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9)28(2 / 2)

那个时候的姐姐已经长大了,她已经外出打工了。当得知此事的姐姐,他一下子就哭了起来。受前边小顺爷事情的影响,姐姐也是异常气愤,其实那不再只是一种简单的气愤了,而是长时间积累的一种恨意了。于是当时有一些社会经验的姐姐跟母亲说着她要去找人给打回来,但这样的想法最后还是让父亲给拦了下来。

经过此件事情之后,父亲的身体在受着疾病糖尿病的影响下,身体受到了一个大的冲击,血糖变得更加不稳定起来,像一个药罐一样大量的储存着药物。并且那个时候似乎总能从父亲口中说着,我怎么会被自己的亲弟弟打了。

后来在大约过了两个月后父亲又被另一种疾病缠身。起初的时候父亲只是发现从口中吐出的痰里面发现带有一点血丝,到后来血丝变得慢慢大了起来,他依然没有很认真的对待,并且对待疾病的发生也选择了忍耐,直到有一次他整个咳出了一团血,他自己知道自己扛不住了才选择去了医院,经过医院的检查得知是肺结核。这次疾病的发生不得不暂时性的让他选择他不得不待的另外一个令人痛苦的家——医院,父亲在那里度过了一段时间最终也幸运的化解了这次病魔。

而在一边的母亲在那样一段时间里异常苦闷,他时常会觉得,这场疾病就是他们使他总是生气带来的,所以母亲对整个家族的恨意在父亲身上表现的愈加强烈。

而后来的父亲也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比以前更加的沉默寡言。但是亲情我们终将是难以选择的,而受传统文化的影响父亲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他始终是一个重情之人。而亲情就像是大树的根一样存在,无不伸展着也捆绑着父亲无奈的心。他只能将这些委屈像石头一般将它沉在心底。

但母亲不一样,父亲总是把这些委屈藏在心底。而母亲是早已经将整个家族恨之入骨,她总是会时常的提及。生活依然在继续着,一个大家族的事情总不会因为我们一家人的事情而停滞不前。父亲在委屈的缠绕下以及疾病的重压下,似乎像一颗成熟的稻子最终低下了头颅。但作为一个人,一个并没有达到胜利甚至是巅峰就选择了低头,那似乎不是所谓的成熟的稻子,那更多的被外界称之为懦弱,不但不能得到外界的尊重,甚至那尊严更容易被践踏。

父亲在无奈面对家族里面的更多的相互走动上面并没有因为所心怀的委屈而停将下来,并且他是老大的身份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必须要起到带头的作用,虽说很多事情他不会去做主,并且每次都能够看的出来,父亲也很是尽心的维护着亲情的关系,他依然表现的很是大气,但母亲与父亲的不同是,母亲早因为这从一开始积累起来的恨变得更加吝啬起来,在她的心中他认为如果可以断了这些交往就好了,我们过我们自己的生活。所以父亲与母亲在慢慢进行中对立了起来。

以前在我们老家的时候,甚至姐姐还没有外出打工的时候我还可以与姐姐分工明确,当然那个时候他们只是吵吵架也就完事了。而在后来我们搬到新家之后,当然那个时候我们也是度过了一段较幸福的日子,没多久奶奶就离世了,这在一定意义上再没有我奶奶干预一些家族的事情了,我们自己做主好了很多。

但是他们一辈留下的关系仍在进行着,父亲也已经在疾病的折磨,并且在时光的捶打下已日渐苍老,他的脾气容易暴躁。而在当时父亲也做着隐瞒母亲的事情,就是在走关系上,但是很快就会被母亲识破,而在那个时候他们就必将吵闹起来,慢慢时间长点他们就会动起手来,想起那样的一个时候总是使我难以理解,父亲似乎将所有的愤怒都朝向了母亲,母亲也就慢慢的对父亲产生着恨意,那个时候,母亲每次都会对父亲说一句话就是“你是个无能的男人,对外边人没本事就把气都撒到自己人身上”。而父亲每每听到这句话时就更加刺激了他的气愤,从而难以停手,即便我强力的拽着父亲。他们的倔脾气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加顽固,他们都不会为对方退让一步。

直到后来父亲再一次得到疾病笼罩的阴霾,最后他失去了对生命的渴望。就像在我快要成年之际说的话“这个世界已经变了”我知道那个时候他早已不堪生命的重负。一个认为被世界抛弃了人他便失去了对生命的渴望。父亲走了之后母亲并没有为此感到过度的伤心,反而母亲对父亲的恨意并没有消失。即便我多次跟母亲提起父亲过去更多对母亲好的细节,母亲面对这样的陈述也不过是选择沉默。我知道母亲是很难原谅父亲的,即便他再也不能出现她的面前,而她也更难原谅那些曾经伤害过我们家的人。那个时候总能在寂静的夜里听见母亲对他们的幽怨。

而我也同样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沉陷在对父亲的幽怨里。一个是我刚在成年之际就失去了如此一个支柱,只能凭借自己摸爬滚打。另一个就是我如母亲一样在一度的时间里认为父亲是懦弱的自卑的。就像是在无数个寂静的夜里我想象着父亲的样子就如黑夜一般无法寻觅到一束光。但我庆幸的是黑暗的沼泽地里挣扎的同时我一直都没有放弃,我想我在痛恨父亲的同时也不得不感谢父亲的临终遗言“好好活着”。依然就像一道光一样使我挣扎着。直到后来我看到了更大的世界,原来那些不用身负仇恨的人总是活的很好。我最终选择了离开母亲,慢慢的遗忘过去,我一个人选择南下,只为寻找自己的光。我与母亲千里之隔,那些想念便寄托到了电话里面,我与母亲的通话里面,我仍然还能听见母亲的幽怨,而在那些时候我的内心依然会为此起着波澜。也许我也应该带着母亲看看这更大的世界吧。回忆是无法抹除的,但在时间的消逝下一切都将变得平平常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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