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争气和脑壳包（2 / 2）

晏年回头盯着灶炉里跳动的火苗，默默无语。

同时，屋外院子里，余世雄如往常一样坐在石桌旁燃炭煮茶。

元翊则盘坐在师父身后不远处的屋顶上，他闭着双眼，两手捏印，摆出一副潜心冥想的模样。

“别在那儿装模作样了，看得我难受。”余世雄低声骂道。

元翊猛然睁开眼，用眼角偷偷瞄着师父的背影，歪起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随后“唰”地从房顶跳了下来，恭顺地站在师父身后。

“有话就讲，有气快放！”余世雄有些恼火。

“嘿嘿，师父，咱师弟，好像挺特别的呀。”元翊手指在自己脸上抓了抓，试探着说道。

“你们仨，哪个不特别了。”余世雄啜了口茶，没好气道。

元翊挠挠头，厚着脸皮说：“弟子是在关心师弟嘛。”

“关心他？你还是操心下你自己吧，瞧你都金丹境多少年了，还不好生修炼，指不定哪天他就超过你了。”余世雄语气严厉，教训道。

“那也得先超过师妹再说。”元翊正色道。

“我当初怎地就收了你这个既不争气，又不要脸的玩意儿。”余世雄一手撑着腰，面有怒容，口中斥骂。

“师父这是岔气了？”元翊挤着眼问道。

“滚。”余世雄拿起茶杯，作势就要砸向元翊。

“师弟粥煮好了吗？”元翊跑的更快，一溜烟就跑进了厨房。

烈马山上充满了欢乐的空气。

不久后，四人吃过热粥，余世雄叫上晏年，二人一同往烈马山的山顶爬去。

现在时辰尚早，山林之间还流连着不肯散去的薄雾。

山顶有一片不大不小，但平坦的空地，晏年偶尔会独自一人来这里练剑，师徒二人同时出现在这里，这还是头一回。

师父叫晏年展示下剑术，晏年拔出佩剑，舞动了起来。

一阵子后，他停下手中招式，站在一旁看着师父，期待得到一些指点。

“尚可。”师父点头。

晏年心中欣喜，看来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正气法》修炼得如何了？”师父接着问起他来。

晏年内心震动，虽然知道自己偷偷参悟《正气法》的事情肯定瞒不过师父，早就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但此刻当面直直地揭开，还是觉得有些难堪。

“书上的字都认识，也照着炼了些时间，但没有一点进展。”他硬着头皮回答。

“如果，你不能修行仙法，你当如何？”师父眯眼问道。

晏年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师父，眼里夹杂着万般情绪，略有犹豫：“不如何，不能修行仙法，并不妨碍去找我娘。”

“七年前，你曾对春正前辈说过，说你愿意做一位救火之人？”

“我愿意。”晏年坚定道，脑海里不自觉翻出了沐府惨事的画面。如今他已知晓，那日行邪暴之事的独臂老人，便是修行界人人得而诛之的魔修。

“如果有一天，你熟识的人变成了放火之人，你又当如何？”师父紧接着问道。

“我不知道，但我会阻止他行作恶之事。”闻言，晏年愣了愣，仍将心中所想如实地说了出来。

“以你的剑术吗？或许挡不住他。”师父轻笑。

“挡不住也要挡！”晏年咬牙切齿道。

余世雄面带笑容地看着他，顿了一下，随后从怀里摸出一个有些像镇尺的古怪事物。

晏年定睛一看，回忆起好像是从琼楼取来的那件东西。

师父把镇尺平举至身前，闭上眼，口中喃喃念起一些晦涩拗口的词汇。

霎时，一道淡蓝微光从那古怪事物上扫过，接着前方不远处荡漾起一圈圈蓝色波纹，余世雄睁开眼，似乎有些疲惫，说道：“走吧，带你去见一个人。”

二人穿入涟漪，一瞬黑暗后，竟出现在了晏年当初醒来的那片青翠竹林里，面前不远处正是那座春正的竹屋。

七年了，这里好似一点都没变过，仍与记忆里的竹屋一样。

一位身穿素白薄纱长裙的女子站在竹屋门口。她冰肌玉骨，眉目如画，笑盈盈的看着他们，正是那几日照顾昏睡中晏年的女子。

余世雄向女子执晚辈礼，说道：“余夏至，见过白前辈。”

晏年慌慌张张地也跟着作揖行礼，耳朵却犯起了糊涂，“余夏至”是谁？

“不必多礼。”白裙女子步履轻盈地向他们走来，边走边问：“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余世雄点点头。

白前辈看向晏年，目光柔和，却仿佛穿透了他的神魂。随后轻轻笑了，似乎很满意他身体的状态。

“晏年，你在这里跟着白前辈修炼一段时间。”余世雄开口说道。

晏年看着面前宛若天仙的女子，闻到了一丝奇特的、淡淡的香味，心中暗想，这位女子前辈身上的味道好生熟悉，像是在哪里闻过一般。

白前辈春风满面，柔声说道：“来吧，晏年，我教你打破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