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失利（2 / 2）

至于之后这个邻居会不会将他描述成一个不懂礼数的孩子，这就与他没多大关联了。

屋内的情况与他出门之前一样，或许应该说这个场景已经有十几年都没有变化了，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母亲已经从卧室之中走出来，端庄地坐在客厅沙发上。

“楼哥，是你吗？”

面对这日复一日的询问，林鸣没有一点不耐烦，柔声细语回应道：“妈，是我。”

“是小鸣你啊，我还以为是你爸回来了呢……”

看着落寞的母亲，林鸣沉默许久后没有如同以往那样安慰母亲，而是吐出了那句他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语：“妈，爸应该不会回来了……”

母亲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握着手中的手机，听着耳机之中重复播放的录音。不用听，林鸣也知道录音里是父亲的声音。

没多久，林鸣就听见了一声压抑到极点的低泣声，紧接着就是一滴泪珠从母亲那无神的双眼之中滚下。林鸣不再多说半句，只是沉默地提起菜走入厨房。

他想不通，父亲为什么要在十年前的那个风雨之夜离开，留下他和双目失明的母亲相依为命。这十年来，母亲每每到风雨之夜就会独自待在房间里哭泣，而他为了照顾母亲，只能特地将高考成绩考低一些，好选择离家比较近的大学，这样才可以做到每天回家。

“我是不是不应该说那句话呢？”

这样想着，林鸣麻利地收拾着案板上的食材，同时留意门外的动静，生怕母亲因为伤心过度而发生意外。

不多时，林鸣便做好了今晚的晚餐，正当他打算将其端出去的时候，裤兜里的手机突然振了一下，让他的动作为之一顿。

“奇怪了，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找我？”

按理来说，以他那近乎贫乏的社交圈，不太有可能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找他的。

抱着这种疑虑的想法，他从裤兜里拿出手机，只见一条短信出现在解锁界面上，令他感到疑惑的是，这是一串乱码的电话号码，而让他更加奇怪的则是短信的内容。

这串无头无尾的文字让林鸣不知所措，其中透露的信息之大让他一时间分辨不清这究竟是恶作剧还是什么。

思索片刻后，林鸣打算打个电话过去问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看看是不是哪个混蛋在耍他玩。

“嘟……”

“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电话接通，那一头传来的声音是一个温文儒雅的男音，让林鸣听了不由得对其少了几分警戒心。

“您好，我是林鸣，我想问一下您给我发的那个信息是什么意思？”

“林鸣……哦！是林家楼的儿子啊，我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林鸣有些忐忑地问道：“那请您解释一下，或者说是不是发错了？”

其实除了母亲以外，在他心里也是不相信父亲已经死了的，毕竟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听见父亲的死讯，所以他心里还是残存着一丝丝奢望，哪怕父亲是在外面鬼混都好过直接死去。

可电话那头的男人并没有回答林鸣的问题，只是带着歉意说道：“不好意思啊，看来是我的提前打扰到你了。”

林鸣着急地追问下去：“不打扰不打扰，可以请您解释清楚吗？”

“今天不行，我和林家楼签订的契约是截止到你满十八岁，在此之前我不会将任何一些事情告知你，还请你不要让我违背契约，毕竟我姑且还是一个很遵守契约的人。”

随后男人就将电话挂断，不给林鸣问下去的机会。留下林鸣呆愣愣地盯着手中的手机，不死心的他又打了几个电话过去，但是无一例外都是忙音，真如那个男人所说的一样，只有到了明天他才会接通电话。

无奈地摇了摇头，林鸣只得暂且将心里的急躁压下，将手机收好后端出菜品，告知母亲开饭。出乎意料的是，母亲不知何时已经在门外守着了。

没等林鸣说话，母亲就神色严肃地质问道：“你刚刚是在和谁打电话？”

“没谁啊，就是我一个同学而已，他为了提前祝我生日快乐打了个电话过来。”

母亲听见林鸣的回答之后一言不发，神色落寞地坐回到了位置上，似乎在那一瞬间对某些事情死心了一样。

林鸣摸不清母亲的想法，只得默默拿出碗筷，盛好饭之后才打破沉默。

“妈，吃饭了。”

如果是平时，母亲肯定会满脸笑意地向自己道谢，但是今天却没有，母亲仿佛被什么事情所困扰着，只顾着埋头吃饭，什么都没有多说。

就这样，在这诡异的气氛之中，林鸣和母亲心不在焉地吃完了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