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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秋朔是严家领养过来的孩子,这在他们的圈子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可以说是人尽皆知的那种,毕竟当初为了找到丢失的那位正主,闹得整个a市可是轰轰烈烈,谁能猜得到对方早就被卖B国去了呢。那位严夫人还因此患上了抑郁症,后四年严秋朔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被严家主收养,严夫人的抑郁症也因为新来的孩子有所缓解,直到现在的痊愈。

“你那个哥,现在是十六吧?分化了吗?长的好看吗?”卫明像是被开启了话匣一样,一脑股的问出了许多问题。

严秋朔挑了个眉,“对他这么感兴趣?明天他就转过来了,自己去问?”

“我还蛮期待的。”卫明看着严秋朔,憨笑道。

严秋朔没接话,又开始了自己的神游天外。

“朔哥,怎么一直在走神?”

严秋朔回头与元鸿对视,那双如墨的眼眸溢出了迷茫,半响才缓缓开口问了句:“你是我你会怎么样?”

元鸿和卫明相互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然后卫明清咳了一声,“没想到我也有帮哥梳理情感问题的一天,朔哥你是在说你哥哥回来这件事是吧?你讨厌他吗?或者是你会害怕他对你照成什么…嗯…利益冲突?”

对方轻轻哼了一声,摇头,他当时的恼怒只是因为李真月的身体情况,对于他来说身体健康大于一切,他不愿意看到李真月这样,至于利益冲突?不属于他的,他向来不需要,一口白饭和一粒金子对于他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愿意亲近他吗?”

严秋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反问了一句:“一般家庭弟弟是怎么对哥哥的?”

“啊,我只有个姐,我家那个alpha大姐你们都知道的。”卫明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的青了点,一副家门不幸似的摇了摇头。

“我独子,我也不知道。”元鸿摊了摊手。

“就知道问你们屁用没有。”严秋朔翻了个白眼,加快了步伐。

a学院是没有晚自习制度的,一放学,元鸿喊着要吃烤肉,无奈之下严秋朔只能打电话回家说自己不回家吃饭,他们三有个规矩,每周一次的体能对练课输的人要请客吃饭,要知道严秋朔从刚入初中就已经立与不败之地了,今天倒是难得输一次,他也就随了他们的意了。

“可以说是百年难遇了,朔哥,今天我得好好宰你一顿。”卫明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让严秋朔笑了起来。

“只要你吃得完,浪费一口让你人头落地。”

“好嘛好嘛。”

吃完饭,三个人还跑去卫明家把作业写完,等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

严秋朔道谢完送他回家的郑家司机,发现自家客厅的灯还亮着。

换作平时,李真月已经早早休息了才是,想到这,严秋朔的两个眉毛都皱了起来,“妈,你怎么还不休息?”

“一副小大人样,妈妈有事和你说。”李真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来。

严秋朔还没坐下来,李真月就看到了他那被卫明打得微红的鼻头,颜色淡淡的看上去倒不像是被打了,而是刚哭过似的,她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会严秋朔的眼眶,心下一紧,纠结了一会才缓缓开口。

“你哥哥的出现是不是让你感到不舒服了?是爸爸妈妈没有提前和你说清楚,对不起。”

“妈……没有不舒服……”

“妈妈找你哥哥找了十三年,太着急把他带回来了,妈妈真的很想他,他在外面过得不好,妈妈想弥补他,没有提前问问你的感受是妈妈的不对……”说着说着,李真月又要落下泪来,让严秋朔有些着急,急忙应下她来,妈妈她不能有过多的情绪波动,会很伤她的身体的。

稳定了情绪后,又对他说道:“你哥哥他养父母在他十岁的时候去世了,他在他养父母的亲戚家不受待见,吃了很多苦,可能是这个原因你哥哥他话很少,你们千万不要吵架,有什么不开心一定要和妈妈说,妈妈也很爱你的,妈妈想让你们两个都好好的,你也可以多亲近亲近哥哥……”

李真月现在也处于两头都是宝,大儿子还对自己很生疏,小儿子从小就听话懂事,一个也不愿意忽略,但是她心里清楚,只要自己稍微说一句,严秋朔是不会让她为难的。

可严秋朔罕见的没有立马回答她,而是沉默了许久,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良久,才缓缓开口。

