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 / 2)

  如今,正是因为相熟,所以我才不能靠近。

  可惜啦,我还有一副上好的麻将留在那保安室里呢,再也没有机会拿了。

  我临终前说送他们了,但他们每一岗在保安亭值班的保安只有三个人,不知道这下要去哪里找一个像我这样有闲又打得菜的牌友,那副麻将大概也只能堆在角落里落灰。

  到马路上,奚容拎着东西,却没有往他家的方向走。

  嗯?什么情况?

  他下班都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吗?在街上乱溜达做什么?

  我觉得奇怪,却当然也不好冲上去问他。

  走着走着,我终于意识到,这个方向……是去我家。

  我心里五味杂陈,暗自道幸好提前出来了,否则岂不是被他逮个正着。

  他一路拐进去,上了楼,我亦步亦趋,藏在小区的绿化园林附近,过了一会儿,我遥遥看到,那间曾属于我们的房间亮起灯,而我躲藏在夜色与树木遮蔽中,抬头仰望着上方透出暖黄灯光的一小扇窗户。

  那灯光一直亮着,我便一直盯着。

  我想我此时若是一只长了翅膀的飞蛾,定当不顾一切地扑过去。

  但我是个人。

  人是能够用理智压制住本能的。

  第12章

  大约是在半夜的时候,窗户的亮光才熄灭。

  见他睡了,我拍了拍自己沾上泥土和草叶的裤子,活动了一下僵硬酸痛的四肢,慢腾腾地走出去。

  总在外头呆着也不是个事,我也不可能就这么幕天席地地躺在我家大门口,刚才光是巡夜的保安我就已经躲了三回。

  我在高架桥下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虽然是夏天,但夜里还是有点凉,我哆嗦了一下,随后又想到我也并不会感冒。

  其实睡觉对于一个死人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必要,我的一切生理机能都停止了,但大概心理上还保持着人的习性,到了夜里,总认为就是到了该休息的时候,精神也会不自觉地开始倦怠起来。

  而且我也没处去,不睡觉的话,实在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但我不知道死人也是会做梦的。

  梦里,我似乎来到了一个建筑式样古朴怪异,人头攒动的陌生地方。

  远方似有水声哗哗作响。

  我被人流推挤着,不得不往前走去,好像大家都在往同一个方向赶路,可我却不知道在路的尽头等待着我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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