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1 / 2)

韦恩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在深渊的潮水声中,阿佩普目送大蛇将他送入了蛇池漆黑的底部。

在阿佩普正准备“受赐仪式”时,阿努比斯带着萨隆来到了洞穴前。

“看来今天有的忙了。”阿佩普心想。

萨隆虽是一个信徒,但毕竟只是个半大孩子,他跟着父亲往里走着,洞穴里阴冷的风让他战栗并催促着他赶紧结束这让人不安的行程。

“父亲,这真的是蛇洞吗?这蛇得有多大啊?”萨隆问道。

“和神话里的描述一样,像一座大山,金腹黑鳞,绿瞳玉牙,行动时地面都会颤动,但是你不能叫她蛇或者蟒,这是不敬,她是黑暗的子嗣也是帕雷托的仆人,已经为乌迪娅家族服务了数个千年,恩赫里二世对她也敬重有加。”

终于,拐过角,父子二人看到了尽头的亮光,神庙遗址里,阿佩普正在研磨什么东西。

“好久不见,阿努比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阿佩普不知何时化作一条蟒蛇悄然来到二人身后,她闻了闻躲在阿努比斯身后的萨隆之后倏地又化成了人形。

萨隆紧张地看着四周,似乎在寻找且提防什么东西。

“小朋友你在找什么呢?一条大蛇吗?”

阿佩普用她绿色的眼睛看着萨隆,一种强烈且深刻的暗示立马出现在了萨隆的脑海里,阿佩普背后好像就是那蜿蜒的巨蛇。

“无需寻找也无需害怕,我就是大蛇阿佩普。”

阿佩普蹲了下来,捧起萨隆的脸仔细观察着刚刚放松下来的萨隆,看着萨隆同样绿色的眼睛,她扭过头又看了看戴着面具的阿努比斯,她说道:“我很多年没见过这孩子了,你和吉娜给他取了个什么名字。”

“萨隆,大人。”

“很好的名字,十二魂驭之人的谐音。”

阿佩普站了起来,“为什么不坐下来聊呢?胡狼,我已经记不清你上次来是什么时候了。”

“大概是三年前。”

于是,三人坐到了阿佩普捣药的地方,萨隆看到了她刚刚研磨的东西,像是某种动物的鳞片。而阿佩普抓了一把这亮晶晶的粉末放进了冰凉的水中,然后又往里加了些不知名的香料。

两杯茶水由阿佩普亲自沏给父子二人。

“喝吧,孩子,并不是所有的蛇都有毒。”

阿努比斯看向萨隆,自己先大口喝了下去,萨隆随后也一饮而尽。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是什么事。”阿佩普问道。

阿努比斯把萨隆拉了起来,“我希望您能为萨隆进行赐福,让他成为使徒,当然,这也是阿努纳奇大公的意思。”

“没必要拿阿尔法首领的名字来压我,就算是阿努纳奇本人来,这件事也很难办,即使我会承担违约的代价。”

“可是……”阿努比斯刚要开口却被阿佩普打断。

“没有什么可是,他太年轻了,也没有经过改造手术,在这样的情况下接受赐福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应该知道。”阿佩普的神情相当严肃。

“我已经准备好了。”萨隆说道。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但是孩子,有些人是被迫成为使徒,而有些人可以做出选择,不要盲目地说出成为使徒这种话。”

阿努比斯拿出了一副拓片,上面是先祖使徒甲胄上的咒文。

“您应该能看懂这是什么,第三位埃尔隆萨即将出现,而萨隆将成为追随者,他必须早日皈依暗影。”

阿佩普半信半疑地拿起拓片看了起来,她边看边读了出来。

“以乌迪娅先祖帕雷托之名,给予后裔启迪,指引追随者前行……”

“好吧,我可以为他操办这件事,但是有个条件。”

“请说。”

“在完成转化后他必须待在我身边一年,以顺利度过磨合期,我会亲自照顾他。”

阿努比斯思忖再三,“好,那就麻烦您了。”

“去吧孩子,也许你要从家里带点什么东西过来,在这洞穴里待个一年的日子对于人类来说异常煎熬,你需要有点精神上的寄托。”

从岩壁上爬下一条金色的小蛇化为了人形,一个看起来和萨隆差不多年纪的女孩。

“走吧,瓦吉特会送你出去。”

阿努比斯也准备告辞和萨隆一同离开,但是被阿佩普叫住了。

“胡狼,你先等一会。”看来阿佩普有话要说。

二人等着两个孩子走远才开始交谈。

“你是怎么想的,他还这么小,没经过改造手术就准备受赐?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能在幼年成为使徒,当时如果不是吉娜求我,我根本不会把你放进那池子里。”阿佩普说这话时甚至不想看阿努比斯一眼。

“大人,我曾与阿努纳奇大公约定,如果埃尔隆萨出自他膝下,我希望能借由埃尔隆萨的力量复活吉娜。”

阿佩普叹了口气:“吉娜已经死了,你明白吗?像我这样的暗影子嗣在违反戒律后死亡就是灰飞烟灭,吉娜也一样,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但是帕雷托曾经确实复活了一支暗影军团,不是吗?”阿努比斯反驳道。

“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帕雷托四世,帕雷托四世只有一个!恩赫里二世也一样,乌迪娅家族的血统经过数千年的稀释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阿努比斯沉默不语,他低下了头摩挲着项链上的一枚金色蛇鳞。阿佩普看着那枚蛇鳞,想起了他的女儿,吉娜。

“好了,我会好好照顾萨隆,再怎么说我也是他外婆,你回去吧,在一年内尽量不要到洞穴来,萨隆需要学会忍受孤独。”

阿努比斯站起来深深鞠了个躬然后便走了。

“哈,大蛇阿佩普有个混血外孙,这放在整个造物界也是相当让人惊讶的存在,啧啧啧,暗影之神怎么说?他没有气到晕厥吗?”

话痨芬里斯按捺不住地嘲笑起阿佩普来,他的声音从咕嘟咕嘟冒泡的蛇池底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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