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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光山撇了撇嘴,觉得他好像有心事:“去吃饭吗?”

姜哲衍走回自习室整理东西:“不了,我先回一趟实验室。”

“下午不来了?”

“嗯。”

“那记得按时吃饭。”纪光山嘱咐他,“考试顺利,别忘了来看我们比赛。”

姜哲衍手里的动作一顿,含糊地应了声,背上书包走了出去。

纪光山完全没有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只是感觉他最近压力有点大,状态也起伏不定。

在图书馆待了半天,等到晚上,纪光山又要去篮球场训练。第一场的对手是文学院,魏然拿到了对方的参赛阵容,和大家一起讨论战术。

中场休息的时候,纪光山想起今早分开时,姜哲衍的脸色不太好,又忍不住找田子真打探消息:“学长的答辩还顺利吗?”

“挺好的,连我们大老板都开金口夸他了。”田子真提起他就赞不绝口,“而且听说他临时想了个新方法,居然赶在答辩前做出来了!真是浑身长满肝啊。”

果然又熬夜了。纪光山听完田子真的话,隐隐有些担心:“他一直这么卷吗?”

“我感觉他好像真没什么娱乐活动,连游戏都不玩。”田子真放下水瓶比划道,“我们实验室的显示屏上万一块,打游戏可爽了,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忍住的。”

“真好,不愧是有工位的人。”站在一旁的魏然突然走过来凑热闹,勾住田子真的肩,“你平时都玩什么啊?”

“守望、PUGB,基本上就玩这两个。”田子真回头看他。

“巧了,重合度百分之百。”魏然拍了拍他的后背,“回头我们加个好友?”

“OK, 下次一起玩。”田子真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又问纪光山,“你打游戏吗?”

纪光山摇了摇头:“我更喜欢看人打游戏。”

“看别人玩确实舒服。”田子真笑眯眯地接话,“说不定师兄也喜欢看直播。”

“或许吧。”纪光山也很好奇他的日常,“不过我今天早上碰到姜哲衍了,他说来看我们的篮球赛。”

后半句话的时候,纪光山的声音莫名提高了几分。

果然话音落下,其余几人都很惊讶。魏然摸了摸下巴,另只手搭在田子真肩上,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表情。

话已经放出去了,纪光山决定再临时抱下佛脚,在家做了三天俯卧撑。

一场托福考试需要三个多小时。周六下午,等姜哲衍考完后,纪光山又给他发了条消息。但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考完试也不看手机,又玩起了失踪。

说实话,平时相处时,纪光山觉得姜哲衍还挺温柔的。或许就是这种错觉,让他在网上隔三差五受冷落时,落差感更大了。

一直等到深夜,姜哲衍终于上线了:【抱歉,临时有点事,明天不能来了。】

【怎么了?】纪光山下意识地询问原因。

姜哲衍隔了十几分钟才回复:【开会】

“……”被晾了几小时,就等来这两句敷衍的话,就算是纪光山这种好脾气也绷不住了。

他把手机摔到床里,心烦意乱地走进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

第二天早上,比赛如期开始。两个尼姑庵的比赛,围观的拉拉队员里自然有不少个子高挑或者可爱型的女生,还有队员自带家属,在场外端茶送水、加油助威。

相比之下,纪光山这边的五只单身狗就显得更惨了。

梁新觉看了一圈,没在人群中看到姜哲衍,嬉皮笑脸地问:“学长呢?不是说要来吗。”

纪光山被戳了痛处,没好气地说:“他开会去了。”

“靠,我咋没听说今天要开会啊!”田子真正在热身,一听到开会二字,顿时如临大敌,吓得从地上蹿了起来。

纪光山见他这个反应,也意识到了问题:“真的假的?”

