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皇位的流产后护理(1 / 2)

“信王!信王!”

乾清宫内,朱由检手中举着满盛美酒的酒杯,呆坐在皇家晚宴的圆桌前,对身旁信王妃周玉凤的呼唤充耳不闻。

要说这信王妃虽然出身清贫,但天生丽质,皮肤如玉,身着一身素衣仍裹不住那国色天香。《崇祯宫词》记载她:“皇后颜如玉,不事涂泽”。

但此时这一切的美貌并不在朱由检眼中。

到嘴边的皇位,怎么就这么丢了?

上午入宫时,皇帝还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结果就因为自己一句“飞龙骑脸”的毒奶,他就活了?

他就活了???

就在刚刚,大病初愈的朱由校龙颜大悦,决定在寝宫中设宴,邀请信王共进一餐,皇后张嫣和信王妃周玉凤作陪。

席间,朱由校胃口大开,光是猪肘子就啃了三个,直到张嫣劝他病刚好,要注意消化云云,才恋恋不舍的将第四个猪肘子放回盘中。

“皇弟!”朱由校沉稳浑厚的声音终于将朱由检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咱们兄弟,一定要成为尧舜!当然,为兄当仁不让,做这唐尧,而弟弟你就当那虞舜罢。”

此时的朱由校声如洪钟,没有半点先前生病虚弱的样子。

历史上尧的儿子丹朱粗野,好闹事,难以服众,因此尧选择舜作为自己的接班人,在舜辅佐了尧二十八年后终于通过了考察,受禅让为王。

整整二十八年。

从“吾弟当为尧舜”到“咱们兄弟当为尧舜”,谈笑间,朱由校就将之前的传位换了一个说法。

虽然肯定了朱由检的接班人地位,却一竿子支到了二十八年后。

朱由检此时哪敢造次?

他总不能说“君无戏言,快把皇位交出来”吧?于是只能端起酒杯,陪着笑脸将杯中苦酒一饮而尽。

“你我兄弟自幼一同在这宫中长大,在所有皇子中,朕与你最亲。”朱由校这话是对着朱由检说的,眼睛却一直看着坐在朱由检身旁的信王妃周玉凤。

他继续笑着说道:“信王妃,你也应知道信王与朕的皇后一向来往甚密……”

说话间,朱由校那充满英气的双眼紧盯向他身旁的皇后张嫣,然后又快速将视线瞟向坐在对面的朱由检。

在场的三人都能听出皇帝话语里的阴阳怪气。

在后世有“艳后”之称的张嫣此时娥眉微蹙,用幽怨又勾人的眼神看着起死回生的丈夫。

她原本以为一切已经拨云见日,但此时心中方才明白,自己谏言朱由检继承王位的事情已经让她和这位帝王之间生出了嫌隙。

多日陪伴君侧悉心照料的疲惫感似乎在一瞬间要将张嫣击倒,抽走了她的所有精气神。

在乾清宫内灯光的映射下,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薄如蝉翼的透明琉璃杯,脆弱的惹人怜爱。

虽然在另一个世界的野史中,常对崇祯和嫂子张嫣之间的桃色关系大书特书,但是在此时朱由检的记忆中,自己与皇后的接触并不多,所谓的交往甚密更是无稽之谈。

即便如此,朱由检现在也确实不好辩驳什么,只是将目光从张嫣脸上移开,拉起身边信王妃的手,沉默不语。

见张嫣面露不悦,朱由校微微一笑,改换了口气说道:“朕,失言了。

朕的意思是,朕虽然与信王关系很好,但先前生病之时,若不是皇后跟我提起,我还真想不到我这弟弟有满腹的经世济国之才。”

在朱由校弥留之际,张嫣力主让信王朱由检继承大统,在皇帝没有儿子的情况下,兄终弟及本就是无奈之举,也是很自然的选择,张嫣的做法无可指摘。

但事情啊,怕琢磨。

而被后世称作木匠皇帝的朱由校,平生最擅长这雕琢和打磨的技艺。

经过一番捕风捉影,朱由校现在是真的担心自己的妻子与弟弟之间暗通款曲,图谋他的皇位。

让朱由校担心的还不止这些,当日自己病重,初时弟弟朱由检哭的真切,似乎有一个瞬间还哭的昏死了过去。

结果,他的这位好弟弟醒来后竟然跟魏忠贤那老狗勾肩搭背,完全当自己是个死人。

“朕尚未亡,犹可救治!”

天启皇帝朱由校永远不会忘记自己那时的心情,本来已经心如死灰的他从未有过那种强烈的求生欲,也许正是因此,那位天尊让他活了下来。

“如今我大病初愈,朝廷上下更是有很多事需要打点,信王不如就留在宫中,我们兄弟齐心,定能令我大明中兴。”

朱由检实在不愿意留在这是非之地,但也只能陪着笑,先与皇帝虚与委蛇,徐徐图之,等找到机会再逃出生天。

看出朱由检面露难色,朱由校心中其实有些复仇的快感,于是他也并不理会,接着说道:

“张皇后自上次小产,身子就一直不好,信王在宫中陪朕,信王妃就也留在宫中与张皇后做个伴,聊慰她的丧子之痛。”

朱由校深情地看向张嫣,柔声细语的说道:“朕让魏忠贤送去坤宁宫的滋补仙丹,皇后要记得服用,早些调养好身子,给朕添一个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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