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西陵18（2 / 2）

紧接着血眼深红瞳孔扩大，一道血线便激射向段明。

萤体内的气太少，适应力和承压力就不如段明了，此时还未彻底恢复，好在萤的共享视野是用“心”观察。

在共享视野的危险预警之下，段明及时调整身体带着萤闪过血线，又和醉拳一般调整位置，周围几个骨堆上血眼亮了又暗，终究是没射出来。

片片黑雪落下，微光的力量收缩，纱衣的材质露出，正好被散灵微尘组成的黑雪渲染如墨。

段明总算缓了过来，帮萤束紧面纱，低声道：“咱们运气还不错，离西陵中心骨碑不远，迷雾荒地的重叠处大概率就在那边了。”

“明哥哥，这辉夜日下的西陵还是太恐怖了，灵炬血眼和燕瘴不仅数量增加，攻击性攻击力感觉也强了太多，等等只能尽量不惊动他们了。”萤还没缓过来，靠在段明身侧低声道。

段明点点头不再言语，灵炬血眼对动物及非暗界色泽十分敏感，而在黑雪之中成群飞舞的便是燕瘴了，燕瘴对气息十分敏感，幸好两人落点灵炬血眼较多燕瘴较少，不然只能纱衣被腐蚀用微光硬抗。

段明伸手将接好的一捧黑雪往自己面纱上抹，把自己浑身上下都抹黑了之后也帮萤完成了改造。

散灵微尘从来不是友好的，哪怕神木所制成的纱衣也只能一定程度防御，当量积累到一定程度，腐蚀便会加剧，触碰到了没有气保护的肉体就会碰到哪，烂到哪。

段明可以明显感受到身上所穿的纱衣正在衰弱，同时又自行运转起来默默保持循环自新，以勉力维持。

全身被染黑之后，灵炬血眼和燕瘴便不会太关注两人，不过活动还是只能小心翼翼，灵炬血眼对会动的东西都是敏感的。

比如天空成群飞行的燕瘴总是成群结队划过骨堆上空，而骨堆上一只只灵炬血眼便向着天空激射出一道道血光。

部分燕瘴在经过骨堆上空时被击成黑灰，然后黑灰便洒落在骨堆红色绒毛上，成为绒毛的部分营养。

而灵炬血眼射出的血光也没能在天空得意太久，过不了多远就会被黑暗吞噬，然后分成一块块，又红转黑又变成了燕瘴。

灵炬血眼和燕瘴便像死敌一般互相对立，却又和挚友一般能相互滋养。

在两方的忙碌下，段明和萤行走在灵炬血眼的视野死角，碰到难以躲避的便减缓动作，以防刺激到灵炬血眼。

两人就这样一点点前行，很快就来到了中央骨碑处。

中央骨碑不知由何种骨骼构成，黑亮如墨玉，表面纤尘不染，自然更没有血色绒毛寄生。

中央骨碑的高度更是离奇，以段明的视角来说，其高度不亚于近百层高的顶级大厦，就恍若一座大山耸立在西陵正中。

段明抚在骨碑上，光滑、坚硬，隐隐还有一种独特的温度传向指尖。

“根据神木纪记录，元初之年西陵骨碑就在了，这么多年，时时被黑雪吹拂，却纹丝不动。只要看着它，就感觉看到了这不变的历史。”

段明不住叹息道。

萤握紧段明另一只手，道：“千年了，可惜没有族人能看懂碑文，多少丰富了我们结绳纹路的天才女官，也不能以自身逻辑尝试对碑文进行解析，四面碑文，四种字型，各自之间毫无关联，文字之间也无丝毫重复，而且一个个晦涩难明。”

“倒也不是完全解析不出是么？比如我们现在所在这面。”

段明说完两人抬头看向碑顶，弯钩、铁画之间以坚毅、高远之形勾画出温柔、火热之意的高山，而高山之上一团烈焰熊熊燃烧，火焰之中有飞禽振翅高飞。

“族中翻译这一面是——山南华火，我现在倒是觉得应该叫南明朱雀更合适。”

“天之四灵么，这火焰中的朱雀要是显露真身该多华丽啊！”萤附和道。

“嗯，地轨又变动了，咱们真是好运，等了这么会迷雾荒野的地轨就重叠到了此处，继续前行，冲！”

段明牵着萤继续一前一后在骨堆之间小心躲避，身旁一道道血线如同烟花一般向天空绽放，黑雪洋洋洒洒又从天空落下。

段明好像忘了，神木林之中可没有天之四灵，四圣兽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