“呃……”田子真的眼睛咕噜噜地转了一圈,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装模作样地拿起手机,检查备忘录,“可能是他们瞒着我偷偷卷了吧,没事没事,咱先好好比赛。”

然而现场的气氛还是因为这个疑似的“谎言”尴尬到了极点。

田子真心虚地挠了挠头,努力补救说:“我还纳闷昨天姜师兄怎么没来实验室,原来是被老板喊去干活了。”

但这种程度的演技根本骗不了纪光山。有那么几秒的时间,他甚至都忘了自己今天要干什么。

如果说昨天在浴室冲冷水澡时只是生气,此时此刻,剩下的愤怒都变成了委屈。

偏偏这时,梁新觉不痛不痒地来了句:“果然在姜神眼里,最重要的还是学习。”

“你他妈不说话会死吗?”魏然看不下去了,上前扳住了梁新觉的肩。

“我这话又没错。”梁新觉自知打不过魏然,认怂地转移话题,“再说不是田子真先说漏嘴的吗?”

“姜、姜哲衍读博,工作量比我们多也正常。”田子真还在努力圆场。

魏然一听他甩锅给田子真,原本放下去的手又抬了起来。

“还是先准备比赛吧。”纪光山握住魏然的手,“大家都是队友,没必要为一个外人吵架。”

他把“外人”两字咬得格外分明,除了说服队友,似乎更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第14章 一个人看病,四级孤独

趁比赛还没开始,田子真赶紧给姜哲衍发消息:【师兄,你怎么骗人都不找我串词啊?我不小心说漏嘴了。】【你在哪儿?快来,不然光山要生气了。】

发完这两句话,他心情复杂地放下手机,跟在魏然后面走进了球场。

双方队员握手后,随着一声哨响,比赛开始。魏然再次凭借身高优势成功抢占先机,纪光山负责传球和掩护队友进攻。起初进行得还算顺利,但等成功传出几球后,就被对方盯上了。

在对方球员的严防死守下,纪光山连续几球都被拦了下来,比分瞬间拉开了不少。

纪光山本来就带着情绪,又在球场上吃瘪,不觉有些暴躁。

奈何在体型上不占优势,几次突破都以失败告终。第三节比赛末带球过人的时候,他还和对方球员撞了个正着,胸口结实地挨了一下,摔得人仰马翻。

脸上的汗水一颗接一颗地滴下来,弄得眼睛里又痛又痒。纪光山身上没多少肉,根本经不起这样的冲撞,坐在地上缓了好久,就像只被人丢在路边还淋了雨的小野猫。

魏然上前把他扶起来,小声问道:“没事吧?”

田子真也过来劝他:“光山,你可千万别带着情绪打球,伤到自己就来不及了。”

纪光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或是因为姜哲衍的爽约,又或许是面对场上局势的无力感。

他接过田子真递来的毛巾擦干汗水,倔强地咬住嘴唇:“没事,我不会乱来的。”

田子真见状,中途休息的时候又给姜哲衍发了条消息:【师兄你到底去哪儿了?赶紧联系下纪光山,他再乱打下去就要受伤了!】

可是直到比赛结束,姜哲衍都没有赶来。纪光山代表的翻译学院也以五分之差输给了文学院,徘徊在出线赛的边缘。

魏然作为队长理性地总结原因,又顺带安慰了一番,让大家打起精神准备后面的比赛。纪光山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不过因为在场上发泄了一通,心情稍微舒畅了些。

和田子真等人分开后,他甚至没有第一时间找姜哲衍兴师问罪。回家后,他又冲了个冷水澡,没有原由地糟蹋自己的身体。

洗完澡后,高强度对抗后的酸痛感后知后觉地袭来。纪光山瘫在床里,迷迷糊糊地睡了半小时,突然被一阵绞痛惊醒。

他吃痛地咬住嘴唇,抓住胸口单薄的T恤衫,慢慢蜷拢身体。

怎么会胸口疼啊?

一天过半,姜哲衍醒来时,被透过窗帘的那缕阳光照得睁不开眼。

他支撑着从床里坐起来,摸到放在床头的手机,和往常一样点开未读信息。

【你在哪儿?】【为什么要对纪光山说谎?】【他都差点受伤了!】

田子真的消息就像暴雨一样劈头盖脸地砸来。姜哲衍懵懵地坐在床里,直到点开和纪光山的对话,才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

一场托福的时间堪比考试界的马拉松,他又遇到了听力加试,前前后后折腾了将近四个小时。走出考场后,姜哲衍累得头晕脑胀,在附近随便找了个酒店,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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