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古代宫廷9(2 / 2)

虽然第一日晚上新帝忽然嘉奖了祝池雪,但之后并再无什么叫人疑惑不解的事发生,好似当夜之事并未发生。祝畔虽然心有余悸,见此心中也渐渐安定下来。

许是皇帝尚存良心,念及云书那日舍命相救,还是放弃了继续为难他们。

只是不知道对他们祝家,是不是也会放一马。

但不论如何,好在他与云书他们兄弟二人是平安无事地熬过了秋猎,至少比预先想的要好得多。

归来的马车顺利回了京城,祝池雪同祝畔下马车时,正见祝万山站在府门口迎他们。

“畔儿,池儿!”

见父亲鬓角白发不过几日又添不少,双目发红眼底湿润,祝畔也红了眼睛。

“父亲!儿子同云书都相安无事,您怎么哭了?”

想父亲虽为王爷,可却是在先皇左右为先皇一点点打下江山的,军中多年,早将他磨练得刚毅果决,那么多年,祝畔从未见过父亲流泪,如今却为了他和云书,竟这样如同年迈老人一般垂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不是您说的吗。”

祝万山抹去眼角泪水,点头道:“是,畔儿说得对,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祝池雪道:“怎不见母亲?”

祝万山:“你母亲她挂念你们,忧思过重,卧着病,大夫说要休养,我便不让她也来迎你们了。”

祝畔急道:“怎是如此!父亲,我们先去看看母亲。”

说罢便急冲冲地两步并作一步,跨过门槛,“祝易,快带我去见母亲!”

小厮便带着自家大公子进府去了。

祝池雪收回目光,颔首道:“父亲。”

祝万山知道这是有话要同他说的意思,点点头,叹气道:“去书房罢,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

祝池雪随父亲进了书房,转身合好门。

“云书,有什么事同我说?”

祝池雪站在檀木桌前,“父亲,您打算何时动兵?”

满屋之静仿佛一张宣纸飘落都能耳闻。

祝万山心知自己这个幼子聪慧,瞒不过,叹了口气,道:“你知道了。”

“父亲有多少事能瞒得过云书?如今境况,想也便知是逼父亲反了。祝家到此地步,父亲又有何退路。”

闻晏是故意将祝家逼上绝路,如今不过是君要臣反,臣不得不反罢了。

祝万山道:“怕是不好说。起反谈何容易,更莫说是在京城,城内众军武官早被洗了牌,我原先倒是想安插人手,竟没一个能安排进稍重要些的位置。这般状况,怕是……只怪我老了,斗法斗不过旁人了。”

祝万山带兵打仗这么多年,这方面的嗅觉自是不必说,早也想到闻晏恐怕不会放过祝家,早便开始悄悄留心,谁知还是晚了。

祝池雪:“父亲胡言了。暴君之诡谲多变、残忍无状,一昧怨责己身绝无善处。父亲整日为家中操劳忧心,怪只怪君非君,怎会是父亲的错。”

祝万山看着面前自己的这个幼子,心中感慨万千。

“父亲切莫担心,我如今有法子为家里争取时日,父亲只需尽快安排。”祝池雪顿了顿,“许多事,父亲同我说便是,兄长性急刚直,怕他冲动。”

“你说得是,此事便不与他说。”

祝万山心头又漫上几分疑惑:“云书,你有何办法拖住那暴君?此非善类,你与他周旋无异于羊入虎口。”

祝池雪淡笑了一下,说:“父亲不必担心,豺狼虎豹皆有弱处,更不必说人。”

祝万山看着他,不知他心中所想所谋,却隐约听出几分意思。

人自是万灵之长,几乎无所不能。只是所欲太多,自然愈发易生纰漏。

家人是祝池雪的咽喉要害,他如今迫不得已仰头受挟,甚至不惜为此被折辱轻慢。

但猎物并非都那般软弱无力。

祝池雪才和父母说没多会的话,就叫旁人打扰了。

青月凑近,小声说:“小公子,是宫里来的人,说是要好好赏小公子。”

祝池雪听罢,抬头看向祝万山。祝万山立刻便明白了意思,示意青月退下去。

“此非善行,你须得小心。”祝万山伸手,拍了拍幼子的肩,发觉祝池雪的身子竟比他印象里还要单薄,心中涌出一股酸涩。

云书为了他这个爹,为了这个家,当真是……

祝池雪点点头,道:“我知道,您不必担忧,儿子会无事的。现在还不到时候,皇帝不会轻举妄动,您且放心,我都有数。”

祝万山叹了口气,“话虽如此,可那……皇帝的性子喜怒不定,是赏是罚,恐怕不好说。但若你出了什么事,父亲是如何都要取那暴君项上人头的!”

云书自小身子不好,却又那般懂事,他是亏欠了许多的。如今还要为了他们,孤身去面对那暴君。

……万般都怪他这个做爹的无用!

祝池雪知道劝不住,也只点了头。

出了府门口,宫里来的徐公公正在等祝池雪,见他来了,笑逐颜开道:“祝小公子,您快些,陛下正等着您呢。”

这位徐公公祝池雪有些面熟,大约是闻晏平时用在身边的近侍。

祝池雪颔首:“有劳公公。”

徐公公笑着,道:“祝小公子真是好福气,您坐的这趟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御赐车驾。”

见祝池雪看着他,他便道:“此乃鸾凤龙恩车。”

祝池雪神色一凝。

这是……将妃子被送去承恩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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