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一道婚约惊碎梦20(2 / 2)

也许这就是做古代女子所要接受的命运吧?就这样将她许配给了一个她所陌生的人,丝毫没有问问她的意思,想想,这样的命运是多么的可悲。

钟离湲早该想到的,她如今的命运与她那个姐姐钟离泠相比又有何不同呢?都不过是政治联姻的工具而已。

而延陵栈的话又是多么讽刺可笑。仅凭那么一点儿时的情谊,如今便说要与她相濡以沫地携手一生,这话说出来谁信?

皇室男子自古多情,哪个不是只爱年轻貌美的女子,又怎么专情于一人?即使是出于一时的感情而专注于一人,怕是也不会长久,毕竟人心终究是会变的。

况且,在钟离湲看来,这个延陵栈对她怕是连一时的感情都不一定有吧?如若真顾念他们之间那点儿时的情意,对她有真情,那么他身边又怎会环绕着那么多侧妃呢?

对于延陵栈他们这种生于皇室,长于皇室的人来说,他们真正想要什么,读惯了历史风云的钟离湲觉得自己又怎会不知呢?

再者,凌氏家族有一条明确禁规,家族中无论男女,一律不得婚配。如今的她虽说已算是脱离了那个家族,但从小被灌输的这种思想却已成为了自己的一种潜意识,一时想要改变很难。

不能就此坐以待毙,就算抗拒不了,那么也应尽量想办法拖延。钟离湲当即起身,绕至案牍前屈膝而跪,面色从容平静,缓缓开口道:“多谢皇上美意,下个月臣女便将及笄,不过臣女却不想这样早便出嫁。还未在父亲母亲面前尽到孝道,就这般急匆匆的嫁与他人妇,这实在是不孝,于情于理都是不该的。”

钟离湲俯身轻轻一拜,紧接着道:“况且,臣女姐姐早早的就远嫁北越国,大哥镇守边关,二哥入赘南涴国驸马,三哥朝中事物繁多,难得归家。现在父亲母亲身边就剩下臣女一人,希望皇上能够体谅一下一个做女儿的心,准许臣女在多他们身边陪伴几年。”

这些是钟离湲故意说出,而目的则是想要以此来提醒延陵邺,钟离家族也算是对皇室鞠躬尽瘁了。延陵邺生有九子,却不曾有一女。为了历代的和亲之事,钟离湲的姐姐当初被迫舍弃了心爱之人,远嫁他国。

而钟离湲的大哥钟离济,从十五岁起便镇守边关,一守便是数十年。二哥钟离洹又入赘涴南国,身为南涴国驸马,鲜少有回中原国探亲的机会。三哥钟离沐虽说常在君都,但位居三品之职的他,事务亦是繁多,在府的时间并不多。

钟离湲向皇上说出这番话,只是为寻一个冠冕堂皇的说辞罢了。然而,对于钟离家的这些事,她也是在闲暇时,听锞儿时常说起,方知晓。对于所提到的这些家人,她并未产生多少感情,就算是钟离沐,这个时候的她也只是才见过几面而已。

不过她确信她的说辞是有用的,毕竟全朝上下都崇尚孝道。能拖延便拖延,这期间也好细细想想对策,况且时间一长,变数便会增多,届时如若能够加以利用,这桩婚事也不是没有化解的可能。

果然,延陵邺听完这番话后,面露动容之色,伸出一只手去,欲扶钟离湲起身,言语中竟是温和:“湲儿,快起来,病还未痊愈,别跪坏身子。”

“臣女无碍,那此事皇上是否答应了臣女?”钟离湲摇摇头,平静地看他,

延陵邺佯嗔钟离湲一眼,再次提醒道:“叫父皇。”

“父皇。”钟离湲张张薄唇,在延陵邺目光的注视下,她终是清清冷冷的唤出了这样一声,然心中还是感到颇为尴尬。

延陵邺展颜一笑,一时间脸上满是欣喜之情,让钟离湲起身后,他点头温声道:“湲儿如此乖巧懂事,我怎会不答应呢?就依你的意思,婚期延迟,待到三年后再行举办。如今用一月只余筹备婚宴是急了些,即使人手众多,也难免会有做得不足之处。”

“只是如此可就苦了栈儿,还需等你三年。”命宫女扶钟离湲重坐回他身边,末了又补充一句,并很自然地将目光转向延陵栈。

钟离湲落座后细细整理裙裾,听延陵邺这样说,无意间的一个抬眼,眸光瞥过延陵栈,只见他眼底依旧平静得如没有风的湖水般,看不出任何情绪,也窥探不出他究竟想些什么。

台下一时群臣恭贺,然而钟离湲却听不进去,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感觉到心中的复杂思绪在波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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