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 2)

孔衍秋在崩溃边缘悬崖勒马,回过神,大笑道:“沈之屿!你休想挑拨离间!齐王殿下才不是那种人,他一定会来救我!你才是背叛者!”

元彻从后搂着沈之屿的腰,恨不得把他当场丢去喂狼,喝令道:“愣着干嘛!拖下去砍了!”

鬼戎军立马架着他往外走,孔衍秋许是终于害怕了,他还不想这么早就死,他还奢望着回到齐国:“你们不能杀我!你们杀了我!沈之屿也活不了多久!要不了多久他就会下来陪我!”

鬼戎军一顿,回头看着元彻。

“哈哈哈哈!”孔衍秋再无往日里的恬静,他彻底撕下了伪装,叫嚣道,“怎样?怕不怕他死?来杀了我啊!赵阔给沈之屿下的毒只有我有解药,你杀了我他就的和我一起死!”

元彻拳头紧握,沈之屿却低声笑了起来。

“你很聪明,也很会布局谋划,但你有件事情弄错了。”沈之屿拿开元彻横在腰上的手,“真正能让你活命的,并不是你手中的解药。”

沈之屿俯身凑去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话,孔衍秋登时绷直身体,脸上神色惊魂未定。

孔衍秋被拖了下去。

沈之屿走回堂中,将元彻扔下去的文书捡了起来,按顺序叠在一起。

收拾好后,沈之屿发现元彻还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笑了一声,轻描淡写道:“陛下,气魄呢?这就被吓到了?”

元彻;“……”

“朕确实没有那么大的气魄。”元彻不悦道,“会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嘴里塞,叫人抓住把柄。”

“形势逼人嘛。”沈之屿见他这样子有些好笑,“放心,他那么想活,我现在就是他的保命符,不会让我死他前头。”

元彻双手抱胸,瞪着他。

“好了,不气了,来看这个。”沈之屿被盯得发麻,错开视线,提笔在文书上圈出几个关键词,递还给元彻。

元彻愤愤接过文书,抖了抖,垂眼下去。

片刻后,元彻猛地抬起头:“齐王竟然布置了这么大一张网!?”

“虽然细节还需打探。”沈之屿沉声道,“但齐王的大致方向,八\\九就是这些了。”

闲下来的日子飞速,转眼就是一月,

礼国的百姓骨子到底里是带着惰性的,不然也不可能被两言三语就扭了思维,继而振奋士气的话,光是说说可不行,还得趁着热血没凉立即行动起来。

这大半个月来,元彻军务和民政两头跑,沈之屿之前好歹和元彻对立,不宜露面,只能在身后帮元彻出谋划策。

礼国开了土,开的那部分土怎么划分户籍,怎么收税,怎么保护农耕不会被有心之人侵\\犯吞并,这些看似简单,但若要细细规划起来不乱套,相当麻烦。

一日,元彻白天里忙得脚不沾地,终于在月挂中天时赶了回来,轻手轻脚推开房门一看,沈之屿虽然已经换了寝衣斜靠在塌上,但还点着灯,握笔俯首在小案台上。

“别弄了,休息会儿吧。”元彻走过去抽出他的笔,放在一边。

思维被打断,沈之屿有些恼,刚想呵斥人不要胡闹,一个脑袋就落下来埋在他的大腿上元彻直接横躺上了榻,指着自己的脑门,闷闷的声音从底下传来:“疼死了,帮朕按一按吧。”

“这种事情去叫侍女。”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替他解了发髻轻轻按压,“怎么累成这样?”

元彻就像是一头正在顺毛的狼,闭着眼睛从喉咙口嗯嗯啊啊了几声,还自己调整姿势让沈之屿的指腹按去对处。

“你不也是。”舒服够了,元彻才重新支起脑袋来,看着小案上的东西,“不是说《礼律》的初稿已经定下来……嗯?这是什么?”

宣纸上不是新开土地管理的律法,而是一些弯弯绕绕的图案,好几处分明已经写完了,却被狠狠划掉。

沈之屿也确实觉得困了,揉了揉眼睛,道:“孔衍秋不止一次说我背叛了齐王,但我对这段记忆一点印象都没有,正在试着能不能推出一些线头来,你还记得些吗?”

元彻摇摇头。

沈之屿也真没打算从元彻嘴里知道点什么,他那时这么小,又是外族质子,肯定不会参与皇族争斗:“无碍,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先睡觉吧。”

紧赶在一月底前,沈之屿完成了《礼律》的最终成稿,并叫人抄写出百份,张贴发放在大街小巷。

自此,礼国终于慢慢走上正轨,呈现的也不再是颓靡奢华,而是一片欣欣向荣之态。

元彻听说后,大喜过望,连忙丢下军务从郊外往回赶。

从城门到城中,一路上,老远都能看见陛下骑着狼的洒脱身影。

“近日没别的事儿了吧,给自己放几天假呗,朕最近发现一处温泉,已经找人试过了,水温刚刚好。”元彻“啪”地推开门,脚还没来得及迈进去,一连串话先吐了出来,“别一天关着了,出来活动活动,快让小喜子收拾东西咱们泡温泉去。”

“……”

没有回答。

“沈之屿?”元彻在东西厢房挨个探脑袋去看。

“丞相大人?”

小半柱香时间过去了,元彻都还没找到人,一个不好的猜测从心底冒了出来,立马扭头跑去沈之屿的床边,看见一张纸放在了枕头上。

元彻拿起纸,打开,扫看着上面的内容。

“陛下亲启,礼国已复,结盟解除。”

沈之屿一早就带着魏喜离开了。

自上次闯了祸,盈儿嚣张跋扈的性子收敛了许多,每天只是按照吩咐老老实实给李亥送饭,李亥也不再表现出异常,偶尔发作的娇贵脾气,也都是情理之中。

但今天,李亥吃完饭放下筷子,让盈儿别急着走,他需要盈儿带一件东西回去。

盈儿有些纳闷,却没多说,轻点头后站在原地。

李亥起身走出了别院。

盈儿左等右等,都没看见李亥回来,担忧李亥又要闹幺蛾子,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

刚跨出院门,一条绳子忽然绞住了她的脖子迅速勒紧,呼吸被阻,纤细的脖子发出撕裂声,盈儿甚至来不及过多挣扎,手便无力地垂落下去。

这时,李亥才从后院走了出来。

他蹲下身在盈儿面前看了看,抬头问道:“死了吧?”

-卷二完-

作者有话说:

下章分卷

上章评论的读者都发了红包,大家注意查收

感谢在2022-04-01 23:10:34~2022-04-02 23:37: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灵均、肥火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汐辞、晏穹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盈儿没有半分动静, 杀手先用脚踢了踢,再伸手探了探鼻息,答道:“嗯, 死透了。”

杀手抓住盈儿的胳膊,把她提起来往外拖, 李亥却忽然叫住了他:“你干什么?”

“找个地方埋了呗。”杀手耸耸肩, 道, “人家小姑娘好歹每天给殿下您送饭洗衣服, 没命活也该有个墓吧。”

李亥直勾勾地盯着他,上前一步。

“啪!”

一个巴掌落在杀手的脸上,杀手被打得头偏过去。

李亥收手, 抬起下巴:“谁让你自作主张的?杨伯仲把你安排给本宫是用来办事的,不是让你教本宫该怎么做事!”

杀手舔了舔嘴角的血丝, 将盈儿轻放在一旁, 漫不经心地单膝跪下:“是,殿下恕罪。”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