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木叶白牙(1 / 2)

池田拓也顶着数十名敌方忍者的目光爬起身来,就像刚从睡梦中醒来一样,轻轻的,慢慢的,看起来对周遭不带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威胁,仿佛刚刚的生死搏杀都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旗木朔茂静静的看着,恍惚间像是回到了自己正青年的时候。

那时候他也曾像池田拓也今日这样,愤怒而又冷静地目视着队友一个一个倒在身前。

自那以后,温和与坚韧就像是一个纸盒子,将他的锋芒与豪情都包装在其中,不拔出刀来绝难有人察觉到这刀刃的危险。

但只有这些年不断被击败的敌人才知道,木叶白牙对待敌人是怎样的残酷与无情。

旗木朔茂漫步接近,途中又默默观察了一下自己麾下的另两名队员,确是都伤残在身,前途尽废。

他终究是来晚了一步。

旗木朔茂走到池田拓也身前,抬头间正对上池田拓也温和又坚定的眸子,就像看见一汪平静的池水,丝毫不漏深藏其中的暗潮与波澜。

拓也啊,是一只学会藏起爪牙的大猫了。无论如何,这次至少要保住你。

旗木朔茂有些满意池田拓也此番表现出来的姿态,于是也不去管他是如何达成的这次反击,径直地便从他身边走过,走到他与蒙面人之间,将池田拓也护在自己身后。

面对蒙面人又重复咄咄逼人的目光,旗木朔茂这次毫不让步,只激荡起全身的查克拉,以作鱼死网破之势。

池田拓也安心地站在队长身后,只觉着这身影是如此强而有力,浑身电光似火,掌中短刀如炬。

一时间现场气氛又焦灼起来,仿佛一个火星就能引爆似的。

这次却是蒙面人先退了一步。

只见他突然收起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飘扬的面巾下仿佛透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而后他毫不留恋地转过身去,面向岩隐忍者造就的残垣断壁。

看来先前是有些过分了,瞧把这小猫给惊得。也罢,上半场就先到这里吧,我有些开始期待下半场精彩的表演了。

“带上尸体,我们走。”医疗忍者见他如此做派,于是开口做出了宣称,这般似服软了的话可绝不会出自首领之口。

面对成小队缓慢走近的敌方忍者,旗木朔茂是纹丝不动,池田拓也却默默让开了感知忍者身边的位置,退至两位同伴身边。似无意再与敌人爆发冲突,却牢牢地将受伤的同伴守在身后,防止敌人再突施冷箭。

两相戒备中,敌方忍者顺利地拎起了同伴的尸体,就像拎着一条不再挣扎的大鱼。

几人又小步后退,在池田拓也平静的注视下一直退到十几米开外,几人方才退进同伴的掩护之中。

这时蒙面人也像是消耗尽了他对那些残垣断壁仅存的兴趣,一个跳跃便跃上河面,而后便逆着河流奔跑而上。

他身后的忍者见此也纷纷跳跃启动,追着他的身影而去。

一时间只见得皎洁的星月之辉下,数十道身影争相跃动间,有数十只脚依次落在被风刃切得光滑如镜的土墙断根之上,却是视这拦江断河的土墙如无物一般。

可恶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土之国当成什么了?

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简直是岂有此理!

大石靠在断裂的墙根下,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矫健的身影从头顶掠过,那一次次脚步重踏断墙而引起的震动顺着土石清晰地抵达他的后背,就像一双强健的手在不断地挤压着他的胸膛,令他的心肺一点点地从先前遭受的风遁攻击下复苏,至于脸红心跳,血脉偾张。

但面对曾一击压制住百余同伴的蒙面人,大石又确实提不起反抗的勇气,只能将这份怒火强压在心底。

待这伙嚣张跋扈的敌人全部远去,大石才自墙根下站起身来,而后向上几步走上土墙。

却听着周遭这时才开始陆陆续续地传来伤者呼救的声响,也见着更多还能自如行动的岩隐忍者纷纷爬到高处,露得面来。

众岩隐忍者环顾四周,顿时发现己方伤亡可能不如想象中那般严重,此前却是被敌人所施展的风遁忍术那浩大的声势给吓住了,实际在那次攻击下完全失去战斗力的恐怕不足总人数的三成。

大石一时间又有些羞愧,便偷偷地观察了一下周遭同伴的反应,没想到却像在照镜子一般,正对上大家四处打量的眼神。

人群中一阵无言,但下一刻却有人像是有所发现。

于是大家又纷纷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向下游区域,至先前蒙面人所在之地。

却见那处一阵烟雾乍起,而后两个站立的人影中又多出来一只凶恶大犬的身影。

“通灵之术!”

