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仗义每多屠狗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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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再次来到了小王村，这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那天夜里从赵凯的府里离开之后，他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这里

李明还活着，正坐在地上望着月亮，秦风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这几天，我搞明白了一些事”

李明道，“看你的样子，很累”

秦风道，“没事。杀你的人是一个组织，一个什么盟，孙桐和赵凯都是那个盟里面的人”

“我猜应该是你们陇西主和派成立的，里面肯定还有更高位的人，他们不想打仗，而你，最想打仗”

“他们除了你，主战的声音小了很多”

李明道，“这一点我已经猜到了，但没想到他们会有个组织。可能不止陇西，可能整个帝国的主和之人，都在你说的这个组织里”

“还要继续查下去吗，没必要了。这种事，查不到真正的真相的，死的只会是替罪羊”

秦风道，“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这里面可能有很多事情，我只清楚一些事情，他们是在兵部发布一个命令之后要杀的你”

“他们不想打仗，可兵部的命令不能违抗，他们可以阳奉阴违，杀掉主战最激烈的你，代价我想是很大很大的”

“可能有些事发生的很突然，让他们必须除掉你，兵部的命令就是火药的引子吧。他们杀你，不只是因为你主战最激烈”

李明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其实一个人，太聪明了并不好。有些事，有了一个结果，对大家都好”

秦风道，“以前他们要除掉的是你，如今多了一个我。咱们在一条船上，当然，你也可以不说”

“不管来多少人，杀回去就是了”

李明道，“我只是发现了一件事，像你说的一样，很突然。那一天我骑马巡视军营，马儿跑的并不快”

“打了几鞭子还是慢吞吞的，我把马夫叫了过来，他说草料不多了，我就又把看仓库的叫了过来”

“然后呢，一个牵着一个，最后我去了库房，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震惊，偌大的库房，空空荡荡”

“这事呢，我报了上去，然后就是你知道的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兵部的一句话，就是我的催命符啊”

秦风道，“您觉得陇西还有军粮吗”

李明道，“没了”

秦风道，“您把这事报告给了大将军，怎么报告的”

李明道，“这种事不能留下字据的，我是当面和大将军说的，大将军气的脸色铁青”

秦风道，“听说大将军也是主战派，这就要打大仗了，没粮够他头疼的了”

李明道，“大将军是个好人，是个铁血汉子，可是没有粮食，再精锐的士兵也是一滩软泥”

“赵凯他们这是在杀人，在杀陇西的士卒，这才是通敌叛国”

秦风道，“或许他们只是把粮食藏了起来”

李明道，“藏粮食可以下崽吗，一定是早就拿出去卖了。银子啊，他们有多少都不嫌多”

秦风道，“您知道什么时候打仗吗”

李明道，“可能要几个月吧，也可能更快或者更慢。这要看兵部怎么安排，越大的战役，准备的时间越长”

秦风道，“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最要紧的是杀了您，这样没人知道陇西已经没有了军粮”

“只要在打仗之前，他们可以搞到粮食，这事情，就只是死了您一位”

李明道，“不错”

秦风道，“那您没必要去金陵了，以他们的力量，您肯定会死。倒不如现在假死，断了他们的念想”

李明道，“他们又不是傻子，会验尸的”

秦风道，“我有办法骗过他们”

李明道，“之后呢”

秦风望着天上的月亮，笑着道，“我也想要真相，可现在的我，还不能去求真相，活着，才有机会”

“现在的我，就算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呢。我只是知道了一些事，改变不了什么”

“就像您知道了真相，可人们知道的是您失踪了，可能贪污，可能通敌，我想改变一些事情”

李明道，“只是实力不允许呗，头一次见杀手还忧国忧民的”

秦风道，“以前下山进村的时候，我喜欢蹲在私塾的窗户外面偷听，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有句话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这几天真是让我感触良多”

“我做杀手，有我的原因。可能我死的时候，人们会低着头说，瞧，死得好，杀手都该死”

“杀手嘛，就是黑暗里干脏活的，被人瞧不起但又让他们害怕的，可谁说杀手就不能忧国忧民了呢”

李明笑着说道，“你还是个年轻的娃娃，可能过几年，就忘了今天说过的话了”

秦风望着无垠的月光，“我的心已经不是一轮明月，早就不是了，它变不回原来的样子了。但这明月，依旧是明月”

李明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少年人总是有时多愁善感，有时壮怀激烈，或许明天早上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现实会磨平他们的棱角和斗志，会让他们明白很多事情终究是一场镜花水月，谁能像我一样一直保持着打仗的斗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