您准备今晚出发吗?”照白王拓山昭平心照不宣的询问着同齐并排的金发碧眼、白皙英俊的异域男人。虽说是并排同行,可一国之主与着一个不知什么身份(至少确定不是君主)的人同排并行本就不合规矩,更何况,怎么看照白王的姿态都有意在放低着。

男人全身上下无论是外表还是装束都与这照白王宫的里外格格不入。尤其是对比照白王束腰宽袍、素沉对称的服饰,美褶领围,紧致的护膝皮靴,洁色水獭皮上衣,夸张的斗篷,在森严的王宫里却能腰间佩有镶嵌宝石的精致宝剑。

“王上,不急。”贾舍尔面无表情,本就白的可怕的脸上眼睛总是不移分厘盯着前方,给人一种异样的威严而不可靠近。且惜字如金的他,面对照白王,一句有些撇脚的照白国语的“王上”,里面却没有一丝尊敬的情感在里面。

“殿下,现在那霍天宇已经被您所伤,眼下正是出手的好时机啊!”拓山昭平俨然习惯了这位性格冷酷的使者,心中即便不满也从未过多表露。

毕竟,这位,不仅是堡伊寇帝国林肯家族的继承人,更是因为货真价实的炽天使,那可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始灵之主的境界啊!

两人继续并行往宫门的方向走去着。而贾舍尔在拓山昭平提议下,依旧不紧不慢,面如寺庙那些天王法相一样没有变化,还是那句“王上,不急”应对着。

“可恶。”拓山昭平的内心深处,只有这两个字愤怒的仿佛灼刺着心。

自第四次方启世战结束后,作为战争发起者和侵略者之一,那段时间是照白国自上古以来最为辉煌最为疯狂的时代。

拓山一族也是那个时候接过照白的王权,征战方启。拓山照平的太爷爷拓山秋下雄是彼时照白的皇,而不是王。东边殖民当时没有分裂的案长国(后分裂为冥国和炎国),纵侵了威慑了自己几千年的秦帝国的一半的疆土,号称三年灭亡秦帝国;向西带着当时令方启闻风惊起的“剑鸟”殉杀部队偷袭消灭了堡伊寇帝国最大的军部基地火门基地,连人带兽死伤三千零四十二名源帝以下的战士,低阶战士更不计其数。此一震惊全方启的事件,史称“火门事件”。

然而,你要灭人,人会灭你,人不灭你,天会亡你。第四次方启世战以库撒帝国原本的公国略特希公国(现今的俾麦斯家族)、尼里索公国(现今的凯撒家族),以及照白国无条件投降的“屈辱”世纪大事落幕。

堡伊寇日夜加深索取、对外说是公平实则不对等的联盟关系;秦恐怖的到完全不能预料、更不能压制的崛起,周围的世界盘龙卧虎,都让拓山昭平憋屈和恐惧。

过往、回想的种种令拓山昭平恍惚间有点错觉。他做梦都想去到他太爷爷的时代,征战四方,拥怀异色的山川,踏居广袤的土地,而不是蜗居在这资源匮乏、没有安全感的岛国,而不是如今那样继续以罪人的身份任人驱使。

做噩梦都想!

拓山昭平的神色自若,可说话不自觉咬着字。这使得看似木讷、不问世事的贾舍尔,敏锐的感侧到:他旁边这个从小就被家族灌输“附属国”意识国家的国主,以及林肯家族继承人的高位阅历直觉告诉他贾舍尔,这照白的王好像不高兴了。

他目光闪烁了几下,停下了挺拔身躯下的脚步,来照白三天,罕见主动的说了一句:“王上,今晚出发,叫人准备。”

“好!”拓山昭平明显楞了一下,紧接着露出喜色。对方依旧是那么冷漠不近人情,依旧是那么惜字如金,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肯出手了,出手击杀战败以来,时刻可能都会“报复”自己的秦帝国的始灵之主。

“贾舍尔殿下,吾这就命人准备。”

“来人,带贾舍尔殿下到雏菊宫好生歇息。”

“谢过王上!”贾舍尔目之所至没有任何欲望的往前踏去。即便,拓山昭平叫人带他去的,是他的妃子后地。

望着贾舍尔修长的背影,拓山昭平迸射出一道要杀人的光,不知道是对他方才说的霍天宇,还是其他人,或者很多人.......

