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农夫念书（2 / 2）

朱平翻开第二页，继续向下看。

“已知五曜为辰星、太白、荧惑、岁星与镇星。辰星每八十七日十一时五刻环日周转一周，太白星每二百二十四日八时三刻环日周转一周，荧惑星每六百八十六日十一时五刻环日周转一周，岁星每四千三百二十九日七时四刻环日周转一周，镇星每一万〇七百五十一日。”

朱平学过一些字，也在村里的老书生家听过几天书，但自己读起书来是十分吃力的。尤其是这《五曜莲华经残卷》中一下子写了这么多数字，实在是看得朱平头晕眼花。

张先生看出朱平读不懂，便叫他过来：“朱平，你不识字你读什么书？不识字还学别人修炼？你也不嫌丢人，有辱斯文。自今天起，每日到我这里来识字念书！”

朱平很难过，有些尴尬地捏了捏手指，耳朵很快红了起来，嘴上还是感谢着张先生。锄头拍了拍朱平的腿，像是在安慰他。

张先生虽然气愤，但还是放缓语气，轻轻地和朱平说：“你看着那本书，我讲给你听。”

锄头好像听懂了，拍起手来。

张先生一笑，他明白锄头拍手是因为它知道自己讲课的方法就是用纸人演戏。他大手一挥，连着剪出六只纸人，纸人各自背着一枚纸球。

最大的纸球原地不动，另外五枚纸球被纸人背负着按照自己的轨迹运行。

“这五曜环日，就是五颗星辰环绕太阳运转。每颗星辰运行的速度和角度都不同。”

《五曜莲华经残卷》写到：“若今日今时今刻，五曜开始运行，则几多时日后，五曜可各运行整数周数。”

五只纸人背着纸球站在同一根线上，然后开始按照自己的轨迹和速度运行，不过它们的运行速度比实际快很多。

“现在五颗星辰开始运转，你转一周，我转三周半，他才转了半周，要多久才能让大家都转整数周？”张先生捻着胡子解释。

朱平挠挠头，在纸上划拉来划拉去，也没划拉明白。张先生也不着急，又招来几只纸人，细细给朱平讲课。

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忽然有一道夺目的光芒照进朱平的眼睛。原来是太阳西落，阳光穿过西窗照了进来。

这一下午的学习，张先生给他讲了不少算术法门，或许朱平真的天赋异禀，竟然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已经把《五曜莲华经残卷》消化得差不多了。

他拜谢了张先生，自己进学宫以来，陈博士引导自己适应生活，还意外助自己筑基；元祭酒和柳司业只是对自己勉励了几局；徐博士扔下几句话就不知所踪了。只有张先生，用有趣的教学方法，热心地教自己。

朱平知道，对你好的人，除了亲人，都是有所图的人。但不管张先生图什么，他都是自己的授业恩师。

于是他带着锄头，又拜了一拜，随后将四十二本经典收进玉环走了。

张先生站在穹顶之下，金灿灿的夕阳从他背后照过来，给他描了一轮金边。胖胖的白老头注视着朱平，手中的剪刀微微颤抖，脚下躺着一地的纸人。没人知道他是在想什么。可能是剪了一下午纸累到了？也可能是震惊于朱平的天赋。

听说朱平用半天时间就摸透一部经典残卷的理论后，元祭酒放下手里的乐谱，想起陈博士的话，“难道他真是个天才？”

吃过饭回到小院后，天已经黑了，锄头躺在院子里晒月光。朱平看了有些好奇，想来是张先生教它的修炼方法。

朱平搬来一张竹席，和锄头一起躺在上面，仰望夜空。秋天的燥热逐渐消失，夜空也变的高远透彻。月亮依旧高悬，群星隐匿，只有几枚亮度高的星星坚持在夜幕上闪烁。

朱平想起今天学到的五曜运行的知识，他观想五曜此时正在夜空中自旋，又环绕太阳公转。当他闭上眼时，自己仿佛成为了宇宙，自己腹中有微光亮起，那是储存灵气的地方，经书上称其为灵海。灵海凝聚生出灵种，便是蕴灵的境界。

此刻，朱平的灵海好像太阳，他想象五曜带动五行灵气在自己体内运转，仿佛自己的筋骨经脉都被灵气洗练了一遍又一遍。

五行灵气穿过五脏，最后来到灵海。朱平的灵海仿佛小了几分，但是灵海中储存的灵气反而多了许多。

就在五行灵气即将充满灵海时，朱平睁开了眼睛。张先生告诉过他，依循一种经典所练出来的灵气，一旦充满了灵海，那就代表着自己已经将这门经典修炼到入门的境界，但也意味着轻易无法修炼其他经典，所以朱平不再继续吸收五行灵气。

他静静地盯着夜空，目光闪出奇异的光芒，越来越期待接下来对剩下四十一本经典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