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 / 2)

  我习惯性地点开手机,屏幕是空空荡荡的初始桌面,屁毛没有,除了一个奚容的电话号码。

  害,奚容,想到这个名字我又开始犯愁了。

  我纠结要不要联络他一下,毕竟我勉勉强强也算他的患者,毕竟目前的情况,他是我唯一一个能够求助的人,我得告诉他,我差点死了。

  脑子里却在这一刻突然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瞬间。

  我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拉着他的手,奚容穿着一身白大褂,于是我碰不到他的皮肤,只能触到他戴着医用橡胶手套的掌心。

  我们好像在说什么,嘴巴一张一合,可我记不清了。

  我停下了拨号的手。

  那一刻,我空荡荡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念头。

  我不想回到那病床上,我也不想再看到奚容站在我床前,无能为力的样子。

  我安慰自己,既然伤口已经长起来了,这,或许也快好了吧。

  我换了一身勉强能出门见人的衣服,拖着残躯把血迹斑斑的床单扒下来洗掉。

  没辙,我也想在家猫着,但今天是周一,我总得上班啊。

  是的,这就是一个合格社畜的自我修养,即使昨天我病的人快归西了,只要没真咽气,就得老老实实地接着干活。

  我在楼下顺利找到了我的小电驴,一路在早高峰的马路上洋洋洒洒地穿行。

  我在一家创业公司搞编程,很无聊的职业,公司在一个创业园租了间共享办公室,我熟门熟路地把车停在园区。

  刚巧,停车的时候碰到了个同事,我正想打个招呼,对方停住脚步,一脸惊悚地盯着我看。

  不是?这又是怎么了?我来上个班而已啊?

  “小阮?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啊?”我挂起营业笑容,语气熟稔地跟他寒暄起来,“咋的了,还不认识了?”

  “没什么……”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我,“这么久没见,你变化挺大的。”

  我怔了片刻,迅速反应过来。

  原来我早就不在这家公司上班了。

  好家伙,我连这么重要的事竟也忘了,这下可真是闹了个大乌龙。

  我顺着对方的话附和地笑了笑,没作声,怕露馅。

  同事又絮絮叨叨地讲:“当初你不打招呼就离职,怎么都联系不上,咱们可担心了好一阵呢,怎么,今天终于想起来看看我们呐?”

  我点点头,在他热情的招呼下上了楼。

  我记得在我印象里,公司临时租下的办公室在一个相当不起眼的角落,豆腐干样的一块地,挤了二十几号人,没办法,初创公司肯定穷嘛。

  我跟着同事上楼,谁知,一出电梯就见到好几个熟面孔。

  同事在一旁热情地介绍:“你别吃惊,现在这一整层楼都是咱们的啦。”

  我挺开心,心想我不在,你们过得倒是越来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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