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书坛故事（2 / 2）

朱平又问：“那平民的孩子，还有出路吗？”

“怎么没有出路？你进了学宫，就算最后的境界到不了通明，学宫的这些人脉也足以支持你为后辈寻到更好的经典，若是哪一代后人是奇才，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功放法，那你们朱家，也能跻身世家豪门之列。”

“你说那些世家弟子明明有名师教导，又有家传功法，为什么还要进学宫读书？还不是为了借着师生、同学关系建立属于自己的人脉。”

朱平盯着她耳边的红痣，听得出神，若有所思。

何光璃被他的样子逗笑，接着说：“就比如说咱们的祭酒，他老人家做过丞相，门生故吏遍天下。你做了他的学生，将来碰见这些门生故吏，就能叫一声学长。”

“再如柳司业，他是京都柳家的嫡系，柳家的女儿现在在宫里做贵妃。他的弟子，日后说不定还能和皇家攀上关系呢。所以说，你一定要交好同学。只可惜你导师是徐法那个怪人，你是指望不上老师那边的人脉了。”

她举手将手中的书放回书架，拍了拍朱平的肩膀说：“好了朱士子，好好学习，将来说不准你也能走出自己的路来，再见。”说完，她大步走出了书坛。

朱平若有所思地盯着大门，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又转身抽出何光璃看过的书，书名叫《水脏阴雷养成术》。他翻开书本，简单看了几页，发现这是一门通过强化水属内脏，养成阴雷，借用阴雷攻击敌人的法术，很是奇妙。

朱平走过来的时候，张先生正在给锄头讲故事。

只见张先生两剪子剪出一团稀碎的粉末，他口中说：“天地未开之时，没有时间，没有方向，因果颠倒，这就是混沌海。一日，混沌海中不知从什么方位荡起一声钟声，混沌海水的涟漪在钟声的作用下相互激荡，混沌之气碰撞产生了奇妙的反应。”

粉末团随之碰撞起来，张先生又剪出一个纸人，这纸人在粉末团中缓缓站起来。“彼时混沌初开，大道的痕迹清晰可见，道痕孕育出宇宙中第一个生命，她天生掌握所有大道、举手投足间便有无穷奥妙涌现，后人称其为天母。”

随后，又有一沓纸人落地“天母慈爱，分解自身大道，生出三十六尊天神。”

代表天母的纸人忽然破碎，三十六个纸人两两配对，于是生出千千万万纸人。“三十六尊天神结合，后代便是大千世界数不尽的不同物种。”

六个纸人带领着数不尽的小纸人，将三十六只大纸人撕碎，数不尽的小纸人又彼此打了起来，最后在六个纸人的领导下平息下来。“三十六尊天神荒淫无道，众生于是在六位强者的带领下讨伐他们，将他们斩杀。后来这六位强者瓜分了宇宙，开辟了神界、魔界、妖界、冥界和佛界，立下了神帝、魔帝、妖帝、鬼帝和佛主。五界五帝又推举最强的为天帝，统领宇宙。至于未被瓜分的那部分宇宙，便是人类与其他种族的混居地。”

五个纸人带着一群小纸人参拜最大的纸人，又生出一群更小的纸人，想来代表着人类。“人族筚路蓝缕，在仙神的压迫下走出自己的路，诞生了三位皇者。三皇与五界大帝取六界的珍宝，炼制了一座天庭，天帝便居于其中。”

朱平想到什么，突然问到：“张先生，凌霄殿是在天庭吗？”

张先生笑着说：“凌霄殿据说是天帝起居理政的大殿。”

“那天帝有两位吗？”

最大的那只纸人不知为何死了，又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纸人，继续为天帝，如此往复四次。“天帝可不止两位。权力是最诱人的东西，自第一任天帝至今，已经有五位天帝了。”

朱平摇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天帝会同时有两位吗？”他脑海中浮现出两位帝皇高坐在凌霄殿上的场景，帝威厚重，使人生畏。

张先生哈哈笑起来：“你果然不是个学习的料，这就学糊涂了，说起胡话来了。”

朱平还想再问，却听见张先生说起锄头的事。“不管是人，还是妖靡鬼怪，都奉行大道，修炼道法，但如你这般古怪的骨怪却不在此属。”

朱平还是觉得锄头修炼的事更重要，问到：“锄头他们不在此属，那是什么意思？”

张先生继续说：“国子监研究过这件事，他们说，骨怪们应该是哪位大高手的骨头所化。这位大高手实力太强了，哪怕是破碎的骨肉也有灵性与活性，一旦脱离母体，便变化出生灵。似这般生灵，不必像我们有昂按部就班的修炼，只需吸收灵气就能变强。”

朱平和锄头都很开心，连忙谢过张先生，又借了那本《水脏阴雷养成术》便走了。

张先生收起纸人，放进木箱中。箱子留了一条缝，张先生便借着缝隙盯着箱子里的纸人。大大小小的纸人正在打架，突然，最大的纸人被几个纸人打碎，又有一只大纸人出手，结果被群殴重伤。

受伤的纸人倒在地上，破碎的血肉筋骨又变化出新的小纸人，纸人们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张先生看得起劲，拍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