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幕（1 / 2）

有些无可奈何的睁开了双眼，鬼藤用一种百无聊赖的语气回了一句：

“如果你把那种费力甚至是有生命危险的事情叫做好事的话，那我也没啥好说的。”

“欸，你不能这么说，就是因为你这小子对这种事一直避而远之，所以才被边缘化的。”

鬼藤没等他把话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沉默了半晌，这才回了几个字：

“我没有被边缘，你别胡说。”

对面那人估计有点无语，也沉默了几秒，又道：

“也许，我应该把边缘化换个好听点的说法？”

长叹一口气，鬼藤坐起身来扭头看了看身后这个满身腱子肉的家伙，来了句：

“您真是太会聊天了。”

那家伙白眼一翻耸了耸肩，也学着鬼藤一样就地一躺。

这满身腱子肉的家伙的名字用当地语言翻译过来大概意思是——

手持重锤的男人。

于是鬼藤就叫他“锤子”了。

至于说两人是如何相识的，其实也简单，这位“锤子”就是当初那个眼神毒辣，隔这几百米开外能一眼发现昏倒在地的家伙。

说来也是缘分，但凡当天没有他的那一眼，估计现在鬼藤就已经再度下去报道了。

“狩猎怎么样？”

“还可以，运气不错，这次找到个落单的。”

他们口中的“狩猎”，是聚落中指一种定期的活动，也许，用任务一词形容会更加贴切一些。

定期的，族中会派遣十几位勇士参与这场活动，这些人会带好行囊，准备好所需工具，向丛林的深处进发。

如果不出所料，这些人将于会逐渐深入丛林中心的地带遇见“猎物”。

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击杀一头或者数头那些东西并将其尸体成功运回即完成任务。

至于此次行动的参与者们会获得什么？

他们将会得到一种在鬼藤看来毫无意义的东西，群众的认同和尊敬，获得无形中的“声望”。

而他们所需要支付的代价，是狩猎行动中那可怕的伤亡率。

据鬼藤所知，参与这类行动的家伙们只能回来一半的人都司空见惯。

而以鬼藤那上辈子带来的利己主义思想而言，他肯定不会参与此类风险与收益明显不成正比的事情。

所以，自他来到这里开始，他都一直是对此类活动避而远之的。

但每当那些人拖着那家伙的尸体从丛林中而出的时候，都会有一个疑问在他的脑子里反复出现。

这一行为的意义在哪里？

正常来说，群体性行为的背后都应该有一个动机，无论这个动机听起来有多么离谱，且其内容会随着时间的变迁而改变，但它确实潜在推动着人们的举止活动。

举个常见的例子，节日祭祀。

在好奇心的驱动之下，鬼藤经过多方打探，终于大致弄清楚了有关“狩猎”的前因后果。

和他最初的设想并不太一样，虽说这件事持续的时间似乎已经很久了，但是这种“狩猎”并不涉及什么神圣仪式，通过鬼藤的打探，那些被带回来的“猎物”，最终会送到“繇”那里。

这一行径似乎已经有了逐渐变成传统文化的前置条件，再持续个十几年，加上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或许就能演变成这一族群群体行为中的一部分了。

至于为什么“繇”会要那些家伙的尸体，鬼藤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有些东西，接触不到，可能真的就穷尽一生也接触不到了。

“对了，老锤，带你去看个好东西，走不？”

鬼藤忽然笑着开口，对一旁躺着的锤子说道。那笑容之中，透漏着一丝不怀好意。

锤子闻言睁开了一只眼，斜眼看了眼他，奇怪道：

“什么东西？”

“你跟我来看看就知道了，保证有意思。”

说完转身就往丛林中走去，还冲着仍留在原地的锤子招了招手，示意跟上。

似乎是看出了藏在鬼藤眼神深处的不怀好意，这让他感觉前方等待他的，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踌躇片刻，他最终还是没抵挡住那该死的好奇心，跟上了前面鬼藤的步伐。

一路上七扭八拐的穿梭在各种奇怪植物之间，没过多久他们便来到了附近最高地势最高的地方。

爬上了一颗堪称宏伟的树木，二人灵活的顺着树干往上窜，最终，二人到了树木的顶端。

拨开几乎有半个人那么大的树叶，漏出来后面藏着的东西。

那是一个做工独特的无动力滑翔翼，不知道是由何种动物缝制的皮毛，韧性较强的藤条，以及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木条框架。

“这是啥？”

锤子好奇的围着打量着这东西，用手对着这玩意上下起手，也没研究出来个所以然。

一把将那家伙不老实的手掌从自己的“宝贝”上拍了下去，他一脸神秘莫测的回道：

“这是集结了我所知的材料学，空气动力学，结构学的大成之作——”

“说人话。”

“额，这是个滑翔伞，他能让你上天。”

锤子听到这这个新名词明显就是一愣，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一样看着鬼藤。

毕竟人总是对过度超出的认识的事情感到本能的抗拒，这一点鬼藤倒是挺能理解面前这家伙为什么露出这样的眼神。

“你在逗我吗？靠这玩意？”

“来，我教你怎么用，看到这个三角架了吗，你把双手放上去，然后……”

一通连说带比划的讲解，然后就见锤子用他那透露着清澈的愚蠢的大眼盯着他，然后提出出来一个灵魂请求：

“要不你给我演示一下吧。”

空气沉默了半秒，随后鬼藤的眼神明显有些躲闪，并不自觉大了两个调门说道：

“欸~这是我专门为你量身打造的，当然必须由你来第一次体验了，我这都是对你的一片真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