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生（2 / 2）

“我什么都没穿啊，老头子。”

“别人又看不见我们，你怕什么啊。”

李解低头一看，一个小朋友的头，长在了自己肚子上，接着继续钻出来一整个小朋友，李解回头看看自己光着的屁股，又看看那个小孩的背影，挠了挠头，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挠到头。

李解还是不太适应：“我们去偏僻点的地方吧。”

老头带着他走了，在一片树荫之下，俩人盘膝坐在了地上，只是一个大大方方，一个捂着裤裆，看着落日余晖下的布达拉宫。

“美么？和你所期待的一样么？”老头问李解。

“还不错，只是我现在的状态让我实在是没有心情去欣赏美景。”

“你都死了，死人一个，有什么好焦虑的。静下心来，既来之则安之。你都是个死鬼了，接下来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都不奇怪吧？”

“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要去阴曹地府了么？”

“不会，接下来我要玩了，这个送给你。”

一个小玉佩塞到了李解手里，触手的一瞬间，玉佩温润的很，触手冰冰凉凉的，似乎有流光闪动，圆圆的，并无华美的雕琢，中间有一个孔洞，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环形玉佩。

“我竟然能拿住？摸着还有点凉？我能感觉到凉？我现在不是个鬼么？这不应该掉地上么？”李解在那自言自语，嘟囔着心中的不理解。

老头被李解问的楞了一下：“行了行了，别问了，死都死了，这暂时还算是活着，这不是好事么，一直在那问来问去的，烦死了。你能拿住玉佩，这是个霸哥，你快滚蛋吧！”

“霸哥是什。。。”

老头好像有点烦了，二话不说，双手一抓，李解的灵魂被吸到他的手上，又把李解的魂魄团成了一个球。像丢垃圾一样随手一丢，丢进了一个白色的漩涡之中。

李解变成了魂魄小球，痛，太痛了，这比骨断筋折还痛几倍，但是随着老头的揉捏，李解的魂魄也逐渐凝实，仿佛魂魄都沉重了几分。

“唔……”

青山绿林，小溪边缘。

明月山间，清泉石上。

一声低吟，一个小乞丐睁开了眼睛。手里攥着老头送的玉佩，还没来得及细想。腿上就传来了一阵剧痛。

看着自己的腿成青紫色，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

痛的可能也是吓的，任谁看到自己的腿断了，扭曲着，都会害怕吧，李解出了一身汗。

李解心想：要不我还是晕过去吧，又痛又饿又有一点害怕，我还不如死的彻底一点，投个好胎呢。

李解小心翼翼的收起来霸哥玉佩，挣扎着爬到了小溪边，顾不得腿上的疼痛，趴在溪边咕嘟咕嘟喝了两大口溪水，也不知道有没有寄生虫。顺便用水搓了搓像大花猫一样的脸。

月光明亮，水面上倒映着一个眼睛明亮、面容清秀的小乞丐，也就十四五岁，长长的头发乱蓬蓬的。李解摸了摸自己的脸，水里的倒影也摸了摸脸，这才确定这清秀小乞丐就是自己。

“投胎了啊这是，有记忆，别人的身体，我可太懂，这是穿越了啊，魂穿。”李解无奈的笑笑。突然仿佛想起来什么，脸色大变。

摸了摸裤裆，解开裤子，把裤腰拉到最大，往里面瞄了瞄，很是满意，放下心来。

喝了一肚子水，看着自己扭曲的腿，总得解决，也不知道怎么解决，也就是先掰正再固定，然后想办法就医。

把腿卡在小溪的石头缝旁，仔细看了看，小心的摸了摸，找了个大概的方向，一咬牙往弯折的反方向一拧身。

“嗷！我靠。”李解嚎叫一声，又晕了过去。

在睁开眼睛已是天光大亮，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腿骨已经正了个大概。李解躺在地上，双手撑着上身，拖着瘸腿往林中蹭过去，捡起几根拇指粗的树枝，撕开本就不蔽体的破烂衣服，用力的把伤腿固定住，又找了一根长一点的当拐杖，完成这一切，又头昏眼花一屁股坐在地上。

疼啊，饿啊，李解想哭。

以前是个孤病鬼，现在又是个瘸乞丐。

先去寻找人烟吧，不能让腿留下什么后遗症，得找人治疗。

一瘸一拐的走着，从白天走到了傍晚，看样子又要下起来雨了。李解不懂得如何在山中分辨东南西北。只知道向着一个方向走，或许总能走出去或者碰到人吧？

只不过这一天下来，一个人都没看见，反而看到了一只野兔，李解盯着野兔，心想谁帮我叫了个麻辣兔头的外卖啊。李解也管不得方向了，开始追兔子。

一瘸一拐，慢慢凑近，只是现在的兔子，收拾他一个跛子就像玩一样。一个跑一个追，只不过兔子好像在戏弄他一样，也就追了十几分钟左右，结果李解自己给自己都转晕了，甚至不知道自己从那个方向来的了。幸运的是兔子倒是近在咫尺了。

李解一条腿饿虎扑食，兔子四条腿一蹬紧急变向。

李解摔了个狗吃屎，腿伤加上摔得，疼的嗷嗷叫，兔子一溜烟跑了个不见踪影。

李解摇了摇头喃喃道：“唉，就算抓住了它我能不能下不去手还是两说呢，何况摸都摸不到它。”

趴在地上，看着兔子离去的方向，竟然有一个破房子。

李解心中大喜，赶忙喊了一声：“有人么？”

只是事与愿违，无人回应，李解尽量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天色已大晚，李解叫了几声门，无人回应，想也不想就进去了。打量一圈屋内四周，一个笑眯眯的小老头泥像，一张破木供桌，桌子上有个香炉，还有些许贡品。

一切都破破烂烂的，地上散落着一些枯草，空地上还有燃火的痕迹，应该是有过路人居住过。

“我身上也穿着古代的衣服，如果我没有猜错，根据我的毕生所学，我在古代，这是个小破庙，过路的人也能在这歇息一夜，谁知道是什么土地山神，这佛那仙的。”

李解管不了许多了，因为他看到了贡品，眼睛都泛绿光。看了一眼神像，拱了拱手。拿起一块糕点，是一种干干的类似桃酥的东西。闻了闻气味，并无不妥，直接就塞进了嘴里吃了起来。

吃了一整块糕点，长舒一口气。

“呼～我又能活好几天。”

把剩下的糕点，用包糕点的油纸重新包起，踹自己怀里，铺了铺地上的干草，躺了下去。

掏出怀中老头给的玉佩，仔细观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