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2 / 2）

“神已经死了，被帕雷托给杀了，我们现在都拜服在帕雷托的暗影契约下，一个已经死去的神留下的束缚，看来脑子被轰碎对你的记忆产生了影响，你应该庆幸帕雷托英年早逝，不然你也会被一纸协约束缚到天荒地老，还是以一堆零件的形态。”

芬里斯总是会被阿佩普戳中痛点，“至少深渊的造物们还有一定的自由，暗影和我们相比，暗影才是忠犬，哈哈哈哈。”

“随你怎么说吧，我是不想被塞到战舰上被压榨，那种感觉应该就像什么呢？就像赤裸裸地被人上下其手吧？狗崽子。”

就在两人要开始舌战时，韦恩醒了过来，他被全身的疼痛给唤醒，一种像是凌迟一样的痛苦。他看到自己的皮肤就像陈年的墙皮一样开始脱落。血肉慢慢变成了果冻状，他抬起手看着，一层薄薄的血肉盖在了白森森的骨骼上。

“我，我这是怎么了？”

“这是你蜕变的必经之路，深渊正在重组你的身体，会很痛，但是不要害怕，我还在你身体里，你死不了。”芬里斯很平静地说道。

“也许你需要一点点镇痛剂。”阿佩普挥了挥手。

白色的大蛇滑进池底，透明的毒牙穿破了深渊的结茧，翠绿色的毒液混入了深渊羊水中并扩散开来。

“阿佩普，注意剂量，你想杀了他吗？”

“多嘴，这是暗影转化的必要步骤，也能减轻他的痛苦。”

在毒液完全扩散后，韦恩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他能清楚地看见自己血肉融化，但没有一丝感觉，然后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接着，韦恩感觉自己一直在坠落，然后就回到了精神世界里。

魔狼芬里斯正趴着，阿佩普则盘在一棵巨树上吐着信子，韦恩很诧异这个内在的世界为何变化如此之大，之前还是漆黑一片。

“这是你的家乡吗？小子。”

“对，日出之城，可是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

“看得出来你很想家？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韦恩没说话，两个大魔也不在过问。

“两位刚刚在谈什么，我好想听到了帕雷托的事情，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人？不不不，他不是人，对我们来说他才是怪物。”芬里斯说道。

“终究还是人，逃不过死亡的结局。”阿佩普补充道。“不过你说他是神也不为过，到现在还是暗影的宗主。”

“他真的和书上说的那样强悍？”

“我没看过你们的书，但实际上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应该知道卡戎之战？”

“是的，但书上记录的非常模糊，寥寥几字就带过了。”

芬里斯打了个滚然后挪动到韦恩身边。

“那我来告诉你，当时深渊之神与虚空之神私下约定同时进攻卡戎以毁灭乌迪娅家族，大量的虚空造物和深渊造物借由神的力量出现在卡戎，我们踏过无数尸体一路打到黑山，也就是乌迪娅家族当时的大本营，飞翔的使徒击落了一艘又一艘撤离的飞船。”

“然后呢？”

“然后在厮杀中，我们注意到了不停坠落下来的虚空凤凰，他们不是被战舰打下来的，而是被抽干了力量而死的，紧接着，乌黑的云层被一道红光穿刺，一个个发光的圆环在眨眼间便扩大覆盖了整个卡戎，乌迪娅家族的人变得透明，我们无法抓住他们。”

“那是帕雷托的力量？”

“对，他从安德罗墨达前线赶了回来，在圆环所及之处，地面崩裂，山川大海都被吸了起来，岩浆迸出，造物们来不及反应便深陷重围，然后便开始像植物一样迅速枯萎直至死亡。”

“那你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我想帕雷托是有意留下大魔及以上造物的性命，他只杀死了那些力量较弱的造物。”

“他是怎么捕获你的？芬里斯。”

阿佩普从树上下来说道：“帕雷托放出了复活的暗影军团和暗影亲王们，是我抓到了芬里斯。”

芬里斯斜着眼盯着阿佩普，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那些虚空凤凰是被帕雷托的术式给耗死的，暗影的亲王们当时就在他身后，我们只看见他动了动手指，那种不详的无形力量顷刻就将卡戎变成了地狱，之后他命令我们去擒住剩余的造物。”

韦恩听着不禁说起来：“只是动了动手指？他是靠意念发起攻击的？”

“没人知道他力量的来源，也不知道他具体的能力，我们只能猜测那种枯萎的力量大概是控制了时间，让人变得透明不可触碰大概是控制了空间，而山崩地裂应该是力场。”

“嘶，那这堪称无敌啊！”韦恩惊呼道。

“你这么说也没错，但是他真能控制时间为什么会英年早逝呢？所以那只是猜测。”

“太过强悍的人会受到其他人的嫉妒，他那样的人夺了天机，力量强悍到整个阿玛泰拉帝国都惶恐不安，所以他的死因至今都没个让人信服的说法。”芬里斯对韦恩这样说。

就在三人交谈的时候，萨隆被瓦吉特送了进来。

“阿佩普大人，我回来了。”

萨隆只背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手里拿着一本书，阿佩普招呼他坐下。

“你带了什么东西回来，孩子，能让我看看吗？”

萨隆拉开拉链，开始往外拿着东西，阿佩普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水晶相框，她拿了起来，相片上是年轻的阿努比斯和吉娜。

“你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是吧。”

“您说谁，我的母亲？”

“对，没什么印象，家里面只有几张照片可以让我知道她生前的样子。”

阿佩普看到了萨隆的项链，她轻轻敲了一下那颗红宝石，绯红的能量与阿佩普产生了共鸣，她便知晓了这东西出自谁手，另一位暗影亲王的使徒---帕迪莎·巴斯泰托。

“我为你安排了住处，瓦吉特会负责你的起居，在你完全转化后，我会传授你一些东西。”

“请问我要多久才能完全转化呢？阿佩普大人。”

“这就要看你自己了，有的人很久，大概几个月，有的人则很快，大概三四天时间，但痛苦是一样的，快速转化的人需要短期内承受大量痛苦，反之可能轻松一点，不过很少有人能在三天内完成转化，那种痛苦可能会让人死亡，这也是为什么受赐仪式成功率低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