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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的时候,不出意外的,大猫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她。

这种我想吓你但是被你吓了一跳的既视感……

“你一边吃我的东西,一边凶我,你心虚不心虚啊。”相泽梓指着它的脊梁骨骂它。

但是大猫一点也不懂猫情世故,吭哧吭哧地吃着虾仁。

小猫们倒是知道要给饭票一点甜头尝尝,过来敷衍地蹭了相泽梓两下,也干饭去了。

相泽梓:……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相泽梓在招待老顾客的同时,也在接触新顾客。

“藤原夫人,午好,好久不见了。”相泽梓热情跟进来的老妇人打招呼,藤原夫人已经有半个月没有来了,再次见面,她特别开心。

藤原夫人没有第一时间开口,中间隔了快半分钟,才慢吞吞地说:“下午好。”

今天她没有穿她最喜欢的裙子,一套深色的长袖长裤,将她的身体遮盖的严严实实的。

在半个月之前,藤原夫人每天都有到她的店里买一些东西,有时候会坐在店里吃,连续半个月,穿的裙子从来没有重复,而且她也有说过,要穿着裙子走进坟墓里。

“如果您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和我聊一聊。”相泽梓蹙着眉。

“请不要担心。”

藤原夫人的动作看上去似乎有些犹豫,夹起又放下,许久才能选下一个。

最后结账的时候,相泽梓像第一次那样,空手变出了一朵粉色的康乃馨,送给藤原夫人。

虽然藤原夫人极力表现出惊喜的样子,但相泽梓的心底却是咯噔了一下。

明明内心毫无波动,硬凹出来的惊喜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叮铃——”

门上的铃铛轻轻晃动,藤原夫人消瘦的身影走出橱窗可视范围之外。

此后,藤原夫人又有一段时间没出现在店里。

夏末,到了傍晚气温还是降不下去,闷热的让人心烦,一股郁气堵在心口的位置不上不下。

一个多月过去了,两只小猫的体型肉眼可见的圆润起来,与相泽梓的关系也很亲厚了,那只大猫却还是老样子,一靠近就炸毛。

按照惯例,停止营业之后,相泽梓就端着两碗猫饭出来了。

相泽梓蹲在小狸花和小白猫面前,手掌拄着下巴,看着它们出神。

“你好。”

一双黑色的小皮鞋出现在相泽梓的视野中。

陌生人靠的那么近,三只猫却像是与世隔绝一般,没有任何应激反应。

莫非这只猫为了增强应激的强度,还缩小了应激范围?

那这不就是和压强一样的道理吗?

竟然还只针对她,可恶!

“请问,您见过这位女士吗?”来人将一张照片递给相泽梓。

照片上应该是稍微年轻一点的藤原夫人。

相泽梓点点头,“你是藤原夫人的?”

“孙女。”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激动,“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我已经差不多有差不多半个月没见到藤原夫人了。”相泽梓站起来。

藤原小姐难掩失望,“是这样啊。”

相泽梓奇怪,“藤原夫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都怪我们,上个月爷爷去世之后,奶奶就一个人居住,没有发现奶奶不对劲的地方。”藤原小姐自责地说,“昨天我去探望的时候,邻居说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奶奶了。”

“屋子里最多的就是这家蛋糕店的包装袋了,我就想着,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

相泽梓说:“可以把这张照片给我吗?或许我可以帮忙在附近一带问一下。”

藤原小姐深深地鞠了一躬,“真的很感谢。”

目送藤原小姐离开,相泽梓低头,三只猫都已经吃完饭,清洁卫生了。

“会在哪里呢?”相泽梓重新蹲下去,把目光投向大猫,“狗的嗅觉很灵敏,猫的……应该也可以吧?”

感知到相泽梓落在它身上的视线,大猫警惕地回望。

相泽梓叹一口气,猫有现成的,但是她又没有藤原夫人用过的东西。

不过,事情很快就出现转机了。

她像平常一样,把店里的东西打包带到公园里面,虽然一开始不抱任何希望,但是她还是拿着照片问了一下。

“有点眼熟。”流浪汉想了想说,“好像……好像是在那个叫盘、盘星教的地方门口。”

【📢作者有话说】

果然,不管多少岁,牙医医院还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牙医,我的一生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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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贫穷,店里只有一个员工,就是她自己◎

“世界末日即将到来,唯有虔诚地向天元大人祈祷,我们才可以从灾难中存活下来。伴侣,会死去;儿女,要成家,你们呢?你们想一想,你们最后将要面临什么?”

