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2 / 2)

  奚容赏了我一个板栗,那凉薄的唇却微微勾起一个细小的幅度。

  嘿,逃不过我的眼睛,我知道他笑了。

  最早的时候,奚容冷下脸我都莫名会觉得慌张,不敢吱声,现下,他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我却感到莫名亲切。

  其实他也不是专程杀过来训我的,他今天下班早,来学校接我回家吃饭。

  回去的路上我吵着要吃烤鸡,他说家里已经做好了饭,我坚决不要。

  我认为他烧菜虽然味道还行,但放盐太少,油也少,而且油是那种超级健康的植物橄榄油。

  我说我只有地沟油和垃圾食品能填充我嗷嗷待哺的胃。

  其实我也知道不健康,就是忍不住。

  他骂我敬酒不吃吃罚酒,从此一个月,我没在他家的餐桌上见过一点荤腥。

  他就这么硬逼着我戒了喜欢吃垃圾食品的习惯,效果拔群。

  其实我很喜欢被奚容管,因为我是个没主见的人,懒、不坚定、随波逐流。

  不知不觉就会把房间弄成狗窝、把生物钟弄得昼夜颠倒、把电脑堆满无用的文件直到中毒死机。

  我总是有奇异的把所有事情搞砸的能力,而奚容就是我的教条,将我归束回正轨。

  最近我总要抱着奚容那件从家里偷出来的衬衫才能睡着。

  衣服上属于他的气味已经渐渐消失殆尽,他用的古龙水味道清淡,带一点薄荷,后调却异常辛辣。

  我有点后悔没有多带一点东西出来,一件衣服哪儿够啊。

  我在慌乱中发现自己走得匆忙,都没有来得及将家里我制造出的痕迹恢复原状。

  他若是哪天醒悟过来……

  实际上,我也没法做到天衣无缝,他只要打开冰箱看看,发现“我”不在了,也必然能察觉出端倪。

  但他是个唯物主义医生,唯物主义医生不会相信鬼。

  这么安慰了一番自己,我觉得放心了许多。

  我打算趁他上班时间回去一趟,再捞点他的贴身物品出来,权作念想。

  我以前叮嘱过他很多次,给我扫墓不要带什么贵重的东西,如果我在下面泉下有知,就给我捎个小蛋糕好了,然后再给我一样他的东西,最好是眼镜。

  我馋死他那副金丝边眼镜了。

  他听完似笑非笑,我怀疑他在嘲讽我,他说,我以后戴隐形,你是不是要直接把我扫地出门了?

  那是我刚买了现在这套房子,我们搬到新家的时候。

  那哪儿能啊。我开玩笑说,你现在可是我的金主爸爸,这房产证还有你一份儿呢。

  “哦?”他挑了挑眉,“以前是你爸爸,现在是你金主爸爸,小嘴这么甜,还有什么好听的,嗯?”

  我沉浸在刚拥有了自己小房子的巨大喜悦中,相当狗腿地道:“您还想要什么称呼,您是我爹,我爷,我祖宗,随便,随便挑!”

  他敲了一下我的脑门,对我的一通马屁无动于衷,说,现在你爹要没收你的信用卡,以后工资全部上交。

  “啊?”我立刻胯下脸,朝他装可怜,“为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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