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青儿守孝卧灵堂（2 / 2）

但当断则断，再拖延下去只怕自己会越陷越深，不如明日就告辞了青儿，起身上路。

刘母的魂魄看着他的身影，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己阳寿已尽，为青儿操心之事却更显得迫切。

青儿见几个家童吵吵闹闹，搅得母亲灵堂不得安宁，便吩咐他们回房去睡。他们几个早已受够这灵堂中的烟熏火燎，欢欢喜喜出了灵堂回房间去了。

陈玄回头见青儿一人孤零零守在棺材前面，又踱步进了灵堂，在青儿对面坐下，拿起木鱼旁的犍稚，继续敲打木鱼颂念起经文来。

他当然知道诵经无用，只是想让青儿心安罢了。

昨日一夜未睡的青儿眼神迷离，她看了看陈玄道，“你且回房休息去吧，今日已为我娘颂了一日经文，一定很累了。”

陈玄道，“我没事，倒是你需要休息。”

青儿摇了摇头，“我若去睡何人来守这灵堂，那四个你也看见了，没一个能指望的，留他们在此只怕晚上连娘的棺木都要掀了。”

“不如你就在这蒲团上席地而卧小昧一下，我想你母亲在天有灵，必不会怪你。”

陈玄说完抬头看了看坐在棺木上的幽魂，刘张氏咧嘴笑着点了点头，他看到她这张老脸又想起黑无常的话，心中生出一阵莫名的厌恶。

青儿拒绝道，“不必了，我还能撑得住，母亲一生辛苦却不得善终，我要送她最后一程。”

陈玄心道，这姑娘还以为她母亲是个好人呢，如果她知道了她母亲的所做所为，不知会作何感想。

“你母亲离世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你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她老人家在天之灵看到这样的你如何能够安息？”

刘母在棺材上给陈玄伸出一根拇指，他只当是没有看见，也不侧脸看她，若不是为了青儿，他才不愿说这番违心话。

见青儿有些动摇，陈玄继续道，“有我在此陪你守灵，你还担心什么呢，这盆中火，炉中香，棺底灯，我自然不会让它们熄灭的。”

青儿点了点头，有他在这里她自然没有任何不放心的事，他总能给她一种极度安全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还有个可以依靠的人。

她在蒲团上和衣而卧，两只脚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伸到了陈玄盘着的双腿之间。

虽然隔着一层僧袍，他依然能够感受到这双如雪玉足透过来的凉意，这姑娘一定是冷坏了，她知道他的双腿间是这灵堂中最温暖的地方，所以才把一双脚伸了过来吧？

陈玄思绪未定，那双软嫩的玉脚又钻入了他的僧袍下面，离他的大腿根也就半寸之遥。

这姑娘是懂取暖的！

陈玄有些羞涩地看了看坐在棺木上的刘张氏，她双眼已笑成了一条线，冲他点了点头，开口道，“圣僧请勿介怀，青儿从小体寒畏冷，你多担待些。”

陈玄心中苦涩，这灵堂之上男女有肌肤之亲对亡人乃是大不敬，她这亡魂没有丝毫计较反而颇为得意，真是个变态的老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