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顷公出兵鲁卫，郤克巧化危机（2 / 2）

这是，綦毋张发现自己的兵车坏了，于是便追上韩厥，大喊：“请让我搭你的车！”

说着，蔡毋张便想要坐在战车的左侧或者是右侧，但韩厥都用肘部推开了他。韩厥示意他站在自己的后面。无奈，情况紧急，韩厥只好听从安排。他俯下身子，安置好了车右的尸体。

逢丑父趁着这个间隙和齐项公交换了位置。快要到华泉的时候，骏马被树木绊住停止前行。前一天逢丑父在木车里睡觉，蛇从他的身体下爬出来，他用胳膊去击打蛇，胳膊受伤但他却隐瞒了受伤的事情，致使他无法用胳膊推车前行。最后，被韩厥追上了。

韩厥手拿着马鞭上前，对着齐顷公稽首，并给他敬酒献玉，说:“我的君主派遣群臣为鲁国、卫国求情说：‘不要再让军队进入君主的地方。’下臣很不幸运，正巧在军列之中没有地方逃避。更何况又担心奔逃会为两国君主平添耻辱，下臣勉强称为一名战士，仅敢向君主报告我的不聪慧，之所以担任官职也是因为缺乏有才能的人。”

假装是齐顷公的逢丑父让齐项公下车，去华泉取水喝。

郑周父趁机驾驶齐顷公的副车，车右为宛茂，带着齐顷公跑了，才让他免于被俘虏。

韩厥将逢丑父献给郤克，郤克想要将他杀掉。逢丑父大声呼喊道:“到目前为止就没有代替他的君主承接祸患的人，而今有一个人在这里，还准备要杀掉他!”

郤克说:“人不怕为了让君主免于祸患而死。我杀了他不吉利，赦免他的罪行以此勉励那些侍奉君主的人。”

于是便赦免了逢丑父。

齐顷公免于被俘，又去寻找逢丑父，由此三次出入晋师。每一次出入，齐国军队都保护着他撤退。齐顷公进入狄国军营，狄国将士都拿着兵器保护他。进入卫国的军队，卫国军队也都不会伤害他。于是齐顷公从徐关进入。齐项公看到了守城的人，说:“加油!齐国军队已经战败了。”

遇到让路的女子，女子说:“君主免于灾难了吗?”

齐顷公说:“免了。”

女子又问:“锐司徒免于灾难了吗?”

齐顷公说:“免了。”

女子说:“我的君主和我的父亲都免于灾难了，又要如何呢!”于是便跑开了。

齐顷公认为这个女子非常有礼，于是便问询她的事情，才知道她是辟司徒的妻子。于是，齐顷公将石窌这个地方赏赐给了她。

晋国军队追击齐国军队，从丘舆地区进入齐国，攻打马陉。齐顷公派遣宾媚人用纪甗、玉磬和土地来贿赂各诸侯国以求得和解。

齐顷公还说：“如果不答应，就听他们的意见。”

宾媚人按顷公吩咐给各诸侯国送去了贿赂。

晋国人不同意，说:“一定要让齐顷公的母亲萧同叔子做人质，并且让齐国境内的田垄为东西走向。”

宾媚人回答说:“萧同叔子不是其他人，是我们君主的母亲。如是从相等地位上来说那么也就是晋国君主的母亲。您发布重大命令于各诸侯中，而且说：‘一定要让他的母亲作为人质以取得信任。’又把周天子的命令置于何地呢？更何况这就是下达不孝顺的命令啊。《诗》中说：‘孝顺的人不枯竭，就能够永远赐予你的同类。’如果以不孝顺的命令号令诸侯，难道这不是没有道德的准则吗?”

宾媚人用眼角偷瞄一眼晋公，见晋公并未说话，于是继续说道：“先王将土地划定好疆界、分出地理、因地制宜，也是为了获得最好的利益，所以《诗》中又说：‘我制定疆界划分地理，南向东向开辟田地。’而今您为诸侯制定疆界划分地理，却说‘让田地为东向’，只为了利于你战车的出入，却不顾因地制宜的法则这恐怕并不符合先王的指今吧？违反先王的指令就是不义，又凭什么做名诸侯的盟主呢?晋国在这方面确实有缺陷的地方。四王之所以能够为王，是因为他们树立仁德并完成诸侯间共同的愿望。五伯之所以称霸，是因为他们勤奋而又懂得安抚诸侯，以此来为君主效命。而今您要求诸侯联合，以满足您无止境的欲望！”

宾媚人言辞犀利：“《诗》中说：‘布施宽和的政策，百禄都会集聚到你的身上。’您如若不愿意实行宽和的政策，而放弃百禄的集聚，这对诸侯来说又有什么危害呢!如若您还是不答应，我的君主还命令我等使臣再说一番话，说：‘您率领君主的军队来到我们国家，我们国家尽自己微薄的力量来犒劳跟随你的将士们。畏惧君主的威严，所以我国军队挫败，请您施予恩惠以求得齐国的福祉，不灭亡齐国的社稷，继续重修以前的友好，那么我们是不敢爱惜先君留下来的简陋器具、土地的。而您又不答应，所以便集合齐国残留的部队，背城一战。我们国家幸运获胜，我们也会依附于晋国的。如果不幸失败，也不敢不唯命是从。’”

鲁国、卫国劝谏郤克说:“齐国痛恨我们!齐国战死和出逃的人，都是齐顷公的亲近之人。你如果不答应，齐国一定会更加仇恨我们。即便是你又有什么可求的呢?你得到了齐国的宝物，我们也能够得到失去的土地，并且还能够缓解灾难，这样做的荣耀很多！齐国、晋国也都是上天护佑的国家，难道晋国就一定能够胜利吗？”

于是晋国人答应了，回答说:“群臣率领战车，就是为了给鲁国、卫国请命，只要对于我们君主的命令有所交代，这便是君主的恩惠了。不敢不唯命是从。”

禽郑便前往军营迎接鲁成公

秋七月，晋国军队在爱娄和齐国宾媚人立下盟约，让齐国人归还鲁国汶阳地区的田地。在上郧这个地方鲁成公会见了晋国军队，并赏赐给三位统帅先路之车和三命之服，司马、司空、舆帅、候正、亚旅，也都赏赐了一命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