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前夕（2 / 2）

“我尽量不让你死。”

“那如果我死了呢？”

“如果你死了，我就失去了唯一与我缔结契约的使徒，我的心脏大概也会坏死一半，转生是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的，代价就是我的血肉。”

“所以，你会一直待在我的精神世界里？直到我死亡？”

“就是这样。”芬里斯笑起来，露出它白森森的牙齿。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了让我成为使徒？”

“不，是为了报复，你轰碎了我的脑子，我就要让你陷入杀死兄弟的痛苦中，我每天都会在你脑子里强制回放哈姆迪的死亡瞬间，让你陷入愧疚，自责，悲伤和愤怒的沼泽不能自拔。”

芬里斯舔了舔嘴，兴奋地说道：“然后，然后我就可以以你的愤怒为食，想想都让我流口水。”

“那还真是恶毒。”

护送人员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阿佩普之穴，一股阴冷的风从巨大的洞穴里吹了出来，尘埃中，一条体型巨大的蛇形阴影忽的出现然后又马上消失。

从洞穴里出来的是一个身形娇小的女人，浓浓的黑色眼线勾勒出她杏仁一样的眼形，一双金黄色的蛇眼竖瞳直勾勾地盯着隔离舱，白皙的脸颊边上有一层金黄色但不明显的蛇鳞，左臂上戴着一副蛇形的黄金镯子，她没有鞋子，双足踩过冰冷的地板来到了圣方济各的面前。

“阿佩普大人。”圣方济各和其他人都向阿佩普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看来你已经重新加固了芬里斯的抑制器，这棺材里就是芬里斯的狼崽子吧？我已经感觉到了他的臭脾气。”

“对，他叫韦恩·哈德拉科。”

芬里斯不满地叫嚣着：“这条虫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毒舌。”

感知越来越清晰，韦恩已经能清楚的看到阿佩普的样子，他好奇地问道：“这女人是谁？她不冷吗？”

“女人？长着毒牙，盘起来像座山的女人？这臭长虫是暗影亲王，大蛇阿佩普，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只是个列兵！我都没来过影狱寺！”

悄无声息之下，阿佩普侵入了韦恩的精神世界。在芬里斯反应过来时，阿佩普的真身，一条黑色鳞片，金色腹部的大蛇已经将他紧紧缠绕，她蜿蜒着用身体的其他部分包围了韦恩之后，脑袋贴了过去。

“这下你应该知道了，我是暗影亲王，阿佩普。”阿佩普的语气带着一丝高傲，然后她血红色的信子舔舐了一下韦恩。

阿佩普回过头对动弹不得的芬里斯说道：“好久不见，芬里斯，你还在利维坦上坐牢吗？而且我听说你的脑子被丢进了黑洞？”

“呵，你还不是一样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还不是一样坐牢？”

阿佩普逐渐收紧了身体，她警告着芬里斯：“你再胡说我就把你绞成肉泥。”

“不，你不能那样做，帕雷托没杀你就是让你为乌迪娅家族服务，而且你和他签订了永代契约，圣方济各是带着帕雷托直系血脉的命令来的，韦恩现在是结茧期，你杀了我就是杀了韦恩，这样是无法向阿尔法交差的，如果你违反了契约，虽然我不知道违约会带来什么后果，但按照帕雷托的尿性，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阿佩普没有说话，慢慢松开了对芬里斯的束缚，韦恩现在才看清楚阿佩普的全貌，确实是像一座大山的体型，而且黑色的鳞片泛着深红的光，也不知是谁在她腹部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疤，而缝合伤疤的是一种特殊的咒文。

“让我猜猜，阿尔法想让韦恩成为双重使徒？所以他们才会来到你的洞穴。”

阿佩普没有说话，慢慢从韦恩的精神世界隐去。

“进来吧。”阿佩普示意圣方济各的小队进入洞穴，一行人带着韦恩穿过空洞且阴冷的地段最终来到了阿佩普的圣殿。这是一处古代地下神庙的遗址，从雕塑到壁画都反映出一种对阿佩普的宗教狂热，可惜她的雕塑破损，壁画也有所残缺，而就在几千年前，帕雷托四世在这个地方收服了阿佩普。

在圆形的穹顶上，是一条衔尾蛇封边的藻井，下方是一潭漆黑的水池。

“阿努纳奇大公希望您能赐福韦恩，并以您的力量束缚芬里斯。”

“他想要一个双重使徒对吧？何不在这之后把他送到卡戎，让他成为像沙利叶那样。”阿佩普说道，然后命令圣方济各打开隔离舱将韦恩放入水池。

众人将紫色的茧小心翼翼地放入水池，漆黑物质将茧慢慢淹没，平静的水面泛起阵阵涟漪，洁白的大蛇从池底腾跃而出，一口吞下了紫色的茧。

“回去吧，在他皈依暗影后我会通知你们。”

大蛇的毒牙刺破了茧壳，准确无误地刺入了韦恩的身体，透明的毒液包含着阿佩普的力量输入了韦恩的身体里。

在精神世界里，洁白的锁链和枷锁困住了芬里斯，灼烫的暗影咒文被施加在了每一条锁链上，被捆成粽子的芬里斯倒在了地上，愤恨得看着阿佩普。

“让你束缚，没让你把我捆成一团！”芬里斯大吼道。

阿佩普摸着芬里斯躁动的尾巴说道：“要想让这孩子暗影化就得暂时削弱你的力量，深渊的力量和暗影的力量在他身体里打起架来可就难办了，他要是死了，我就没办法向阿尔法交差了。”

然后阿佩普移动到芬里斯跟前：“所以你得收收你的臭脾气，小狗狗。”

“是狼，不是狗！”

“戴上项圈就是狗了，除了几艘战舰，现在又多了一个狗笼子。”

“呵，五十步笑百步罢了，你不也是被困在洞穴里的虫子？”

阿佩普挑衅似地捋了捋芬里斯的胡子回答道：“无所谓，总比某大魔被帕雷托拆成零件要好一点。”

“你……”

韦恩坐在地上看着两头怪物拌嘴，他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

不料二人异口同声地呵斥道：“你笑什么？臭小子！”

“没，没什么，我想起一些高兴的事情。”

一条乳白色的蟒蛇凭空产生，然后缠住了韦恩，那种光滑且冰凉的感觉着实让韦恩感到毛骨悚然。

“看来你天生就是为了成为使徒，我还是头一次见转化进程这么快的人，看来我要早点准备仪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