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曲音入心琴相赠21(2 / 2)

不过是听了钟离湲的这三言两语而已,两人沉静下来后,钟离沐心中也隐隐沉重起来,替自己妹妹感到无奈,同时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自责,这婚约已赐下,如若不出意外,怕是将无人能去改变。

过了良久,钟离沐整理了一下心绪,瞧着白绢上那一簇簇精巧的粉色花样,他冷不丁问出一句:“这花木可是出自北越国?三哥以前倒是不曾见过。”

“我不清楚,只是在零碎的梦境中出现过。”钟离湲摇头,其实她的确不确定北越国是否存在她所喜爱的欧石楠。然而钟离沐既然这样问,她便只好寻个恰当的借口,将它的真实来历隐瞒过去。

作为挪威的国花,欧石楠在挪威乃是一种极其常见的花卉,野生一般喜欢生长在酷寒的环境下,生命力顽强。它深受挪威人喜爱,无论贫富,家家户户皆会养上一些,用来随处装饰。

而对于从出生起便生活在挪威的钟离湲来说,整整十五年的陪伴,除了喜爱,更多的是一种特殊的情结。

得到这样的答案,钟离沐微微颔首,便没有再追问下去。瞧着丝线一下一下穿梭在锦帛之间,许久之后,他像在阐述一个故事一样,平静的说道:“我记得你儿时最喜爱桃花了,为此,皇上便特意让父亲在你院中种下了两棵桃树。又觉得两树太过单调,便命人在院中开凿溪流,后来又在树下安置了秋千,并为院落题名‘桃溪榭’。甚至时常来府里,陪你荡秋千。”

钟离湲静静地听着他的阐述,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了一副画面,其中所蕴含的似乎是她小时所渴望的亲情。这具身子的主人还真是幸运,原来这便是万般恩宠。只不过,在她成为强者之后,便不再屑于这些了,她不需要。

丝线停止了穿梭,她突然好奇地问了句:“父亲与皇上是什么关系?”她想到了昨晚宴会上,钟离翊与皇上之间的亲切称呼。

“结拜兄弟,关系甚是要好。父亲身为云侯,朝中地位本来就不可小觑,加之这十年间,大哥镇守边关,二哥入赘南涴国,姐姐又身为北越国太子妃,我们侯府的权势也就更是滔天了,这也正与欧阳左丘两家族在朝中形成鼎立的局面,因此做事也就要更加小心,以免留下什么让人诟病。”钟离沐神情淡然,似乎将这些看得很寻常。

然而,钟离湲倒是略显讶然,原本就知钟离翊身居候位,在朝中的地位不凡,却没想到竟是掌握着滔天的权势,能与另外两家族形成鼎立的局面。她也很清楚,在权势这把双刃剑上,消极来说,这可并非是什么好事。

没聊多久,后来钟离湲经不住这个三哥的软磨硬泡,硬是被拉出了府去,并豪气万丈地说,她想要什么,他都给她买,钟离湲便想到了琴。

两人未带随从,就连锞儿都被留在了府中。在街上逛了片刻,最终他们在一处名为‘徵宫斋’的门前亭了下来。

走进去,里面瞬间给人一种清新舒适的感觉,四周装潢雅致清幽,如同清晨那带露的竹林,使人心静。

两人刚站定脚步,便有一位长相清秀的白衣翩翩公子从里屋走了出来,对两人拱手行了一礼,随和谦逊道:“不知两位有何需要?”

钟离沐便直言说要替自己妹妹买一张琴,结果那白衣男子顺势问出一句:“琴分五弦与七弦,不知姑娘所需的是?”

听男子这样一问,钟离湲竟是微微一愣。

也因此,起初男子只将钟离湲当做了一个初学者。可后来当男子带他们来到琴室后,在选琴的过程中,亲眼见钟离湲试弹了一曲后,男子的看法算是彻底改变了,那娴熟的手法加之绝妙的曲音,这还哪是一个初学者所具备的?甚至连这曲子,他都从未听过,一时之间不禁既好奇又诧异。

正是由于钟离湲所弹曲子的新颖绝妙,便引起了白衣男子背后之人的注意,从而吩咐一个老者前来将白衣男子叫了过去。而当白衣男子再次出现在钟离湲他们面前时,手里就多了一张琴。单从此琴是自别处拿来便可看出,它显然与琴室中如今所陈列的这些琴不同。

经过仔细瞧过之后,也确实同钟离湲开始所想的一般,这琴绝对可算作是上等了。仅看这精致的做工,就与其他琴的差别甚大,

琴头雕刻着绿竹,绿竹纹路清晰、细腻,漆染细致,看着栩栩如生。琴身通体亮黑,雕刻着零散的白色梨花瓣,整体给人一种素净的感觉。手抚摸在上面,冰凉光滑,没有一点积漆的痕迹,足以看出漆染此琴的工匠技艺之高超。钟离湲将手指随意放在琴弦上拨弄了两下,发出的琴音纯正悦耳,很明显它的音质绝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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