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旁门先生祖(2 / 2)
也在同时,一缕无可名状的气机,循弥罗之情绪波动,又与弥陀镜勾连起来,而借由这种勾连,弥罗囊括一切经历、记忆、感悟之心光,便也映射进了那缕气机。
于是累卵之危,才刚显现,便又消散了。
继而,一种源自生命最深层次的愉悦,如潮水一般,浸没了弥罗。
似自己在愉悦,也似不是自己,究竟是不是,弥罗不敢深想。
他只知道,原来此方天地,真真是有灵的。
天地之灵,有何来历?
是开天之人元灵未散,还是天地新生了意识?
弥罗想不明白,但却知道,刚发生的一切,对自己是个警告。
后怕之余,他不免也认为,此事已告一段落。
然而,始料未及的是,一团玄黄之气,却又从天而降,倏忽落入了虚身。
随之,弥罗冥冥之中,似有所明悟
原来这玄黄之气,乃是所谓“功德”!
功德为何物?大体算天地给予生灵的一种正反馈,属于奖赏。
奖赏?前有警告,后有奖赏,看来累卵之危,来去皆有因由。
接下来,弥罗感应玄黄之气,冥冥之中又有所悟。
原来自己这团功德,是因“旁门之祖”而降!
也就是说,真真有灵的天地,莫名其妙又把他认作了旁门之祖!
应是认错了吧?总不会自己,真是什么旁门之祖?
若没认错,这所谓旁门,又因何而来?
弥罗不想还好,越想越迷惑,便连那团功德,也觉得很可疑。
功德之说,在他认知,不过只是大而化之理想化的一种言辞,莫说并不真实存在,就算真对应一脉理法,冥冥中的功德,也无论如何不该具现为一种实物。
然而,其色玄黄的功德,却偏是虚实两便,可化作实物用的。
弥罗清楚记得,开天那人元神三分之时,也曾将类似大小的一团玄黄之气,演化为玲珑宝塔,融入了一道三分的元神,若由此看,其色玄黄的功德,便该是一种“法物”。法物,即法炼之物。若功德为法物,乃是道法炼成,那其质性殊异,也就可以解释通了。
只不过,若真如此,却又因何,要炼这功德?虽此玄黄功德,可用于炼器,也可用于炼法,但炼器炼法,乃修者之正行,以天地之灵的层次,又何需介入?
想不明白,便干脆先不想了,反正想来一切因由,终有一日会显现。
弥罗摇一摇头,将功德纳入弥陀镜,望向了那株扶桑。
这株燃火的扶桑,也有两桩利用价值。
其一,此树道妙天成,类如玉树,若参悟透彻,未必不能开创一门道法。
其二,折其几段须根,以玄牝之门孕化,应能入手几株新苗。
一念及此,弥罗立时行动起来。
不过,原本他只是打算,与扶桑交感即可,未料心神一转,却就改了主意,竟分化一点虚身,以灵飞之法,与扶桑结合,显化元灵,将扶桑化为了俱舍之一舍。
化扶桑为一舍,有意为之,无疑是一种试探。
他想验证一下,是否此种灵根,也如那口古钟一般,不容自己干涉。
无论如何看,扶桑比之那口古钟,重要性都远有不如,故即便有灵之天地,对扶桑也有安排,不容自己干涉,想来最多不过将元灵抹去,应还不至于危及虚身。
如此计较,有合理之处,但凶险叵测,不能轻描淡写。
毕竟,即或天地真真有灵,也未必会按他的逻辑行事。
更何况,初犯给警告,再犯则严惩,这也是一种逻辑。
以上这些,弥罗不是没想到,而是考虑虽周详,但终究还是做了。
不过还好,一切风平浪静,波澜不惊。
见此情形,有所戒备的弥罗,这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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