啜泣声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传来,五十个人紧挨着坐,一个人哭泣抖动的肩膀很快就能带动周围人的情绪,像是被感染一样,每个人的肩膀都开始颤抖,哭泣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声。

坐在台上的地中海男人见状,又往沸腾的油锅里添了一盆水。

“是孤独、是寂寞、是绝望,一个人老死在房间里,没有人知道,多么可怕啊。但是,天元大人不同,他与天地同寿,是真正的得道者,他用平等的目光看待你们每一个人……”

闷热的夏末、昏暗的房间、狭窄的气窗、浑浊的空气,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氛围,仿佛被人掐着脖子一样难以呼吸。

相泽梓用余光瞥了一眼左侧的人,头发花白,戴着银色边框的眼镜,穿着得体的白色短袖衬衫、深色休闲长裤。但从眼神到面部表情,和她周围其他的人一样,悲伤且又神经质。

房间里坐着的大多数都是老年人,而所谓的讲师,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就像是剪刀,一下一下地剪着老年人纤细而又脆弱的神经。

衰老、孤独、死亡,盘星教抓住老人们内心的黑洞,登堂入室。

空气浑浊带来的缺氧反应、昏暗的光线,再加上所谓讲师充满暗示以及引导性的话语,难免会被轻易地触动。

盘星教这个名词还是从野原美冴的口中得知的,那时候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今天不得不来盘星教一趟,还是因为藤原夫人。

但是就凭讲师讲的话,今天第一次接触,相泽梓社会主义的拳头就硬了。

绝对不是因为她刚刚交的、据说是能在世界末日的时候搭上方舟的那张福泽谕吉。

讲师满意地看着下面的人痛哭流涕的样子,然后终于结束了上午的课程,离开了房间。

相泽梓也走出房间。走廊上和房间里一样沉闷,没有窗户,只是在每隔3米的地方开一个小小的气窗。

先不说到底有没有天元大人这个人,如果借着永生的名义就能搞钱。那她这个真正的永生者岂不是能赚的盆满钵满?

过了许久,相泽梓的身后仍没有一点动静,她退回去往房间里一看,他们还在自己的位置上回味讲师说的话。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大概就是大家同在高三冲刺阶段,但是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同班的同学仍坐在座位上认真回顾老师上课讲解的知识点,而你却迫不及待地去上了厕所,而且脑子里还想着不切实际的发财梦。

相泽梓一直在门口等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层楼的房间里才有人陆陆续续地出来,她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直到整层楼的人都走完了,还是没有看见藤原夫人的人影。

相泽梓往更高的楼层走去,这层楼好像是专门用来给入教不足一个月的人传道用的。按照时间推算,藤原夫人入教应该又差不多两个月了,可能是在更高的楼层。

踏上最后一阶台阶,入目的是和刚刚一样的格局。每一扇门都紧闭着,拒绝外人的窥视。

“你在这里干什么?没看见楼梯口上的字吗?不可以随意跨楼层的。”

相泽梓转头看去,一个栗色长卷发的女人踩着亮皮小高跟“哒哒哒”,气势汹汹地走来。

在她前面站定,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相泽梓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照她的话,她可以在这一层自由活动,知道的应该也挺多的吧。

“喂。”

女人懵逼地看着相泽梓自来熟地握住她的手臂,下一秒,女人瞳孔紧缩。

长长的走廊消失,映入她眼帘的是湛蓝无云的天空,风带起她们的长发。

脸上传来瘙痒,栗色长卷发的女人才像是反应过来,甩开相泽梓的手,猛地后退了两步。

“妖……妖术!”

相泽梓刚抬起脚,就被女人一手制止,“等等,别过来!你想对我做什么?!”

女人蜷缩在天台的角落,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双手环胸,惊恐的看着她。仿佛相泽梓是什么无恶不赦的大魔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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