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之中(4)16(2 / 2)

路的前方是一个村庄,离远处看虽说这些房子排列都不怎么整齐,但房屋的构建模式看起来很是温馨,所以总体上也总显得错落有致。

在村头的不远处那户人家的外墙面上有一个大大的前进箭头,在箭头的上方写着“骑行之家”,看上去甚是亲切。总有一群人似乎像极了一群不羁的野马,总是冲脱缰绳不顾一切的向前奔跑。只是在去往XZ的这条道路上有的人选择徒步,有的人选择骑行,还有的人选择自驾游等等各种方式,总之不顾一切,最后只为了到达。

我继续向前行走。街道上鲜少有人走动,偶尔能碰到有背着背篓的妇人,那看起来是去往田地的样子,这个时候我隐约的听见一位老者的声音,起初我并没有意识到这声音是在叫我的,我循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在路的左边,有一个简易搭建的小棚子,小棚子的下面有一个一米多长的排椅,这看起来应该是属于村子的车站点。而此时可以看见那位古稀之年的老人佝偻着身躯不停挥动着双手,嘴里不停的说着我一句都没有听明白的语言。即便我在云南这个地方待了也将近有三年,虽然也有很多这里的地方语言我也听的懂了一些,但也是极少数一部分,而加上像他这样古稀之年身体器官的衰弱,我几乎都难以辨别他是在叫我,我是从他双手挥舞的方向以及我们两个对视的眼神之中辨别出来的,我走近这位老者。

这位老者多少有些衣衫褴褛,此时他的瞳孔看起来有些泛红,而两个眼角也很明显的滞留着些许眼屎,似乎老者在我还没有经过这里的时候正在回忆着一段难以回首的往事。那沧桑充满着褶皱的面孔上面生长着杂乱蓬松的黑白两种头发竞相生长,最终岁月沧桑,白头发还是战胜了黑头发。但似乎在老者邋遢的外表下也并没有完全掩盖住老者红润的面色,他眼神里依然充满着倔强。可能在仓促的岁月催促下,他已经来不及再像年轻的时候一样,时时注意着整理着自己的外表,但这一切并不妨碍着展现自己矫健的老年身躯,只要我还能走出门口,我就总是会走出去看看。

当我走进老者的身边。我停将下来,此时老者伸着颤抖的手臂,手掌有力的拍打着座位的另一边,意思是请我做到他的另一边。虽然我还是听不懂老者不断絮叨的语言,在老者的盛情难却下,我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背包坐在了老者身旁。

此时,老者似乎像是走上了表演舞台一般,一边口里大声的充满激情的诉说着,我难以听得懂的语言,一边又不停的挥舞着自己的双手似乎在描述着一个宏大的战争场面,他似乎从来都不管,我听不听的懂,就一个劲的再讲,我极力的凑近了耳朵去听但还是很难辨别甚至也无法听得出其中的任何一个字。

于是我凑近老者的耳朵说:“我听不懂您说的是什么,我是山东人,不是你们云南本地的,对不起您了。”

此时我不知道老者是不是听懂了我说的话,他只是用手向我做出了一个“来回摆手”的动作。似乎这个动作的寓意是,不管怎样你一定要听我说完。

于是我不再干涉老者接下来的任何表现,但我能够慢慢的听的出来老者讲话的气势逐渐弱了下来。一个“杀”字伴随着他锋利的眼神脱口而出,那似乎是他最后的一个大的气势了,直到他的面容逐渐变得忧伤,伴随着他暗淡的眼神一个“死”字从他口中脱出。

这似乎看起来算得上是故事的结尾了,老者停顿了一下,眼睛慢慢移向远方。我的耳朵暂停了对外界信息的输入,继而我的眼睛转向了本来充满激情而渐变平静的老者,这个时候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老者,我发现老者的裤子是迷彩的,而在有些破旧并且充满黑色脏迹的大衣里面也是一件迷彩的外套。此时我的内心里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这位老者应该是一个老兵,而在刚才他所充满激情所讲的故事,是他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场激烈的战争,毫无疑问老者活了下来,但似乎听起来他应该有一个很好的同伴在这场战争中死亡。

我慢慢附身嘴巴靠向老者的耳朵大声的说着:“您是一个老兵吧。”老者惆怅的目光慢慢移向我,他并没有回答我,只是慢慢的向我点了点头。

接着我继续向老者诉说着:“虽然从头到尾我一直都没有听懂您说的什么,但我清楚这一定是关于您既激烈又悲伤的故事。”

老者听完我的诉说并没有作答,而是透过他沧桑的面孔冲着我微笑起来。故事里有的人已经逝去了,但活下来的人怀揣着对他们的思念要微笑的好好活着。我想我们两个人是一样的都彼此听不懂彼此说了什么,但我们还是选择了尊重彼此,它在认真的讲,我也在认真的听。

故事听完了,我也要继续启程了。我一边起身将背包提起背了起来,一边大声向老者诉说着:“故事您已经讲完了,而我的路也该继续了,谢谢您,我不是一个人行走在路上,您的这个故事自此也会陪我走下去。您保重,要好好活下去。”

慢慢的我不断走远,老者佝偻着身躯向我摆了摆手继而又坐回了排椅上,我转头继续行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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