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十二金人（1 / 2）

潮湿昏暗的地下室内，有几只老鼠沿着墙脚正到处嗅探着寻找食物。很快，他们来到一具已经被死去多时的尸体前，相互争夺撕咬起来。

地面上流淌着不知道是血水还是泥水，亦或者兼而有之。这具尸体附近，隐隐约约能看到几个躺在地上尚有一丝气息的人。他们不知在这个地下室被关了多久，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和被折磨的痕迹，有些地方已经腐烂。地下室天花板的铁链上吊着一个男人，全身被脱的就剩一条裤衩，胸前背后还有好几处被烙铁烙过已经化脓的烂肉。

地下室另一端的沙发上，背对着这些人坐着一个男人，留着锅盖头，上身穿着一件迷彩背心，他前面的桌面上散乱的放着十几种不同的枪支。

男人一边向枪支内压弹药，一边看着电视屏幕中播放的新闻。

“死了吗？没死就说句话！”房间内似乎飘荡着男人的声音，不知他在和谁对话。

“Fuck...you!“被吊在天花板上的男子有气无力的回答。

男人站起来，走到被吊在天花板的男子面前，用小刀一点一点的割男子身上化脓的烂肉。被吊着的男子好像全身又充满了力气，不过全部都化成了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男人把肉丢到老鼠附近，指着地上的那具尸体对吊着的男子说：“你和他不一样，你还有机会！”

被吊着的男子强撑着眼皮，看着眼前这个亚裔模样的男人，显露在外的皮肤几乎到处都是伤疤，有刀伤也有枪伤。腰间栓束着一圈像是金子做的小人，每一个大概都和拇指一般大。

“我知道你是谁了，我听说过那些小金人...”被吊着的男子绝望的说。“你叫晋人，他们都这么说...”

名叫晋人的男人回头朝被吊着的男子一笑：“是的，时间太久了，名字早都忘了。晋人这个名字还是你们给我起的。”

被吊着的男人这么一说，好像勾起晋人无限回忆似的，之后被吊着的男人说了什么话晋人都听不到了。

晋人记得自己当时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北府兵，为了家人的一些口粮参军打仗。他所在的北府军，在淝水之战中以八万人的兵力击败了前秦八十万军队。他因军功也受赏提拔成军队中的一个小统领。然而在他志得意满回家探亲时，却发现他父母所在的由流民组成的村子里，到处都躺满了尸体。

晋人疯狂向自己家跑去，在残垣之上看到了他母亲的尸体，尸体上还留着一根有毒的鹰羽毛。晋人的父亲手内握着砍刀倒在不远处，应该是为了掩护晋人母亲逃跑，和一些人打了起来。正在晋人无所适从之际，听到不远处有小女孩断断续续的哭声。

晋人把他父母并排在院内放好，循着哭声找去，果然看到一个小女孩藏在草堆内。小女孩既不敢大声的哭，却又憋不住的悲伤和恐惧，才断断续续的在草堆内抽噎着。

这里毕竟是流民组成的村子，而晋人去当兵的时间又长，两人完全不认识。但小女孩却好像知道晋人并不会伤害她似的，被晋人找到后，就抢进了晋人的怀里，一边哭一边喊：“都被怪物杀死了...都被怪物杀死了...”

晋人抱起小女孩，安慰了一下，便问道：“什么怪物？村里人都是被怪物杀死的？”

小女孩一边抹眼泪一边抽噎着答道：“嗯...嗯...好多怪鸟，翅膀能杀人的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