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台贝达朗上山找水喝(2 / 2)
“不忙,不忙,咱们不是到家了吗?爹爹?”
听外面说着话,两个白发老人一前一后进屋来,
他们看见一个小孩在看藏刀,前面梳着辫子、留着长胡子的老人说
---“诶!干嘛的!?”
“哦,爷爷,我是路过的,进来喝个水。”
“小娃子,你叫错啦!应该管我叫爷爷,管他叫'老山松'!”后面那个额头系绳子、头发后背的老人说;
“你得话真是多。”
“对啦,到家啦,话多也是的;小孩子开口,不能把辈分搞错啊?你说是吧,小孩?”
“是吖爷爷,辈分错不得,给,这是你们的,我一时看得眼花啦。”
他把藏刀递给他;
大背头爷爷放下肩膀的布袋,两口袋青稞重重落在地上,放下手中的篮子,接过藏刀,还了鞘;
台贝达朗看见篮子里里面很多叫不上名字的花草,说:“大胡子爷爷,大背头爷爷,你们谁的年纪大,我该怎样叫你们呢?”
“叫他老山松,他九十岁了,比老树还硬朗!”
“别听他的!叫我胡子爷爷吧,我的辈分高,他是我侄子,但是今天见你一个小小孩,也不用那么认真不是?哎?喝水了吗?”
“喝了,”他指着碗,“那半碗水。”
“哎呀孩子,那是藏红花泡的,小心流鼻血啊…”
“我不知道啊…”
“给你多弄些泉水喝喝吧!跟我来。”
“哦好,谢谢大背头叔叔。”
“瞧,老山松喜欢把我的辈分压低…来,你跟我到屋子后面…”
两个出去取水,过了好一会儿,两个回来,台贝达朗已经喝足了水,
直打嗝,囊里也背了一份;
“跟你说,孩子,不要叫我大背头,我真名叫然珠,白日然珠,记得记得。”
“我记住了,然珠叔叔,您的胡须是短短的,干净漂亮,胡子爷爷的胡子真是长啊,虽然长,也很漂亮。”
“我的胡子不遗传他。”
他们走到屋前,见“老山松”在炒青稞,那些青稞一颗一颗慢慢开花,香味四处飘溢;
然珠说,“山松啊,给孩子带些去。”
“废话,废话,你以为我在干嘛?我正是给娃娃弄干粮吃呢。”
“哦嗨。哦对了,你叫个啥?”
“台贝达朗,然珠叔叔,胡子爷爷。”
“哎嘿,这名字有俺们山里百姓滴风格呢!”
这时候青稞都开花、向外蹦了,山松把锅子从火堆上拿下来,装好一个布袋;
又收拾一袋新青稞,到窗户台下面,倒进土砻,把它们脱皮,然后也装进布袋另一边,
给他背上,说,“台贝达朗,前头半布袋是熟的,路上饿了吃,”
又拍拍后面,“后面的青稞刚刚脱皮,留着打火做熟了再吃。”
“这里到前面村子还有很远呢,你要送他走吗?眼看天黑?”
“恩,他的马儿还在山下,弄不好会被熊吃了,我送他和他的马儿出山,明天我们还要走路,顾不上他。”
“也好,你们去,我在这里留下,晚上需要生火做饭了。”
于是,然珠带着台贝达朗下了山台子,找到那一匹马儿,
那马挣离了绳子,正在一个小树丛里吃草;
他走过去,马儿也走过来,脚尖点地,一滚身上马,然珠把青稞布袋递给他;
“幸好!天黑之前,咱们爷俩快走,我赶紧送你到山口,出了那个山崖口,你看见一座白塔,左拐就是好路。”
两个又赶路一程;
“好啦,然珠大叔,我记得白塔,记得那边的大路了。您该回了,天很晚了!”
“一路吉祥,你去吧!”
到了山崖口,远远望见了白塔,台贝达朗用手掌给马屁股拍了一下,那马“得得得”走下去了,
出去些,他回头看看然珠在坡上挥手,他也向老人挥挥马鞭,于是二人各自分手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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