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极乐之宴（2 / 2）

突然几位武者一同朝他迎来，手中举着酒杯，邀他去玩投壶。

周闻道本在假寐，一听有乐子，便顾不得丢脸，忙起身跟着一起去了。

投壶是一个寻常的宴饮游戏，起源于射礼，有时庭院不够宽阔或宾客过多便以投壶代替射箭。

王为善差人取来几只三口酒壶，再取来特制的短箭矢，道:“诸位可自选对手，各取矢十支，离三丈远，投多者胜，少者败，败者罚酒一壶。此外三壶口中，投中中间壶口记两分，投中边上两壶口记一分。”

周闻道一边躲着丽娘，一边用手肘杵杵秦梵，挑衅道:“秦兄可知我投壶可谓是百发百中，可敢与我比试一番？”

秦梵从前没玩过投壶，自然是欣然接受了。

取了两只酒壶，周围的人给他们空了一块儿地，二人站在离酒壶三丈远的位置，接过小厮递过来的十支箭矢。

这游戏考验的是臂力和眼力，三丈的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若是力道重了或轻了都投不中，需找好手感。

秦梵掂量着手中的短箭，重量中等，想来是专为投壶制造的，轻了中途容易掉，重了又太好把控力道。

周闻道先投了一支试水，他技巧确实不错，一击即中，正中中间的壶口。

王为善以数筹的方式计分，周闻道投中中壶口则左手取两支竹简，若是秦梵投中则右手取竹简，量多者胜。

秦梵观察过后便亲身尝试，旁观周闻道投壶时感觉简单，但切身体会过后发现并非易事。

秦梵第一次投只投中了边上的壶口，之后慢慢调整也才中了五次中壶口。

周闻道确实厉害，十支箭矢八支中壶口，一支侧壶口，一支落空。

秦梵输了，接过酒壶一饮而尽，倒也不觉得灰心，胜败乃常事，况且他是初学者，有败才有成。

这酒倒是好酒，饶是秦梵天生酒量不错，也觉得撑不过四壶。

投壶喝酒的乐趣就在于，不断失败就喝得越多，到后面醉了更是投不准，所以失败的次数需要控制好。

第二次秦梵更加仔细，较之第一次可谓是进步神速，不过还是以一分之差惜败。

饮下第二壶酒，秦梵明白这次不能再败了，再喝一壶就醉了。

这次他慢了许多，需要仔细回忆先前的手感，再想好从哪个角度更容易投中。

这次他与周闻道是持平的，既没输也没赢。

第四次转机来了，在二人都只剩两支箭，得分也相同时，周闻道一支投进了侧壶口，一支投入中壶口。

除非他投得也一样再次持平，否则只有两支都投入中壶口才能赢一次。

秦瑛在一旁屏息凝神地盯着，比秦梵还要紧张。

第一支箭顺利投进，第二支箭他举了很久，咬咬牙投出去，当啷一声，正中中间的壶口。

霎时围观的人都欢呼起来，秦瑛也十分欣喜。

周闻道赞叹道:“不错不错，秦兄进步神速，这壶酒我干了，不过接下来我可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秦梵喝了酒，又终于赢了一场，难免开怀，少年意气风发，也笑道:“那就放马过来，我拭目以待！”

这次比试秦梵还是稳扎稳打，没有因为方才的险胜就得意忘形，而是每次都在心里计算好了才投出箭。

随着最后一箭投入中间的壶口，王为善颔首赞许道:“十箭皆中，不错不错，这局还是秦梵胜。”

此后又比试了三局，一局持平两局险胜周闻道，之后没再比，周闻道这厮已经喝醉了。

这次不是装醉，因为他一个鹞子翻身跳到主桌上去了，接着便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说出自己听到的秘密。

王为善面皮抽动，为防止他再说出什么惊天秘闻被打死，便让朱雀长老把他打晕了。

朱雀长老被这个丢人现眼的手下臊得一张古铜色的脸都红了，让小厮们把他抬回自己房里，眼不见心不烦。

众人并不在意这个插曲，接着该吃吃，该喝喝，此后又找了许多乐子，诸如扳手腕、猜拳，行酒令，只是武夫大多不爱文章，行酒令没玩两局便觉得不够尽兴。

这场宴席直到日落时分才散场，可谓是宾主尽欢。

秦梵被敬了许多酒，不过也因此与这些门客结识，最后三步一晃地和秦瑛回了小院。

匆匆盥洗后便昏睡过去了，明早就得闭关练武，不可将今日疲惫带到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