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劈人还是送礼(1 / 2)

院子三面都是围墙,只有一面盖了三间屋子,门窗都用了透明的玻璃,从乡下来的朱平之前还只在周员外的书房里见过玻璃。

院子东墙根种着一株地锦,藤蔓攀满了东墙,金色的夕阳照在宽大油亮的叶子上,甚至有点晃眼睛。

陈博士快步来到正心殿,殿内有一位少年正在给元祭酒倒茶,陈博士先给元祭酒行了个礼,那少年又给陈博士行礼。

“祭酒,朱平刚刚筑基了你敢信?”陈博士把来龙去脉一讲,元祭酒虽然见多识广也有些震动,他凝视着青天,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旁的少年却惊得忘了正在倒茶,茶水漫出来浸湿了元祭酒的大袍。

“看见了吗吴封,一山更比一山高,你当年花了四个月引灵气入体,结果人家做会儿白日梦就筑基了。你就不急?”元祭酒回过神来,边说边把用灵气将衣袍蒸干。

那个叫吴封的少年放下茶壶,说到:“师父,人比人气死人,我和一个后进晚辈争什么。弟子还是先和李师姐、康寅他们争一争谁先开辟洞渊吧,师父您先忙,弟子要回去抓紧修炼了。”

陈博士目送吴封离开正心殿,对元祭酒说:“吴封是个努力的好孩子。”

元祭酒抬起手来:“陈轩,你从来不会奉承人,不必说这些,别人听了反而觉得尴尬。吴封这小子还有些潜力,勉强能继承我的衣钵了。只是这朱平实在古怪,那个叫锄头的骨怪我们也要多盯着点。”

他望着杯中旋转的茶水,盯着自己的倒影说到:“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对了,李家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夜色从东边的天际线席卷而来,很快就将东海学宫笼罩,淡淡的月色倾倒在小院里,透过玻璃窗洒在朱平身上。一旁的锄头正抱着朱平的胳膊做梦,朱平也在做梦。

梦中朱平又回到了凌霄殿中,只不过这次与上一次不同。只见恢宏的凌霄殿如今破败不堪,日月失其光,天地没其色。满天仙神不见了踪影,空旷高大的凌霄殿中只有最上方端坐着的两位帝皇,这两尊大神体外散发着淡淡的光华。

看不见面目的男子浑身灰败,腹部还破了一个大洞,一旁的俊美男子看着朱平说到:“你还敢回来,吃吾一斧!”说罢便祭起一把斧头劈向朱平。

那斧头闪着奇异的光芒,仿佛刹那间跨越万亿里劈来,又好像花了无数时光才穿过大殿的距离。闪烁间,依稀有历史的回光,春华秋实、方生方死。直到斧头劈在朱平额头上,一阵刺痛将朱平从梦中拉回现实。

朱平醒来后发现那只是个噩梦,但还是心有余悸。借着月光,朱平看见锄头正抱着自己的胳膊酣睡,他稍稍安心,于是抬起另一只手去给锄头盖被子。

忽然,朱平发现自己的手正握着一把斧头,斧刃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寒光。一时间,朱平心中震动,难以平静。如果是梦,为何原本劈在自己头上的斧头会出现在现实中;如果不是梦,为何自己会经历这些怪事。

他抬头望向高悬在夜空中的月亮,幽幽的月亮也凝视着他,月光洒在他脸上,就像洒在东海城每一处角落一样,像洒在宇宙中千千万万个星辰上一样。

翌日,朱平天未亮就起床了,因为他昨夜没能再次入睡。他闭上双眼,感受着在身边游荡的灵气,慢慢地将它们吸入体内。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这种奇异的修炼状态放大了朱平的感官,他察觉到灵气好像一粒粒粟米,顺着陌生的通道缓缓流入他的体内。

修炼结束后,天已经大亮了,朱平收拾干净,又穿上学宫发放的衣衫,看起来倒是一表人才。锄头也醒了,朱平用一根丝带将玉环串起挂在它脖子上,只要锄头一走路就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今天是入学大比,要从成千上万的报名者中选出四十九人着实不易,得等到傍晚才能出结果。不过那与朱平和锄头,他俩要和老生一起去报道,朱平牵着锄头的手,跟着一群学长走向广场。

朱平到了广场上,左右约莫有数百人,都恭恭敬敬地站着不说话。于是他也拉紧锄头的手,小心翼翼地等待。可能是眼生,又或是锄头太显眼了,有人看向他对身旁的人小声说:“那人就是走后门进来的农夫?”

“能走后门是人家的本事,哪年没有几个如此的?”

“若是东海王府,亦或是薛家、李家这种大门大户,当然没什么。他一个乡下来的,前天连学宫门朝哪都不知道的农夫,凭什么?”

“凭什么?凭他牵着的那个,你要是有本事也去傍上一个。”

这几人说话没想着遮掩,于是周围的人都转头看来,上下打量朱平和锄头,又有议论声和嗤笑声传来。

朱平听了心里有些不舒服,牵着锄头的手轻轻松开。锄头发觉后一把扯住他的手,上蹦下跳地冲着议论他们的人大叫,玉环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

朱平看着它的样子,嘴角展出一抹笑,其他人不敢招惹锄头,很快转过头去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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