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刀痴鄢云(2 / 2)

秦梵闻言神色略有不悦,秦煌在他眼里是师傅亦是父亲,不允许有任何人冒犯他。鄢云又看向秦梵,面带嫌弃道:“你武功太差劲了,以后出去不许说是秦煌的弟子。这刀谱的来历随你瞎编,别和秦煌扯上关系,若是让人知道我鄢云的对手教出来的徒弟这般差劲,会让人质疑老夫的实力。”

闻言秦梵刚刚升起那股郁气又散了,他不是傻子,听出来鄢云这是刀子嘴豆腐心。

流月弯刀门的惨案牵连甚广,达摩神教至今逍遥法外,也难说江湖中没有他们的眼线。

毕竟根据程叔所说,这些年达摩神教一直没放弃寻找秦煌和鸿鸣刀谱的下落,秦梵现在根基尚浅,若是现在就被达摩神教盯上的话,只能是十死无生的下场。

秦梵也知道这个鄢云江湖混迹这么多年,自己这些小伎俩就是黄毛小儿的小把戏,入不了眼,不过确定秦煌不在人世了,他也就懒得深究。

秦梵想明白后也并不恼,自己现在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清楚的。

鄢云发泄完心中的不满后,又绕着秦梵打量起来,秦梵被他看得只觉得毛骨悚然,心想着这老头不会是喜怒无常的疯子,待会儿突然暴起伤人吧?

鄢云突然抬掌,在秦梵完全没反应过来时一掌打在他后心,秦梵浑身一震,正想着难道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吗?却在下一刻感觉到一丝内力正顺着他的经脉游走与四肢百骸间。

那丝内力雄浑强劲,让秦梵再次对这个老头的真实实力感到好奇,将内力控制到如丝如发的地步,是一种很恐怖的境界。

如果他不控制内力,只怕那股雄浑的内力一齐涌进来时,秦梵就会承受不了,经脉尽毁暴毙而亡。

秦梵擦擦额头的冷汗,正从劫后余生的惊恐中缓过神来,鄢云却两眼放着绿光似得盯着他,就像饿了很久的流浪汉看到喷香的大猪肘子一样。

秦梵忍不住后退一步,却被鄢云拉住了手。

“小子……不,贤侄,老夫与你师傅一个辈分,便厚颜唤你一声贤侄。方才我观你经脉,贤侄你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根骨绝佳啊!”

秦梵知道自己的根骨适合习武,但也没有鄢云所说如此夸张吧?

“贤侄啊……你师叔我一身绝学无人继承,正愁如何是好呢,眼下遇到贤侄都是天意,你师傅秦煌与我同为刀修武夫,且刀意相似,因此经脉也别无二致,可以说你能学好秦煌的刀法,自然也能学好我的。若你愿意转投我门下,我定会倾尽一切将你送到武林这一代的顶峰!你将会是下一代刀魁!”

鄢云眼神狂热,看上去真如同疯了一般。秦梵直截了当地回绝了:“抱歉,鄢师叔,我此生只认秦煌一人为师父。”

鄢云气得牙痒痒:“还说你不是秦煌养大的,死犟脾气和他如出一辙,都是死脑筋!秦煌真是永远都要压我一头,当年所有人都尊他为秦刀魁,我这个老二倒是无人问津了,现在比他强了他还先死了,就连争弟子也争不过!啊呀呀,气煞我也!”

秦梵此刻倒有点觉得鄢云有点可怜了,一生以胜过秦煌为目标,却在终于有底气时得知自己视为一生之敌的人已经不在了,拔剑四顾心茫然,也难怪会端不住绝世高手的姿态破口大骂。

他不禁又想起秦煌,老头子很多事都没告诉他。但他下山到如今,与当年有关的人事物一个个接踵而至,让他有种身在一场棋局中,每一步都被安排好的感觉。

他也理不清头绪,索性不再深思,左右老头不会害他。再者自己这条命都是他给的,他自然一千个一万个信任他。

鄢云倒也不是非要收他为弟子不可,只是一是秦梵的经脉简直是为了他的绝学量身打造的,而是他一直习惯了和秦煌争抢比较,凡事都想胜一头,当然一次也没成过。

鄢云见秦梵也是倔驴一个,便撒开手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你想好了我便不会再提,不过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毁约,以后你有三次让我出手的机会,就此别过。”

说罢他脚尖一点跳上屋顶,又沉吟片刻解下腰间的酒壶扔给秦梵,道:“省着点喝,够买你一百条命了。还有,群英会的时候不要给秦煌丢脸,别让我瞧不起他。”

秦梵接住酒壶,挥挥手大声应道:“不劳您老人家费心了,您还是好好调理下身子吧,肝火太旺不好!”

鄢云人已经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只剩远方一道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他娘的臭小子,浪费老子的一壶好酒,肉包子打狗了!”

秦梵赶紧将酒揣进怀里,生怕这个厚脸皮的反悔,他虽然没见过什么奇珍异宝,但想来能让绝顶强者说是好东西的,定然是稀罕物件。

院子里又安静下来,秦瑛昨夜也喝了些酒,想来睡得正沉。

秦梵先前被折腾出一身汗,想着去盥洗休整一番,此时院门又被敲响了。

秦梵打开院门,被眼前阵仗吓了一跳。院门口乌泱泱站了一伙人,为首的正是周闻道,他探着个脑袋往秦梵身后瞧去,又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然后朝其余人点点头。

众人都松了口气,秦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周闻道怎么回事搞这么大阵仗。周闻道苦着张脸,道:“那个刀痴鄢云可算走了,他刚来的时候我就听出动静了,想提醒你又怕挨揍,后来不知道咋地听不到一点声了,我们还以为你惨遭毒手了,打算进去救你呢。”

秦梵想了想,鄢云这小老头虽然有点喜怒无常爱吓唬人,但也不是穷凶极恶之人。

周闻道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道:“鄢云就是个武疯子,喝醉了就爱找人比试,输了还要人叫他爷爷,搞得人里子面子都没了,他倒挺好江湖上多了一堆孙子辈。”秦梵有些哭笑不得,还真是个老顽童,原来先前他说的要打得秦煌叫爷爷是真打算这么干啊。

不过也得是秦煌不在了,若秦煌还在世,谁叫爷爷还未可知呢。

看到大家伙担忧他的安危,虽然他们有心没胆,但秦梵还是觉得心里一暖。

“鄢前辈并未为难我,只是恰好路过见我在习武便指点了一二。”

这样一说众人又有些羡慕了,能得到这样绝顶高手的指点必然是受益匪浅的。

当然他们不知道秦梵除了得到一壶酒算是好处外,可真真是被鄢云各种威逼利诱恐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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