“我会把他当成亲哥哥一般对待的,妈你就放心吧,在学校我会替你照顾他的。”

严秋朔听出来李真月在关心自己的情绪,不由得有些无奈,从昨天到现在,他一直有些迷茫,现在倒是拨云见日了,严辛和李真月对他来说是恩人,而间接导致自己被领养的林榆安,也是自己的恩人吧。

“好孩子。”李真月笑着揉了揉严秋朔的脑袋,和他聊了会自己哥哥在他们亲戚家所遭遇的事,就放人去休息了。

解开了点心结的严秋朔,长舒了一口气,他其实并不在意这位哥哥的到来会对他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只是在迷茫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对方,就在刚刚他找到了答案。

刚走上楼,就看到身穿米色睡衣的林榆安,他像是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时不时有水滴滑落在他的脸颊,身旁都带着湿润的气息,有些比起昨天的冷淡今天这样的他倒是软了几分下来,居然让他觉得有些赏心悦目。

严秋朔瞥了一眼在某个角落偷看的人,笑着走上前。

“哥哥是想让走廊风把头发吹干吗?”

对方轻微地皱了下眉,但很快又恢复成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你那有吹风机吗?”

严秋朔挑了下眉,想伸手拉着他,林榆安下意识就躲开了那只手,可严秋朔的反应速度哪是他躲得掉的,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对方拉进了房间里。

林榆安看着这个身高比自己矮一些的人,眯了眯眼睛,用力挣开了他,面上显露几分恼怒。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片毛巾遮住了视线,一双有力的手掌就已经在他头上揉搓了起来。

严秋朔看着刚才一副要咬他模样的林榆安现在突然安静下来,倒是让他有些惊奇,不由得回想起方才妈妈同他说的,他这六年过得并不好,心下生出几丝怜悯来,手上的力度都开始轻了起来。

在毛巾的遮挡下,从来没伺候过别人的严秋朔并没有看见对方那阴恻恻的表情,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力道有多大,对方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叫出声来。

“我自己来。”

严秋朔哼笑一声,将毛巾拿开,将吹风机的插头插上,递给了他。

不愧是富贵家庭,吹风机长得都那么奇怪,林榆安摸索了一下,找到了开关。

本来看着林榆安摸索吹风机的按钮时那纠结的眼神还觉得有点意思,可下一秒,一阵强风袭来,将他的眼睛吹得眯了起来。

“你故意的?”

林榆安关了吹风机,压下了自己想往上翘的嘴角,垂下眼眸,“不是。”

严秋朔咬了咬牙,随意揉了一下自己被吹乱的发型,留下一句“吹完就快点回去睡觉。”就出了卫生间,奔向了沙发。

自己当初刚到的时候,洗头就是李真月亲手洗吹的,他觉得很温暖舒适,林榆安的表现怎么和自己当初不一样呢?从来没有和同龄人主动拉近关系的严秋朔陷入了沉思。

他从李真月嘴里得知,林榆安一些年在B国经历,在十岁以前他还是和普通孩子一样,过着父母和谐、家庭美满的日子,可在一次回家的路上,养父母出了车祸,是一场连环事故,林榆安那时候还在家等着他们回来,而等来的却是一通医院的电话。然后他就被政府安排给了亲戚照看,因为他们遗产的原因,那群人挣着养他却并没有善待他,将他当做仆人一般。

这些还是严家派去的人查到的一星半点,李真月说林榆安并不愿意和她提起过去,她也不敢过多询问。

没多久就被,吹风机停止的声音吸引了,回头看去,林榆安站在门口与他对视了一会,开口说了一个谢谢,很快就不见人影了。

严秋朔愣了一下,方才怪异的心情一扫而空,脚步轻盈地跑去关了门,迅速地冲了个澡洗了个头,躺床上去在三人群发了一句。

‘我哥他真可爱。’

他肯定也和自己一样喜欢家人帮他擦头发吧?他在口是心非。

一串问号极速在他的窗口跳了出来,他没理,带着发现不知名宝藏一样的心情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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