跨过无垠的海和连绵不绝的高山。秦仲所在的千宋城城主府这处偏隅之角,风波未停。

护卫团团围住惊魂未定的准考生们。

“怎么回事?”护卫的人马里走出一个穿着官服的凶煞男人,金灰色的罡气随着怒火肆意横飞,距离他进一点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无不被掀倒在地上,可知这中年男人雄厚的实力。想必官服男人便是那城主牧大岳了。

久闻千宋城的城主是一个一阶源王,四下噤声。怕惹事的人怕,都是十几岁的人,未见过这么大阵仗,哪有人敢出声。

而当事者秦仲,他有何尝没听说过,没等牧大岳冒头时就收起力量退至黄子行这边人群来。方才是他第一次实战,还是越级与有契约兽的人战斗,力量损消的可比训练快多了。

“幸亏昨夜接连突破至七阶源兵,不然今天后果怕是难以想象。”没错!他吸收了黄卫渠给他带来的元素之灵。

这批元素之灵他不知道黄卫渠是怎么获得、又是否专门找了元素提炼师提炼的,品质颇高,又没有使他吸收时觉得过度激烈。由此,昨夜回到客栈时,他成功踏入高阶源兵之列。

晓得是高阶源兵,那牧富龙的契约兽和天赋相比之下不可比拟,可终是与有契约兽的源士有本质的差距。战斗后,秦仲额头微微濏汗,脸色有点苍白。事情至此,他只能强忍累意,静静地看着事态的发展。

“爹!”牧富龙看来人是自己的父亲,赶忙从荆棘狼上跳下来,单膝下跪。

“龙儿,你跟我说说这怎么回事?”牧大岳有些急躁。急躁使他漫不经心的瞥见那些怕的要死的学生,便知道是浪费口水。眼下细看院里,大理石铺嵌的庭院无处不是刮蹭而起的碎石屑,未达一片狼藉,也相差无几了。

见自己父亲面带烦躁环视周遭,兴许是怕心虚问责,也有别的心思。牧富龙低下的头飞速的转了一圈,似笑非笑、恶毒的指着人群中的秦仲他们恶人先告状道:“就是他们,还有那个小子,无缘无故挡住他人去路,寻衅滋事,孩儿只是教训他们几句,他们却大声喧哗,甚至出手伤人,迫不得已,我和其他府上的公子只能出手自保。”

这一番话让早就跑远的那群公子哥折返回来连连称是。他们同样嫉妒和有危机感于秦仲的实力与天赋,于牧富龙只多不少。可狗见到比主人还主人的人时,尾巴只会瑶的更欢,狗牙会更突。

四个人恶狠狠的看着秦仲他们,一副“你们等死吧”的眼神。

牧大岳虎目一转,死死钳在素衣满是尘灰的秦仲身上。秦仲也是从容,步伐不乱的上前。

“是你,带头大闹我府?”说这话充满不可质疑,还顺势瞪了牧富龙一眼使得后者咯噔一霎。向来顺自己意的父亲,给他的眼神,令他有点陌生。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不好有其他动作。

其实牧大岳何尝不了解自家孩子和那几个纨绔公子。不过他自己确宠这个有希望继承他衣钵的跋扈儿子。有清晰认知却偏亲、外讲礼制又信奉权势至上的人,说的就是牧大岳这类人。

也就是说,他大可能会惩管闯祸的儿子,但如果有人想挑战城主府的威严,更不行!

可他好像真的有什么事一样,杵在地上凝起目来又不说话,让众人人不知所措。

“明明就是这个人跑过来找茬,现在还赖我们来着。”黄子行听那几个混球的污蔑,那暴脾气可蹭蹭的飚,全然没管对面站的是城主还是橙猪,抱着那位倒下的同窗,愤懑吼道。

“回城主,我的同伴说的没错,的确是府上的公子作恶在先,我等不得不自保反击。”秦仲倒没这么被情绪所染,放低身段的同时不卑不亢,显得得体。晓是如此,话说他从一开始也没阻止过黄子行的言语回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还请城主明辨。”

“大胆,敢对城主大人大喊大叫,诬告本公子,该当何罪?来人,把这几个人押下去。”牧富龙跳起来,先斩后奏的架势要治人罪。

“够了!收声,你是城主还是我是城主?等一下再收拾你,到我书房侯着,快去。”牧大岳斥责着牧富龙。

“爹,是这几人无理取闹,你怎么不相信......”

“给我滚回去,书房。”牧大岳几近失态的刺吼道。后者满脸不可置信的困惑,还不忘瞪着那双眼临走前“咬一口”秦仲他们,便招呼狗腿子们不甘离去。

“还有你们,到礼房报完名,立马滚出去。”回到秦仲这边,他指着众人,舞眉挥袍的说着难听的话,便甩袖头也不回的往牧富龙离开的方向离去。离开前,他下意识过撇去了秦仲脸庞,但急匆匆的,未过多停留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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