旗木朔茂召来家传忍犬中体型最大的一只,而后将宇智波弥原轻轻抱起,令其紧紧抱住忍犬的脖子伏在它背上。

池田拓也则脱下上衣,在队长的帮助下将日向千里背在了身后,而后又以几人的衣服将其紧紧固定住,像一个忙碌的妈妈驮起她的孩子一样。

“坚持住,跟紧我。”

旗木朔茂同样赤裸着上身,失去了衣装束缚的他,瞧着才真正像是和他手中出鞘的利刃融为了一体,锋芒毕露,盛气凌人,再看不见一点方才的顾忌与疑虑。

池田拓也手持着宇智波弥原被敌人缴获又带回的短刀,小跑着跟在队长身后,眼中却尽是队长那完好无缺的后背。

原来在此前二十多年的漫长战斗中,他的背后竟不曾留下过哪怕一道伤痕。

从曾经的弱小到如今的强大,旗木朔茂一路走来,料想当从不曾于战斗中有过退缩,不管面对的敌人有多强大,生死不过一刀而绝。

而在今日,旗木朔茂的小队所遭遇到的敌人无疑是意料之外的,这曾让他的刀有些迷茫,不知该刺向何处。

但当小队成员又重新集结在他身后,那个曾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木叶白牙仿佛又回来了。

池田拓也一边于小跑中微微调整着背带的位置,一边熟悉着短刀那陌生的手感。

不知不觉间,几人一犬就已经抵达了拦路的土墙阵前。

只见旗木朔茂就那么生生地撞进了敌人的群围之中,不闪不避,甚至在临敌前还突然加快了突进的速度,就像一辆行驶中的汽车遭遇了减速带,司机却选择又加了一脚油门。

一时间人群里呼声四起,又刀光不断。

池田拓也余光扫过,见着大部分敌人都被队长的嚣张行径吸引了过去,剩下的岩隐忍者也基本都脱离了位置向他靠拢过来,而驮着宇智波弥原的忍犬正趁机潜伏行动,此刻顺着墙根就要溜进河流两侧的树林之中。

于是他默默提了一口气,而后持刀而进,主动迎上了正围过来的敌人。

“啪!”

池田拓也双脚重重地落在一面断墙之上,而后就像是脚底生根一样牢牢地立在了那里,手中短刀倒提,身后有伤员在背,像一个绝境的刀客正面临晚来的风雨。

霸气外露,找死!

围过来的岩隐忍者才不惯着他在那装模作样,一个人站那么高,不正好当忍术的活靶子?

于是立刻就有动作快的岩隐忍者祭出了自己的招牌忍术。

只见湍急的河流之中突然钻出来一个黄褐色的土龙头,其表面粘稠的泥浆甚至因出水过快而化作了一缕缕流动的髯须,正循着惯性不住地落回河水之中,简直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但此刻却没人有闲心关注这些细枝末节。

果然,下一刻只见那龙口猛然大张,然后从其喉咙中喷吐出源源不断的枣核型土弹。

“土遁∙土龙弹!”

那密密麻麻的弹丸风暴瞬间便后来居上,超过了两侧冲锋中的岩隐忍者们的身影。

但池田拓也又岂是鲁莽之辈,鹏洛客火花的点燃确实释放出了深藏他灵魂中的野性,却也丝毫没有影响其谨慎的作风。

只见他浮夸地像是被土弹掀起的微风击中,双脚含混间倒退着踉跄几步。

而后像是脚底下拌蒜一样,整个人僵硬地向后倒下,再像一枚飞镖一样直直地钉在土墙被弹丸风暴袭击的背面,短暂避开了来袭者的视线。

池田拓也竭力维持着身体核心的稳定,并趁此机会又观察了一下宇智波弥原的去向。

只见苍茫茫一片月色之中无数大树之影耸立,却已不见有任何身影出入其中。

跑啊,弥原,别被人抓住。

池田拓也心中暗自鼓劲,却是清楚此刻队长与自己都没有兼顾两头的余力。

“笃笃笃……”

脚下连续传来弹丸击中土墙的震动声,池田拓也清楚他该进行下一步机动了。

左边还是右边?

他要做出选择。

左边还是右边?

正高速突进的岩隐忍者也都在考虑这个问题,那面原本被他们用作防御的坚墙此刻成为了他们对敌的阻碍。

不过问题不大,毕竟敌方只有一人。

而我们有十多人!

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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