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斩雪的追风（2 / 2）

孩子的反应却是奇快，眼见父亲身处险境，孩子猛地向追风直撞过去，却被大汉抬起一脚踹在胸口，霎时间倒跌了出去。

“别做傻事，孩子。”追风摇头道，“我没想要伤你阿爸，乖乖在一旁呆着。”

“喂，老伙计，你这是干嘛？”阿凯的脸色沉了下来，“如果是玩笑，那你有点过了！”

“我也希望是一场玩笑，凯。”追风抬头望向阿凯，神情颇为复杂，“我有些话要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阿凯冷哼一声：“你我之间，问些话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吗？”

追风未曾理会父亲的埋怨，继续问道：“前些日子，你是不是在林子里遇见一个野蛮人？”

阿凯脸色瞬变，心中稍一转念，顿时明白了过来：“是阿羿和你说的吧？”

“不要怪你的朋友，他也是为了村子的安全。”追风望着阿凯，皱眉道，“我不明白，你为何会做这种蠢事？”“阿风，她只是个孩子……”“她是野蛮人！”追风眉头扬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那些该死的杂碎杀了我们多少弟兄！你别忘了，你的父亲就是被野蛮人给杀掉的！”

“她只是个孩子……”阿凯平静地望着追风，“你要我杀一个孩子？抱歉，这种事我做不到。我虽然只是一介佣兵，却也懂得遵守最基本的教义和底线。”

“该死！阿凯，你只是个佣兵，哪来的那么多讲究？”追风“啐”了一口，死盯着阿凯，“听我说，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告诉我，你把那个蛮族女人藏到哪去了？”

母亲在一旁听得回过味来，不由得花容失色：“阿凯！你疯了吗？那可是野蛮人啊！”

“嫂子，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追风宽慰道，“只要阿凯告诉我那个野蛮人在哪，剩下的事情我会替他处理好。我保证，村子里谁都不会知道这件事，他依然是那个受村民敬重的光明阿凯。”

听了追风的话，素娥稍感安心，急催道：“阿凯，你快说啊！那个野蛮人到底在哪？”

望着妻子焦虑的面容，阿凯苦笑一声：“阿娥，抱歉，唯独这件事，我没办法答应你。那个孩子……她和阿岚差不多岁数，我实在是无法做到。原谅我……”

“你真是个蠢到家的倔驴！”追风怒骂道，“实话告诉你，你师父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难道你想要正面承受团长的怒火吗？”

想起恩师平日里的威仪，英雄心中一悸，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惧意。

眼见阿凯有所动摇，追风放缓了声音道：“凯，咱们是过命的交情，当初若不是你，只怕我早已死在荒山之中了。我绝不会看着你出事的。我知道，你这家伙心肠最软，要你去杀了那孩子，你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你只需把那野蛮人的藏身之地告诉我，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让一切罪孽都归罪于我，父神绝不会怪罪于你的。”

阿凯望着追风，轻叹一声：“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和我出手杀她又有什么分别？”

追风眼中寒光闪烁：“阿凯，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尽了。你记得，你有老婆，有孩子，有大好的名声！难道你真要为一个素不相识的野蛮人赌上这一切？如果你还当我是兄弟，就立刻告诉我！就当做哥哥的求你了！”

“如果你当我是兄弟，就不要让我做出违背道义的事。”阿凯目光凛然，毫不退缩地望着追风，“阿风，咱们弟兄那么些年，你是最清楚我脾气的。一旦我下定决心的事，绝无可能更改。”

追风眼中的神采渐渐淡去，无力地长叹一声：“你这家伙，永远都是那么固执，从来不肯听劝。罢了，看来也只有让团长亲自来解决了。你师父的脾气你是最清楚不过的，好好想想怎么承受他的怒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